“仙尊不在玉石了啊。”
灵蛇语出惊人，江洛宁懵了。
“京墨不在玉石里了？”
灵蛇咬着叉子，回忆道：“我每天都会去给仙尊请安，可最近这段时间都没看见他了。”
小木屋空无一人，没有任何京墨的气息。
灵蛇微微侧头看了一眼沙发上的穆景赫，压低声音问江洛宁。
“阿宁，这个人类真的不是仙尊么？他俩明明长得一样。”
初见穆景赫，灵蛇也是震惊于他的容貌。
从他有意识开始，就知道自己与京墨一同在江家的这块仙玉里修养。
京墨是何人，他自然是知道的。作为晚辈，他因此每天前往京墨处向他请安。
京墨为人喜静，不爱人打扰，更不爱与人交往。
所以灵蛇每次请完安就会离开，不会多废话一句。
可穆景赫出现后，灵蛇心里产生了很多疑问。
他猜测过，两人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我曾经也想问仙尊，但一看到仙尊那张生人勿近的脸我就怂了。”
灵蛇的声音压得更低，生怕谁听到一样。
“我就想啊，穆二爷会不会是……仙尊陨落后的转世？”
闻言，江洛宁扭头看了一眼穆景赫。
他的脸与京墨的脸在她脑子里自动重叠，契合得毫无违和感。
“其实吧，我也怀疑过，但是没找到证据证明他们有关系。”
反正穆景赫与京墨肯定存在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我也问过京墨，但他没有正面回答过我的疑问。”
这就是可疑的地方，现在京墨不在玉石里，那他去了哪里？
“可是，灵灵，你一直叫京墨仙尊，他真的是天上的神仙？怎么我没印象的？”
灵蛇继续吃蛋糕，腮帮子鼓鼓的，含糊地回答她。
“你当然没印象，你现在肉体凡胎，是一个真正的人类。”
“再者你还没彻底恢复记忆，神力也不全，天上的事你当然记不起那么多。”
“京墨仙尊的确是天上的神仙，他与魔尊幽夜大战后陨落，我是亲眼目睹的。”
“仙尊与你师父是同一个级别的存在，战力恐怖，可想而知他有多牛逼。”
提起京墨，灵蛇就一脸崇拜。
京墨当年的英姿与厉害，他至今记忆犹新。
他的陨落，是神仙两界的损失。
天上众神，因此恨透了幽夜。
“真的是这样吗？”
江洛宁半信半疑，她的确记不起天上的事了。
师父也不愿意多告诉她，总是说等她归来，一切自然而然就会知道了。
“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玉石里有京墨这个神仙在？”
灵蛇一愣，随即唉了一声，很是无奈说道：“我真的不是有意瞒着你，是仙尊让我别告诉你的。”
“你是不是想问仙尊关于夜云庭的事？我劝你别费劲了，仙尊不知道的。”
江洛宁的确有这个打算，不然问问京墨关于幽夜的事情也可以的。
结果呢，人去楼空了。
“那你肯定知道我在天上的事。”
江洛宁又笑得贱兮兮的了，她现在总是想方设法要知道她前世的事。
“不！”
灵蛇果断地拒绝她的打探，挪开了距离离她远远的，神色惊恐。
“你的事，在天上是个禁忌，所有人不准提及，包括你师父。”
“我比你先被贬下凡，你后面的事我根本不知道。”
“而我自从成为你的灵器，脑海里关于你为数不多的记忆早就被封印了。”
“阿宁啊，不是我不愿告诉你，真的是爱莫能助。”
灵蛇说得一脸真诚，江洛宁知道他是不爱撒谎的，因为没那个必要。
这样一来，她就更愁了，不明白大家都瞒着她是什么意思。
“反正我妈说了，等你功德圆满，回到天上，你自然会知道你过去的一切。”
江洛宁烦躁地抓抓头发，幽怨地嘀咕：“知道了。”
圣诞节就这么过去了。
灵蛇回到玉石里后，江洛宁扶着穆景赫回到房间休息。
没几个小时就天亮了，江洛宁也不打算回洛家了，就给父母发了信息让他们放心。
洗漱完后，她自动自觉地回到她此前的房间。
房间里一如既往的干净整齐，衣柜里一如既往地挂满衣服。
挑了套毛绒绒的睡衣换上，江洛宁开了暖气躲进了被窝。
躺在床上后不久，她逐渐睡着了。
天亮后，她还得回听雪斋，霁月和子川已经催她几百遍了。
洛家的糟糕事也已经处理完毕，眼下也没其他迫于眉睫的事等她处理。
唯一让她在意的是夜云庭，那个温润如玉的男人的确很神秘。
不过她现在顾不来那么多，等有时间再去调查他。
至于那个作恶多端的魔道观空，她也不会放过的。
睡得迷迷糊糊时，江洛宁感觉有人在摸自己的脸。
他的手大大的，贴在她脸上暖暖的，指腹来回温柔地摩挲着她脸上的肌肤。
江洛宁被这个特别的触感弄得心痒痒的，但并不排斥，她只觉得这个抚摸充满了温柔的爱意。
她努力地想要抬起眼皮，想要看看是谁对她那么大胆放肆。
“京墨？”
模糊的视线中，江洛宁好像看到了京墨的脸。
但他不是自己印象中的样子，反而像……穆景赫？
“二叔？是你吗……”
眼前人沉默不语，她的疑问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江洛宁没有办法让自己清醒过来，不知为何一点力气也没有。
贴在她脸上的大手慢慢往上移动，紧接着就遮住了她的双睛。
眼睛上忽而覆上一片黑暗，在浓重的睡意催眠下，江洛宁开始昏昏欲睡。
她不知道眼前人是谁，但可以确定的是，他没有恶意。
被莫名升起的信任支配的她，慢慢放下了警惕心，身体也放松了下来。
直到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宽大的手掌才缓缓移开。
江洛宁睡得安稳，穆景赫目光柔和地望着她。
脖子上的玉石闪了一下，灵蛇的身影在房间一侧慢慢显现。
“仙尊。”
灵蛇恭敬地喊了一声。
“管好自己的嘴巴，不该说的话别说。”
“晚辈明白。”
灵蛇看了一眼江洛宁，犹豫半刻还是鼓起勇气。
“仙尊，为何不告诉阿宁关于你的事？”
“穆景赫并不是我，宁儿也不是臻臻。他们，有自己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