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也微微红了脸,轻咳一声,嗔怪道:“二嫂,您就别打趣我们了。”
虽有些难为情,但初雪仍随着郡主一道,规规矩矩地向刘若溪行了礼。
郡主微微欠身,右手放在左胸前,优雅地施了一礼道:“二嫂慢走,改日再聚。”
初雪则忙不迭地屈膝跪地,双手交叠放在身前,低头轻声道:“奴婢恭送二夫人慢行。”
待刘若溪款步离去,郡主才拉起初雪的手,轻轻捏了捏,似是安抚。
二人手牵着手,慢悠悠地沿着蜿蜒小径往回走,初雪的脸颊依旧滚烫。
郡主时不时侧过头,瞧着她这副模样,忍不住轻声笑起来,二人又渐渐沉浸在只属于她们的轻声细语之中。
刚回到小院,就看到满儿和砚怡正候在院子当中,见郡主和初雪归来,二人赶忙屈膝跪地。
紧接着,小灵儿、米糖、念汐她们也都纷纷围拢过来,小院里一时间热闹了几分。
郡主环顾众人,目光温和,轻声问道:“你们都收拾好了?那就走吧。”
满儿和砚怡闻言,恭敬地磕了个头,齐声应道:“是,奴婢们退下了。”
说罢,二人利落地起身,转身进屋收拾了一些细软之物,不多时便又出来,随着郡主一行人出了小院。
郡主微微点头,视线落在小灵儿身上,略作停顿后开口问道:“小灵儿,你来府里也有些时日了,如今此番出行,可要回家看看?”
小灵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欠身行礼,感激地道:
“多谢郡主关怀,只是奴婢家中……诸多不便,况且郡主待奴婢恩重如山,在府里奴婢过得舒心。”
郡主轻轻叹了口气,上前一步,伸手轻轻拍了拍小灵儿的肩膀,安慰道:“既如此,那便罢了。”
小灵儿眼眶微红,用力地点点头:“郡主,奴婢们都会尽心伺候的。”
郡主转而又看向米糖,轻声问道:“米糖,北境太平,苏大人马上要上任了,你可要回家看看?”
米糖抬头恭敬回道:“回郡主,奴婢兄长们都回来了,奴婢便不回家了,奴婢日后就在院里尽心伺候郡主了。”
郡主微微点头,带着初雪款步走进屋子,丫鬟们也各自散开,各司其职去了。
初雪跟在郡主身后,脑海中还想着今日满儿哥哥被封了官的事儿,满心替她欢喜,脚步却未停歇,一同进了内室。
不多时,小灵儿和念汐端着水果和茶水,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小灵儿走在前面,她身姿轻盈,双手稳稳地捧着一个精致的漆盘,盘中摆满了新鲜欲滴的时令水果,有红彤彤的苹果、黄澄澄的梨子,还有几串紫莹莹的葡萄,颗颗饱满,让人看了便觉赏心悦目。
念汐则紧跟其后,手中的托盘里放着一套精美的茶具,茶壶与茶杯皆为上等的瓷器,在烛光的映照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二人走到郡主跟前,小灵儿率先屈膝跪地,将手中的果盘轻轻放在一旁的矮桌上,口中恭敬说道:
“郡主,您和初雪姑娘辛苦了,这是刚从后厨取来的新鲜果子,请您尝尝。”
说罢,她又磕了个头,才缓缓起身,退至一侧。
念汐见小灵儿已安置妥当,也赶忙屈膝行礼,将手中的茶水托盘置于矮桌的另一边,动作轻柔而娴熟。
她微微欠身,轻声道:“郡主,奴婢这就为您斟茶,您一路劳顿,喝点热茶润润嗓子。”
说着,她拿起茶壶,先将茶杯用热水烫了一遍,倒掉废水后,才不紧不慢地沏上一杯香气四溢的热茶,双手捧着递向郡主,“郡主,请用茶。”
郡主微笑着接过茶杯,轻抿一口,赞道:“这茶泡得甚好。”
随后,她看向念汐,神色温和地说道:“念汐,明日你跟着初雪出去一趟,帮衬着点,莫要出差错。”
念汐连忙跪地,恭敬地应道:“郡主放心,奴婢知道了,定会尽心伺候小姐,绝不让郡主失望。”
说罢,又叩首谢恩,才起身站到一旁。
郡主又与初雪闲聊了几句,谈及明日出行的安排,屋内的气氛温馨而融洽。
直到用过晚膳,夜幕深沉,万籁俱寂,浴池中透出暖黄色光亮。
屋内,水汽氤氲,缭绕在精致雕花的屏风四周,仿若一层薄纱,为这私密之境更添了几分朦胧美。
巨大的浴桶中,温水漫至桶沿,水面上漂浮着几片新鲜的花瓣,馥郁的花香随着腾腾热气飘散开来,弥漫在整个房间。
郡主率先踏入桶中,微微闭起双眼,长舒一口气,似是要将白日的疲惫尽数卸去。
初雪紧随其后,她轻轻挽起裙摆,露出纤细白皙的小腿,小心翼翼地迈进桶内,生怕溅起的水花惊扰到郡主。
待站稳后,她拿起一旁的锦帕,轻柔地为郡主擦拭着肩头,动作温柔且专注,口中还轻声呢喃:“郡主,今日可累着了,泡泡热水,松快松快身子。”
郡主嘴角噙着一抹浅笑,微微偏头,任由初雪服侍着,轻声应道:“有你在身边,再累也不觉得了。”
说罢,她抬手轻轻握住初雪正在忙碌的手,手指在她手背上缓缓摩挲,眼神中满是缱绻深情。
初雪脸颊微微泛红,嗔怪道:“郡主,您就别打趣奴婢了,好好泡澡。”
虽是这般言语,可她的手却并未抽回,反而与郡主的手十指交缠,轻轻捏了捏,似是回应这份亲昵。
一时间,浴桶内唯有潺潺的水声,两人就这般静静地依偎在一起,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温情。
许久,郡主才又悠悠开口:“你哥哥就要启程了,好好陪陪你哥哥。。”
初雪轻轻点头,将头靠在郡主的肩头,柔声道:“奴婢知道,奴婢也会早些回来,奴婢也会想念郡主的。”
郡主“嗯”了一声,微微闭上眼睛,似是沉浸在这温馨的氛围之中。
又过了一会儿,初雪轻轻推了推郡主,笑道:“郡主,水要凉了,咱们起来吧,莫着了凉。”
郡主这才缓缓睁开眼睛,眼中还有些未消散的慵懒,点了点头。
初雪先一步起身,拿过一旁干净的浴巾,仔细地为郡主裹好,又快手快脚地给自己也擦干身子,扶着郡主出了浴桶。
待两人都穿戴整齐,坐在梳妆台前,初雪拿起梳子,轻轻为郡主梳理着一头如瀑的长发,镜中的两人,一个面带浅笑,满目柔情,一个专注认真,眼中只有对方的身影,烛火摇曳,将这一幕美好的画面永久定格。
窗外夜色渐浓,偶尔传来几声虫鸣,似是在为这宁静的夜晚奏响乐章,屋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主仆的身影,仿若一幅静好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