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上次走镖那群山匪,赵镖头在他们身上搜出来的小令牌和这个很像。”小川道。
虎子也接过来看,“应该是一样,他们难道是黑虎寨的?这个令牌雕刻着一个虎字。”
“如果是黑虎寨的,我们就要早做打算,他们的大当家和二当家都死在李家村,估计不会善罢甘休。”李百生道。
这个黑虎寨是去年突然出现的,只对安远县和河南府之间这段官道打劫。一般普通百姓不动,只对大商户出手,威远镖局和他们交过几次手,感觉不像一般的劫匪。
“今天是年三十,这几天我们就在这山洞过年,过完初六就动身。虎子和小川你们俩这几天把家当再精简精简,纹纹带着小月把粮食做成方便好携带的,我们尽可能轻装简行。”
几人应声都开始动起来,今天是年三十,傅纹带着虎子几人把上次带回来的二十多斤猪肉全部剁馅,把麻袋里的白菜萝卜留了几个,其余全部拿出来洗净切碎备用,豆腐过油炸过切碎备用,又发了些干豆角、野菜和菌子。
李百生守在山洞口看她们四人忙了一下午,调和出了四大盆子馅料,一盆猪肉白菜豆腐馅的,一盆猪肉萝卜馅的,一盆猪肉干豆角馅的,一盆猪肉野菜菌子馅的。每种馅料一半包了饺子,一半包了包子。留下这几天要吃了,剩余在都放在洞外冻上,这样容易保存。
夜幕降临,傅纹叫了李百生过来吃年夜饭。篝火旁,大家围坐着,一边吃着热腾腾的饺子,一边畅谈着到了燕地后美好的生活。虽然身处困境,但大家的心却紧紧相连。他们知道,只要团结一心,就一定能够克服所有的困难。
累了一天,吃过晚饭几人洗漱过早早睡下。上半夜由李百生守着,傅纹裹着棉披风坐在火堆边靠着他肩头陪着他。
“纹纹,一会我叫醒虎子过来守夜,你先去休息。”李百生把她垂落的发丝撩到耳后。
傅纹听后,直接坐起问道:“你要干什么?”
“我的箭羽本就不多,昨天射出的都没捡回,这一路上肯定不太平,手中有武器我们就更有胜算。”李百生说道。
“那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天寒地冻的你身体刚好,外面又不安全。乖,你早早休息啊,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李百生轻声哄道。
“我不要,你不带我去,你也不能去。”傅纹楼着他的脖子耍赖道。
“媳妇,乖啊!听话。”李百生双手抱住她,轻抚她的后背。
“不行,你受着伤呢,我不放心你。”
李百生看着傅纹坚定的眼神,知道自己拗不过她,只好点点头。
过了亥时,李百生叫醒虎子守夜。
他和傅纹拿着柴刀走出山洞,寒风刺骨,两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北风呼啸着,如同一群凶猛的野兽在旷野上狂奔嘶嚎,无情地抽打在脸颊上,带来一阵又一阵尖锐的疼痛。然而,值得庆幸的是,那皎洁的月光宛如一层银纱轻轻地洒落在洁白的雪地上,给这片冰天雪地的世界增添了一丝柔和与宁静。在月光的映照下,雪地闪烁着淡淡的银光,仿佛无数颗细碎的钻石镶嵌其中,美不胜收。
他们借着月光小心翼翼地朝着李家村方向走去。
路过老宅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细微的声响。他警惕地停下脚步,揽着傅纹趴到雪堆里,借着月光,他看到了前方不远处有个黑影一闪而过。
李百生心头一紧,让傅纹待在原地等着,他慢慢靠近老宅子,来到正房窗外听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
“娘,娘,你醒醒,粥熬好了,你喝点。”
他透过窗台缝隙往里面望,看到是李大山一家在里面,李百生松了口气,刚转身就看到傅纹蹑手蹑脚也跟着过来。
“谁在里面?”傅纹小声问。
“大山叔一家,我们先办正事,回来再说。”李百生拉着她的手准备离开。
一阵寒风夹着雪粒吹过来,眯住了傅纹眼睛,她一不小心踩到了掉落在地的树枝上,“咔嚓”一声响。惊动了屋子里的人,里面顿时传来一阵嘈杂声。
“谁在外面?”紧接着便是慌乱的脚步声,门被猛地打开,李大山手拿木棍满脸警惕的走了出来。
看到是他们两人顿时瞪大了眼睛,随后一阵惊喜,“百生,是你们啊?”又扭头对屋内喊道:“狗蛋娘,是百生他们。”
接着又有几个人从灶房和柴房里探出头来,脸上同样带着惊喜,看样子老宅子不光有李大山一家,还有逃出来的其他村民。王寡妇一家,壮汉一家,还有李大爷,这几家都是住在村尾,听到动静就跑山上躲起来了。
壮汉是村里的屠夫,名叫李四水,取了本村的媳妇叫马大花,给他生了四个儿子,个个长的人高马大,老大叫李大壮今年17,老二叫李二壮今年15,老三叫李三壮今年13,李四壮最小今年11。他们家壮劳力壮,在村里也是让人敬畏三分。
众人围坐在火堆旁说起了那天晚上的遭遇,李大山一家本身是跟着傅纹她们身后跑的,因雪天路滑板车翻了,老母亲从车上翻了下来,等重新扶到车上,人影已经不见了,又听到身后有暴民在追赶,他们在一个土堆后面雪窝子里躲了一夜。
因老母亲身体本身就不好,长年卧病在床,又是摔又是冻的,身体恶化发起了高烧,实在没法子,天刚擦亮他们就起身顺着山路跌跌撞撞走,看到这座宅子是空的就躲进来取暖。
其他几家和李大山家他们差不多,都是冻了一晚上找到了这里来取暖,李大爷的宝贝牛也牵过来了。傅纹听着大家的经历,也是一阵唏嘘。
“百生家的,我知道你懂医术,你给我老母亲看看,她现在已经烧的认不得人了。”李大山对着傅纹恳求道。
“大山叔,别急,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