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哲说,“是子弹,子弹嵌在左心室,我正好在想怎么取出子弹”。
郭天觉得这种事应该拦不到这位经验丰富的法医,“拉出来不就好了”。
张哲瞄了他一眼,“碎片不能这样拿”。
郭天提示,“也许是撞击时会粉碎的粉碎弹”。
张哲一下也明白了,“难怪他的股骨碎裂,上头满是铜粉,我会取出心脏,剥开心肌,把残余子弹交给你”。
郭天看了一眼x光片,“他的肩膀脱臼?”
张哲说,“对,肌肉组织撕裂,但是没有发炎”。
郭天问,“死后才发生的?”
法医助理进来报告,“抱歉,我要去医院,计程车司机死了”。
张哲表示让他快去,他叹了口气,“又有人要送上验尸台了”。
郭天说,“埃摩森曾说,人类自甘堕落为野兽,称之为暴民,野兽杀人了”。
刘大海去张琴家,她家门口一个小男孩在玩篮球,“小弟弟,你好,我是奥市警局的刘大海,你妈妈在家吗?”
小男孩摇头,刘大海问,“你叫什么名字?”小男孩说,“陶涛”。
刘大海就知道了,他是陶德的弟弟,“你哥哥的事,我很难过”。
陶涛没有接话,只是说,“妈妈出去买箱子了”。
刘大海说,“她说过你们要搬家,要搬去哪里?我小时候也常搬家,很难受,你会见到爸爸吗?”
陶涛摇头,“我爸爸在我2岁的时候过世了”。
刘大海点头,“那麻烦你一件事,妈妈回来之后,请她打电话给我,可以吗?”
小男孩表示没问题。
郭天去弹道分析组,“是不是粉碎弹?”
组长说,“对,这种铜弹本来用于室内靶场,以取代铅弹,因为铅弹的毒性比较强,你来看,左边是死者心脏的子弹,右边是试射现场起出的手枪所得到的子弹,意外的巧合”。
陆佩拿着报告,组长对她说,“手枪比对成功了”。
陆佩说,“太好了,我去全国犯罪资料中心里,查枪支序号,持有人是陶行水”。
刘大海的办公室里,张琴说,“陶行水是我前夫,他在奥市?”
刘大海说,“我们在陶德被杀的公园里,找到他的枪,我和你儿子陶涛说过话,他说父亲早就死了”。
张琴说,“是我跟他们这样说的,我说陶行水死于车祸,我很不喜欢向他们说谎,每次搬家,我都得编一堆理由,好让他们夜里睡得安稳”。
郭天给她看一张照片,“我们在公园找到另一具尸体,男子,30多岁,还没确认身份,你看一下是陶行水吗?”
张琴惊呼,“不是,不是我前夫陶行水,是陈晓华,我的男朋友”。
陆佩一个大半夜一个人去了一趟公园,回到办公室。
郭天问,“你上哪去了?”
陆佩画了现场的草图,“我回了那座公园一趟,我一直在想,一定有证据能连接刺杀与枪击”。
郭天看着草图问,“两行是拖行痕迹?”
陆佩说,“从篮球场延伸到男朋友陈晓华的埋尸地点,陶德在流血,但拖行痕迹旁没有血迹”。
郭天说,“所以有其他人在场,手枪持有人的陶德的生父,可是他们10年不见”。
陆佩问,“假设开枪的是陶德,他怎么拿到枪的?”
郭天说,“也许父亲背着母亲拿枪给儿子”。
陆佩说,“也许开枪的不是陶德”。
郭天说,“不错,枪击残渣显示子弹击发时,陶德在附近”。
陆佩说,“既然陶德的手没烫伤,证据显示开枪的另有其人”。
郭天扶了扶眼镜,“所以又回到父亲身上了”。
陶行水被带到审讯室里,他是个光头,魁梧,一脸凶相的男人。
刘大海问,“陶行水,你知道吗?”
陶行水显然不惧怕刘大海,“你吓唬不了我”。
刘大海这种人见得多了,“你前妻把你当成洪水猛兽,你恐吓说要杀她,在S市放火烧她的车,在L市闯进她家,在A市跑到孩子的学校”。
陶行水说,“因为前妻的事,所以你们才抓我?警察把我拦下来,前妻住在奥市,我根本没违反法院命令”。
刘大海说,“你知道她住在哪里”。
陶行水反问,“这也犯法?”
刘大海说,“你儿子陶德昨天遭人杀害,这就是犯罪”。
陶行水脸上一点伤心的神情都没有,这下彻底激怒了刘大海,“我现在讲的可不是天气,而是你儿子”。
陶行水无所谓的说,“我最后一次见到他,他还包着尿布,你暗示说我杀了他?我没有”。
刘大海问,“那陈晓华呢?他昨天也被人杀了他不是遭到刺杀,而是被你的枪击毙”。
陶行水对这个名字也没什么反应,他问,“哪一把枪?”。
刘大海说,“史密斯威森左轮手枪,登记是的你的名字”。
陶行水说,“那把枪被偷了”。
刘大海说,“你报警了吗?对了,你很忙,所以忘了?告诉你,我是怎么想的,你打电话约陶德,在公园见面,还叫顺便把母亲的男友带去,准备和他谈一谈”。
陶行水一下来了精神,“等一等,告诉你,昨天晚上,我住在隔壁县城里,下午才进入市内,你自己看看,我住旅馆的票据,还看了付费电视,吃了晚饭”。
一旁的郭天问,“我可以看你的双手吗?”
陶行水一脸的抗拒。
刘大海说,“你最好照做,他是鉴证科的人”。
陶行水只能伸出双手给郭天看,可是他的手一点伤痕都没有,郭天就知道这件事和他无关,但是看着这个无良的男人。
郭天问刘大海,“能拘押他吗?”
刘大海说,“他有超速罚单没缴,逮捕令下来了,3天够吗?”
郭天点头,“暂时够”。
郭天去休息室,他问,“钱浅,你多重?”
钱浅说,“那是我和健身教练的秘密”。
郭天说,“那我去拿体重秤”。
钱浅无奈,“160斤左右”。
郭天又看看陆佩,陆佩直接拒绝,“别问了,我是不会说的”。
郭天只能回过头说,“钱浅,能不能请你躺在地上?”
钱浅说,“我的薪水不多,不想替你假扮死人”,但他看着郭天的表情,他不照做郭天是不会放过他的,他只能老老实实躺在地上装尸体。
郭天对陆佩说,“抓着钱浅的右臂,把他拖到那一头”。
这个陆佩有兴趣,“这和案子有关对不对?”
郭天示意,你拉就好了。
钱浅被陆佩拽得手疼,“你还真会拖”,他刚想起来。
郭天说,“先躺着别动”。
郭天看见休息室外饮水机旁一个小个子女生,“抱歉,你叫朱莉,对不对?你想不想参加一个小实验”。
朱莉看着郭天说,“我是秘书,而且我听说了,你对王乐乐的脚做的好事”。
郭天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只能尽量满脸亲切的说,“我保证你不用脱鞋子”。
郭天带朱莉来到钱浅身边,“请抓住钱浅的右臂,把他往那边拖”。
钱浅说,“朱莉,请你轻一点”,这个小个子女生费了好大劲才把钱浅拖到指定位置。
郭天说,“谢谢,你帮了一个大忙,你可以回茶水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