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脑海中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她的瞳孔微微收缩,旋即,一抹自信的光芒在眼底绽放。
“原来如此……是我自己被骗了。”她嘴角轻轻扬起,露出一丝冷笑,仿佛看透了这幻境的虚妄。她缓缓闭上双眼,将喧嚣的外界隔绝在自己的意识之外,任凭耳畔充斥着血红色藤蔓轻轻摇曳的沙沙声,她的内心却平静如水。
‘翅膀从未消失,它们只是被幻象掩盖,亦或是,被我内心的恐惧蒙蔽了。’
白安的呼吸逐渐变得深长,每一次吐息间,周围的能量都像是回应着她的意念,微微波动着。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胸口那股熟悉的能量在体内缓缓流转,犹如一条温暖的河流,沿着经脉贯通四肢百骸。她将这股能量引导至背部,意识如同细密的丝线,一点一点地缠绕上那双“消失”的羽翼。
“它们就在这里,一直都在……”她在心中默念,仿佛催眠一般,一遍又一遍地强化着这份信念。她的精神力像是无形的手掌,缓缓抚摸着那双本该存在的翅膀,她甚至能感觉到羽毛的柔软,感受到每一根羽管中流动的能量。
石板上,白安的身影如同一座雕像般静立着,周围的空气似乎变得沉重了起来。突然间,白安猛地睁开双眼,那双清澈的眼眸中透着无与伦比的坚定。她没有再犹豫,双腿微屈,脚尖轻点石板,整个人犹如一支离弦的箭,直冲向空中。
明明她的背后依旧空无一物,但她的身形却如同真正展开羽翼一般,轻盈而迅猛地拔地而起。她能感受到风从耳畔呼啸而过,感受到空气中那种熟悉的升力托举着她的身体,她知道,自己的翅膀已经回来了。
洁白的双翼从白安的身后逐渐长了出来,洁白的羽毛每一片都闪烁着细碎的光芒。能量在她的身体周围流动,形成了一道金色的光环,让她的身影看起来如同破晓的光辉,驱散着这片诡谲之地的阴霾。
“原来如此,真是狡猾的设定。真是双脚离地了,病毒就关闭了!”白安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她握紧手中的长剑,剑身上能量光芒再度涌现,犹如烈焰在金属之上燃烧,散发出令人心悸的热度。她的翅膀微微一震,空气中响起一声清脆的“唰”响,下一刻,她的身影已如离弦之箭,直冲夜凌和夜玄青所在的石柱。
四周那些血红色的藤蔓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意图,竟像有生命一般,纷纷扭动着身躯,猛然向白安扑来。它们的末端像是蛇的头颅,张开裂缝般的口器,露出猩红的花舌,带着腐蚀性的毒液,一滴滴落在石板上,发出“滋滋”的灼烧声,空气中弥漫出令人作呕的腥臭。
“碍事!”白安冷哼一声,长剑横扫,一道金色的剑气激射而出,仿佛一道斩裂黑暗的晨光,所过之处,那些藤蔓纷纷被拦腰斩断,断裂处溅出粘稠的黑色液体,像是流动的墨汁,滴落在地面上,迅速化作一团浓雾消失不见。
她的速度没有丝毫减缓,反而在藤蔓的围攻中越发迅猛,每一次挥剑,都带着凌厉的破空声,将所有阻挡在面前的障碍劈成碎片。空气中充斥着能量碰撞的轰鸣,金色的光芒与血红色的影子交织,如同两股截然相反的力量在激烈碰撞。
她的剑锋已然逼近石柱,那一瞬间,金色的光芒汇聚在剑身之上,化作一股凌厉的剑气。她毫不犹豫地劈向第一把匕首,匕首上的符文骤然间迸裂,发出刺耳的破碎声,犹如玻璃破裂般清脆。
“咔嚓!”匕首应声而断,夜凌的手臂软软地垂了下来,她的睫毛轻颤,似乎感受到了外界的变化。白安见状,眼神中燃起了希望的火焰,她没有片刻停留,身形在石柱间迅速穿梭,剑气如同狂风暴雨般落下,一把把匕首接连破碎。
每一把匕首的断裂,都带来了周围空间的震动,那些血红色的藤蔓也变得迟缓,仿佛失去了某种源源不断的力量供给。整个空间中原本浓郁的血腥气息开始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清凉感,像是骤雨过后的空气,带着湿润的泥土气息。
最后一把匕首破碎的瞬间,夜凌和夜玄青的身体终于彻底脱离了石柱的束缚,两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缓缓滑落。白安双翼一振,迅速稳稳地接住了她们,将两人轻轻放在地面上。
夜凌和夜玄青的脸色依旧苍白,双眼紧闭,宛如沉睡中的人偶,胸口的起伏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她们的四肢上依然留着金色匕首刺入时的伤痕,伤口处依旧散发着淡淡的金光,像是某种诡异的封印未曾完全解除。
“撑住。”白安低声呢喃,语气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她从腰间的小袋中摸出一只古朴的玻璃瓶,瓶中晃荡着些许诡异的黄色液体,瓶身刻着古老的符文,在昏暗的光线中泛着幽幽的冷辉。
她小心翼翼地撬开瓶塞,轻轻扶起夜凌的头,将瓶口凑到她的唇边,圣水缓缓流入她的口中,透明的液体顺着嘴角滑落,在苍白的肌肤上留下一道晶莹的痕迹。做完这些,白安又迅速将另一瓶圣水喂给夜玄青,同样的动作,毫不犹豫,仿佛她们下一秒就能睁开眼睛,带着一贯的冷静与机敏回应自己。
可是,空气中却只有沉默,连最轻微的喘息声都显得遥远。
“怎么回事?”白安蹙眉,她的手指在夜凌的脉搏上探了探,微弱得几乎不存在,而夜玄青的气息同样虚无缥缈。她将空瓶放到一旁,神情变得有些焦急,重新摇晃了两人的身体,但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不会是……过期了吧?”白安喃喃自语,语气中透着难以置信。她的手指摩挲着空瓶,鼻尖凑近嗅了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