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淮序闻言身躯一顿。
怪不得自从那夜在东宫她从温泉出来偶然撞到白锦书之后,那几天总是时不时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更别提白日见到白锦书之后,在马上便不愿搭理他了。
原来种种全都是因为她吃醋了。
以为他跟别的女子有了牵连,所以每当自己靠近她之时,总是眼底含泪,满是委屈。
他感觉自己脑中好似有一道惊雷炸响。
深吸一口气,看向青柏:“你确定那女子是因为吃醋了。”
“当然。”
青柏观察着太子殿下脸上的神色,继续道:“殿下若不信只需要让你好友去向她妻子解释一番便可。”
“不过,我觉得还是莫要解释为好。”
墨淮序眸中的欣喜顿时收敛起来,静看着他不语。
“殿下,你那好友非贵即贵,定是个不凡的人物,这如今的权贵之中,除了三皇子,谁家中没有几个美妾。”
“这女子会吃醋代表她在意,一在意便想着占有,若你好友去解释了,那往后若是宠幸了其他女人,这女子怕是要生要死,若是不解释,依照如今的情势发展,那女子定会慢慢对这个男子死心。”
墨淮序一想起沈晚棠有朝一日不再喜欢他,便只觉得胸口闷闷地发疼,周身的冷意瞬间蔓延整个营帐。
理智上觉得青柏说得很有道理,若是真去解释,来日沈晚棠怕只会更加蹬鼻子上脸。
可若是不解释,就那样看着她独自一人哭泣,在他面前都忍不住带着哭腔说话,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呢。
身子本就不好,怕是经常自己窝在被中哭泣。
他实在是不忍心。
他皱着眉头,迟迟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
一个奴才跑了进来。
“太子殿下,四殿下那边出事了。”
墨淮序顿了下,唇角一勾,站起身来,对着他们两人说:
“好戏开始了。”
……
赶到墨淮臻营帐中。
只见他光着膀子坐在床榻上,浑身上下起了密密麻麻的红疹,看着极其吓人。
一个太医正在为他看诊。
营帐敞开着,许多尚未安寝的大臣皆赶了过来,完全能看清他身上的疹子。
皇上一副担忧地模样。
墨淮序姗姗来迟,问了句前因后果。
柳眉昭满脸泪水:“我今日受了惊吓,睡不着总是梦魇,殿下便陪着我走走,快经过父皇营帐前,殿下突然倒地抽搐 昏迷不醒,在醒来便浑身出满了红疹。”
一旁的朝臣听着。
其中一个老臣忍不住出声道:
“皇上,四皇子这症状怕是中了邪。”
皇上打断他:“休要胡言乱语,不许惑乱民心。”
与大臣使了个眼色,表示不远处那些百姓全都在看着。
大臣连忙请罪后退。
再过差不多一刻钟。
太医终于出来,跪在地上请罪:
“皇上,微臣无能,四皇子身子很是康健,臣亦不知四皇子究竟为何而抽搐昏迷。”
“不若请紫阳道长过来看看。”
皇上眉心皱着,看着营帐里四皇子满脸痛苦地模样,叹了一口气:“传紫阳道长。”
紫阳道长在里面仔细地替墨淮臻查看一番。
出来直接跪地,嗓门不由得放大并且带着惊恐:“皇上,四皇子无病,是……”
“是什么?”柳眉昭着急地询问。
“是那道异象之光发作了,四皇子是第一个受害的,看着只是出了红疹子,可怕是会威胁四皇子生命。”
“四皇子快到皇上营帐之前才如此,那异象之光之主怕是朝着皇上而来,皇上龙气足暂时无大碍,可再往后……”紫阳道长瑟瑟发抖,磕头:“微臣怕也是无能为力了。”
所有人皆纷纷看向太子。
墨淮序拧着眉头,目光不善地扫过众人:“是吗?那若是试试将这些妖言惑众之人赶尽杀绝呢。”
“孤便不信,到时还会有如此拙劣的妖魔诡计要陷害于孤。”
许多一言不发的朝臣,像是忍无可忍。
好几个直接跪在地上磕头:
“皇上,恕臣直言,太子残暴不仁,天天眼里嘴里只能看见杀戮,若将来的江山交与他,怕是景国再看不见天明。”
“太子殿下杀戮成性,如今天道已经言明,殿下配不上这储君之位,请皇上仔细思量再选出最合适太子的人选。”
朝臣心知肚明皇上有多宠爱五皇子。
可到底还是低看了皇上的宠爱。
只见皇上冷着脸,警告朝臣:“四皇子纯属意外,与序儿无关,太医仔细为四皇子诊治,关于这些无稽之谈日后莫要再谈,若是让朕知道,有人胡议太子,朕定……”
“啊!”
乌泱泱的人群瞬间变得一片混乱。
只见皇上捂着心脏地位置跪倒在地,满脸痛苦的模样。
却还是转头看向太子,强撑着不适:“序儿,你不用害怕,父皇会保护你。”
紧接着,皇上昏迷在地。
墨淮序站在那里眼睁睁看着皇帝被包围着,哪怕做足了心理准备,却还是有无限的怒气与恨意燃起。
明明如此明显。
可以前蠢得可怜的自己却完全没发现。
才落得那么多无辜之人在他的带领之下硬生生断送了性命。
他,墨淮序,罪大恶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