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用拿着手帕的手,按住了身上的碎银,嗔了红枣一眼,同时还不忘给红枣抛去一个媚眼,红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老鸨将碎银捏在手上,看着苏若烟开口道:“没问题,我就去让人叫美人来。”
“这位?”
苏若烟手上的扇子“刷”的一声展开,冲着老鸨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开口道:“本公子姓罗。”
“哎哟,是罗公子啊。”
“罗公子看起来真是风流倜傥,堪比当代的潘安,可要多来找楼里的姑娘玩啊。”
苏若烟装出心情颇好的样子,又朝红枣抬抬手,红枣又掏出了一个二两的碎银,往老鸨的手上塞,动作看似粗鲁,但没碰到老鸨的手半分。
老鸨接过碎银,捏在手上估量了一下,不枉费她拍的马屁,这不赏银说给就给,看样子这可是个大肥羊啊,还没见到姑娘呢,给出去的赏银记不少,出手还算阔绰。
“罗公子,请跟我来,我这楼的里姑娘都是会伺候人的,您就等着享受吧。”
说着,老鸨还不忘给苏若烟抛去一个媚眼,笑的花枝招展,扭着水桶腰,在前头领着苏若烟四人。
红枣在听到苏若烟自称是罗公子的时候,有些吃惊的看了她一眼,姑娘往常都是说自己的姓吗,怎么这回还叫罗公子了。
这个罗,就是那个罗吧,要是被罗公子知道姑娘,顶着他的名义到外头,这也就算了,关键还是到青楼这种地方,不敢想要是真正的罗公子知道后,会什么场景。
又用余光瞟向旁边的苏若烟,见她正兴致勃勃的看着楼里的环境,半点没有在意自己刚才说出的话。
敏锐的苏若烟察觉到红枣的视线,先是抬头看了一眼前面带路的老鸨,后转过头,用眼神进行着对话。
你看什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红枣摇摇头,迟疑了一下,后边走边看着苏若烟,嘴巴微微张开,做出“罗”的口型。
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的苏若烟,还有些无辜的眨眨眼,眉头一抬,脸上 的小表情很是生动,红枣从她的表情里读懂了她是什么意思。
大概意思是,那怎么了?还不能让人姓罗吗?是什么皇姓吗?我就要用!
看着自家姑娘理直气壮的表情,红枣低下头,努努嘴,行吧,你是主子你说了算。
在短短的一段时间里,苏若烟和红枣完成了一次对话,很快,老鸨将四人带到一个房间门前,伸手推开房门。
“罗公子,您先进去喝杯茶水,我马上就让人过来。”
苏若烟走进屋里,眼睛在房间里打量着,身后跟着的三人,更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那般,好奇的打量着,苏若烟虽然说也没来过青楼,但没有像她们那样,表面就能看出来,她们在想着什么,心眼子都摆在脸上了。
一个小厮捧着一个托盘低着头跟了进来,苏若烟在桌子前坐下,小厮恭敬站在苏若烟的身旁,半弯着腰,拿起茶壶在苏若烟的面前倒起茶来。
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小厮后退两步,低着头对着苏若烟又行了一礼道:“客人请慢用,小的就在门口,有什么事就差人叫小的。”
苏若烟垂眸看着桌子上的茶杯,一旁的红枣开口道:“行了,你退下吧。”
小厮弯着的腰又是往下低了点,后转身出门,轻手轻脚的将门给关上了,等人出去之后,苏若烟抬脑袋,看向在自己身旁站着的红枣,伸出手,比出大拇指。
红枣明白苏若烟这手势是什么意思,也对着苏若烟也比了一个大拇指。
姑娘告诉她,这个手势就是在夸奖人,夸人聪明能干。
而对这些不懂的苏玉、苏金看着两人的互动,脑门上冒出了一个个的问号,主子是在打什么暗号吗?
苏若烟朝苏玉、苏金伸出手,手掌在空中往下压了压,两人不解,直到看到红枣坐了下来,才明白是什么意思,便也跟着坐在凳子上。
很快,红枣她们还没坐多久,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在门口敲了两遍后,红枣看了苏若烟一眼,见苏若烟点点头,便开口道。
“是谁?”
“是姑娘们来了。”
是个男声,应该就是门口的小厮了,红枣接着道:“进!”
听着红枣的语气,苏若烟回过头看了一眼红枣,这丫头学的真快,还挺有范的,不愧是她身边的人。
大门“吱嘎”一声,打开来了,刚才的小厮就站在门口处,一个接着一个的女子往里,燕环肥瘦。
别说红枣三人了,苏若烟看着面前一串的女子走进来,都有些傻眼了,我不是叫了一个吗?怎么进来这么多呢。
女子进来站定,排成一排,站在苏若烟的面前,在队伍的最后,看到了老鸨。
老鸨堆着笑,走到苏若烟的面前,开口道:“罗公子,这都是楼里不错的女子,任您挑选。”
苏若烟面上波澜无惊,略微有些轻蔑的看着老鸨道:“我不是已经跟妈妈你说过了吗。”
“就要那个会酿逍遥楼招牌酒的女子来。”
老鸨的语气有些迟缓:“这……”
“怎么?难道是妈妈觉得本公子还不能见她一面吗?”
“当然不是,罗公子,只是这酿酒之人是不卖身的,所以妈妈我啊就想先带几个女子来,让公子您先挑着吧。”
苏若烟其实是不想要的,感觉有点阻碍到她办事了,但没法子,她要维持自己的人设,想到这,苏若烟随手指了两个女子。
被选中的两个女子,看着苏若烟羞涩的笑了起来,对着苏若烟欲拒还休起来,那小眼神,别说是男子了,就连同样是女子的苏若烟,小心脏也被撩的痒痒的。
这些女子在来之前,老鸨就有跟她们说过,这是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出手阔绰,你们有本事能让罗公子看中你,为你赎身,哪怕是抬回去做个妾,也比在这被万人骑、千人骂的好。
更别说那公子,可谓说的上是貌比潘安,要不是老鸨已经容貌不再,年纪也大了,她自己就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