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儿~儿~”
母狍子听着猎狗跑动的声音又开始扯着脖子哀嚎起来。
杨大海大踏步走过来,从腰间抽出侵刀,挥刀把母狍子身上缠着的灌木枝子削断,又把勒住母狍子脖子的套子解开。
“儿~儿~儿~”
母狍子松了一口气,在雪地上挣扎了半天,才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
“咦?”
杨大海目光落到母狍子的肚子上。
圆滚滚的,好像有崽儿了。
傻狍子一般在每年的八月底九月初发情,孕期和人一样,十个月左右,于次年五六月份产崽。
摸摸母狍子的肚子,杨大海心中有了别的想法。
他从挎包里翻出一截绳子和一把烟面子,先把烟面子均匀的撒到母狍子脖颈受伤的地方,再用绳子系上母狍子的脖子,准备一会儿拉它下山。
母狍子似乎感知到眼前的人没有恶意,眨巴着清澈的黑眼珠儿,十分乖顺。
韩永勤在旁边儿搓搓手,“活的好啊!”
能抓到活的狍子可比死狍子值钱多了。
就是单说送礼,冷冻的狍子肉咋也赶不上现杀的新鲜肉好吃啊!
三人又在附近转悠了半天,归拢好没被偷走的套子,带着狗,牵着傻狍子就下山了。
时间很快到了中午,杨大海三人结伴在食堂吃了中午饭。
吃完饭后先是睡了一小觉,屋里暖烘烘的,这一觉睡的特别香甜。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副科长朴进步端着一大茶缸子热茶水溜达进办公室,杨大海这才蒙蒙登登的起来。
“小杨,喝茶水不?”
朴进步一对厚嘴唇子贴着茶缸子,滋溜滋溜的喝了一口茶水后问杨大海。
“我喝凉白开。”
杨大海站起来伸个懒腰,走到自己办公桌前,端起早就晾好的白开水,咕咚咕咚的一气儿喝光了。
屋里太热太燥,喝凉白开正好去去心火。
朴进步溜达到杨大海身边儿,看看在旁边认真看报纸的郑英,这才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小声说,“你再去山里,帮我看看有没有肾精茶呗?”
“啥?”
杨大海刚睡醒,脑子还没完全清醒过来。
朴进步拍他肩膀一下,一字一顿的重复,“肾~精~茶~,就是嗷嗷叫。”
“哦~”
说嗷嗷叫杨大海就明白了。
嗷嗷叫就是他们这儿一种常见的野生草药,能滋补肾气,强身健体。
杨大海下意识的朝着朴进步的下部瞄了一眼,又看看他大茶缸子里半缸子的枸杞,了然道:“我知道了,朴科长。”
这真是人到中年不得已,大茶缸子泡枸杞。
朴进步非常满意杨大海的识趣。
别看这小子后台挺硬,但人杨大海去山里但凡弄到点儿什么,从没让办公室的人落过空。
不一会儿,张亮亮也过来了,几个人扯了会儿淡,去靶场练了会儿枪,很快就到了下班的点儿了。
杨大海牵着母狍子,带着三条狗和杨大山汇合,杨大山纳闷道:
“咋整了个活的?”
“弄回去养着,明年还能多下几个小狍子。”
“揣崽子了?”
杨大山伸手摸摸母狍子的肚子,却被母狍子甩开了。
库咔~库咔~
通勤小火车到草甸营子附近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
两人刚走到营子,迎头正碰见有大娘出门倒水。
她看到杨家哥俩儿手里牵着母狍子,羡慕道:“呀~大海子又逮到狍子了?狍子肉可好吃了!”
“二大娘,我这狍子不吃,留着养小狍子。”
杨大海笑着摸摸母狍子的头。
二大娘一愣,随即夸奖道:“那感情好,卖狍子也值钱。大海子现在真是会过日子了!”嗷嗷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