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夜晚街道两端人流攒动,即使室外天气寒凉,还是有无数男男女女徘徊在霓虹灯闪烁的城市广场。
林清辞从市中心最大的超市走进地下停车场,刚上车就接到江淮柚的电话。
“清辞,我刚刚是随口一说,你要是想要晚上讨论歌曲编排,我会来的。”
林清辞没想到自己只是出来采买食品,江淮柚就会拨打电话过来,低头:
“不用,我最近几天发现你睡眠不足,出来买点药和生活用品而已。”
听见长串解释,江淮柚声音放松:
“没关系,对了清辞,我还有一句话要告诉你,你那边方便吗?”
节目组明确规定嘉宾外出时要携带摄像头。
瞥眼早已随手关闭的小型摄像机,林清辞摆弄几下,温柔笑笑:
“我可能比较幸运,设备刚好关机,阿柚但说无妨。”
顾虑打消,江淮柚笑道,“清辞你还记得昨晚电话里陌生男人吗?”
“不认识。”林清辞很果断的定论。
“他叫张瑾宴,他喜欢苏野。”
江淮柚语气稍微结巴,“他告诉我明天节目会举办活动...好像是,寺庙祈福?然后他已经征求张导的同意,明天让他暂时接替我们组的摄像大哥。”
林清辞挑眉,“阿柚这是在向我汇报吗?”
电话那头传来结巴地不成模样的声音:
“在经过林思黎那件事情后,我认真想了很久...清辞,那个你是不是吃醋了?”
“没有。”林清辞很积极的否定。
“嗯,老婆,我并不认为让爱人吃醋是种很棒的行为。我觉得是我安全感给你不够,所以老婆大人介意拥有一个啰嗦的爱人吗?”
知晓她的顾虑,林清辞看着远处的闪光灯,笑道:
“怎么会介意呢?我倒是很喜欢,不,应该是很享受听阿柚结结巴巴和我说话。”
末了,她拨开小柜子,看着精致的钻戒,补充,“尤其是阿柚说情话和红脸想牵我的时候,很傻很傻。”
“那老婆喜欢吗?”沉吟良久,江淮柚小声询问。
“有点拧巴。”
一语双关,不知指的是谁。
江淮柚忙说,“清辞,我可以改变,不过需要时间。”
取出戒指,戴在左手无名指上,林清辞端详,“阿柚你不需要为我改变什么,但是阿柚呆呆的,我很难教。”
心里一暖,江淮柚声音明显变得慌乱,“哦哦,难教?嗯...清辞你还有事吗?”
挂挡,林清辞摘下戒指,调整耳机:
“不挂行不行?我想听你唠叨。”
“啊?嗯嗯,可以。”
收拾戒指盒,林清辞发消息示意保镖有狗仔随行,之后慢慢驶离停车场。
握着电话,随便揉揉脸颊发现烫得灼人,于是江淮柚果断翻开相册,看着截屏的情话,结巴着现学现卖:
“清辞我每每回忆起和你亲密的时刻,我都感觉碎掉了一朵干枯的玫瑰,你知道为什么吗?”
林清辞笑眯眯看着红灯,“为什么?”
“因为清辞你像未知的海洋,滋润心田,那些不愉快的小花自然就消失啦。”
听出她话语间的深意,林清辞踩下油门,转移话题:
“我为什么会是未知海洋呢?”
“现在是夜晚,借助心跳、借助眼睛、借助呢喃,我将了解你...”
江淮柚笑着望着床头柜,“了解不为世人所知的你。”
霓虹色晃眼,林清辞微笑着听了一路。
回到别墅时间还早,林清辞为了明日的环节随便敷衍嘉宾几句。
众目睽睽之下,她放下精美的小礼物。
被告知江淮柚在房间时,林清辞完全没有避讳,反倒落落大方得让人误以为她们是好闺蜜。
事实上,绝大多数网友倒是这么认为的。
江淮有林cp粉缩在角落抗议。
毕竟,娱乐圈截止目前没有同性艺人公开恋情成功,多数恋人压根不敢官宣。
少数官宣后,不是立马退网,就只有宣称玩笑话才得以过活。
这也是幕后黑手能轻易扰乱苏野风评的主要缘故。
人心不可测,但爱可以。
“阿柚,你答应过我来找你,可不能耍赖。”
江淮柚刚迎接关门,就听见她贫嘴,很是淡定:
“累了没有?要不我帮你捶捶肩?”
话虽是疑问,江淮柚手却早已轻轻按着身前人的肩,帮她纾解酸困。
林清辞歪了歪脑袋,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阿柚有事要找我帮忙吗?”
这句话似乎真把江淮柚问住,眨眨眼,江淮柚停顿好久才说:
“谁家老婆这么聪慧啊?哦~原来是我家的。”闻言,林清辞顿觉身后人好像对自己慢慢敞开心扉,稍稍试探:
“我喜欢灵魂相近的人,阿柚呆呆又勇敢,我喜欢你。”
表白单刀直入,江淮柚错愕,手上按摩的力道松懈,话语磕巴:
“清辞是喜欢我的皮囊吗?”
皱皱眉,林清辞转身,声音温柔又带着不容置喙地强势:
“阿柚我喜欢你的人品,喜欢你在摄像头下会悄悄塞给我柚子糖,喜欢你在有危险时的勇敢保护。”
把人逼停在沙发边,她从兜里摸出糖,有条不紊地补充:
“我喜欢你别扭和我表白的模样,我喜欢你对我独一份的关切,我喜欢你明明生气还悄悄顾及我的样子。”
江淮柚愣住,没有笑,低下头让眼睛只能容下这人的脚踝。
忽然,她迅速跑进浴室,在寻找什么东西。
正常情况下,当她是这副古怪的反应时,林清辞一定会追上去问清楚。
可是大概是出于各种猜测,林清辞反而先是转身去翻带来的购物袋。
显得很有耐心。
就在她握着安眠药和速食火锅时,身后响起嚅嗫:
“清辞你脚踝冻伤了,你先坐在沙发上。”
看着女孩手中捏着的药膏,林清辞顺从照做,把两样物品放在身边:
“阿柚,这是安眠药,盒子里有医嘱;上次听你聊起你很喜欢吃速食快餐,我买了些,其余的在门边的袋子里。”
勾唇,江淮柚蹲下,将冻伤药慢慢在通红的脚踝处抹匀,轻轻按摩着。
或许是为了尴尬不习惯,她随口一问:
“清辞你买了多少?”
“五十盒。”
“啊?所以我这是被当做小猪投喂吗?”
拧紧药膏,江淮柚放置好之后,刚转身,视线就对上含笑的眼,她红着脸走近:
“清辞原来不止喜欢我的脸蛋啊,我还以为...”
“什么?”林清辞饶有兴致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