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光借助药剂的作用,快速且完美的,用精神力抽丝剥茧,从药草的枝叶一点点,将刚取到药材的精华,剥离出来。
一株鲜活的足有手臂长的紫色药材,瞬间变为失去水分,有些萎靡起来。
扶光又拿出同样憔悴的几株药材,在手中团了团,成一个黑色的药丸,送到嘴中,面无表情地嚼了嚼,咽下去。
虽然它们已经失去了药用价值,但还可以充饥。
这是扶光实力弱小时的习惯,实力尚弱时,看什么都贵,更何况是以烧钱着称的炼药。
宗门虽然为炼药的弟子,提供一份药材,但还需要弟子按时上缴,几乎只能从指甲缝里省一些。
万一这份炼药失败了,呵。
药材的价值并不便宜,以当时的弟子份额,买了药材,就所剩无几。
扶光还没到辟谷时,沉浸炼药后,饿急了,看着处理过的药材,也觉得不是不可以尝尝味道,竟是不错的味道。
以后就见不到药材的踪迹了,宗门内的弟子,总以为是扶光炼药太浪费,连药渣都存不下。
扶光想起以前,就想起自己曾经曾养出来,万物不侵的体质,但是十八岁的自己,就以体质来说,能把现在的自己摁着锤。
蓝桉也不知何时能从冷泉上来。
药剂的作用渐渐消退,又有睡意袭来。
扶光从空间中取一块,深红色尚且带着血腥气的兽肉。
血线从新鲜的兽肉在水中飘起,扶光蹲下身,指尖摁着将其送进冷泉中。
不过短短瞬息,再拿起时,新鲜的兽肉上就布满了红色的冰晶,以及........
扶光抿了抿手指,碾碎接近黑色的透明晶体,浓重的盐。
曦光在她身后,眉眼压着,有些不太高兴向导的举动。
她似乎只有自己做什么费力时,才会想起他们的存在。
可是,身为哨兵,就应该为自己的向导披荆斩棘,斩碎一切困难,哪能事事由向导伸手。
不过,曦光还是没说什么。
听从向导的命令,也是哨兵的行为准则之一。
深沉的海底除了能发光的生物,一片黑沉,几乎一直都是一个样子,无从判断时间的流逝。
扶光只能在心里不停默数,来判断时间流逝。
期望附近不会有生物改变她的认知,让她数数都能数错。
扶光摸着尾指的银戒想着,从怀中掏出暖乎乎,泛着暖光的小精灵。
要不是小精灵还有舒缓作用,她也撑不了这样久,她将脑袋放置在小精灵的肩膀处,阖上眼睛暂且歇息一会儿。
小精灵头顶的白色圆环,在昏暗的海底亮着,犹如一盏灯,属于天使的天赋技能,舒缓少女紧绷的精神,以及快要到极限的体力。
少女的脸失去血色,唇色也是淡淡的,眼眶下还覆上一层阴影,蹲着的身形有些摇摇晃晃。
曦光看似不在意地站在一旁,将一侧羽翼展开,同时将羽翼上的防御放开,让展开的羽翼,能支撑住虚弱的少女。
羽翼外侧是冰凉的感觉,如同曦光手中的长剑剑面一般,扶光还有空抽出手,敲了敲身前的羽翼。
曦光向下看去,少女的好奇心很重,此前战时还有空查看他的羽毛,但又似乎与扶光谨慎的行为有些相背。
扶光分了一丝思绪思考,与预想中的手感不同,看着像是金属一般的羽毛,竟是有些柔软的。
心中数字不停跳动,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也不知蓝桉还需要多长时间。
她炼药之前,至少还需要一炷香时间,恢复一下精力。
幻化药本身等级不算低,以她如今的实力,还难炼一个成品出来,成品什么样,有什么药效还不好说。
不过至少能保证,有成品一半的药效。
事情好多,药炼完,还得去海坑,以及似有似无的危险,也不知何时能显露。
少女呼吸清浅,仿佛睡了过去,呼吸落在小精灵的羽毛上,让曦光肩膀有些痒痒的。
其实,扶光的表现出来的体质,已经远超b级向导拥有的体质了。
他曾领取过一次,护送低级向导任务,低级向导很容易就感觉到累。
向导因为精神力活跃,很容易就从周边获取信息,低级向导还不会屏蔽信息,获得的信息太过庞杂,只会让白白让向导耗费心力,极快地感受到累。
就像路过一棵树,树上有一只鸟在啾啾叫。
走远了,向导能把树长什么样,小鸟在他们走过时,以什么样的姿态叫出声,叫声是什么样的,完美重现出来。
甚至半个月后问,依旧如此。
刚分化的小向导,会有短则三月,多则两三年左右的时间,根本睡不安稳。
因为脑子里的事情实在太多,精神一刻不停地分析着,让大脑越转越精神,虽然很疲惫,但是就是睡不着。
这也导致,高级向导个个都是侦探,想要在高级向导眼里隐瞒什么,除了她们根本没在意,或者当做看不见,不然没什么,能隐瞒她们的精神体。
精神体比主人更直觉,主人可能因为经验,或者惯例看不见,但精神体全部看在眼内。
也不知道,扶光的蛋孵化了吗?
b级向导的精神体,居然是一颗还没孵化的蛋,其实也是一件挺奇异的事情。
纵观自向导与哨兵出现至今,没有人的精神体会是一颗蛋。
其实扶光身上的特异处挺多,细究下去,几乎不像是孤儿院出生的联邦人。
但是此刻,他是扶光的守护哨兵,又不是联邦的执行长。
而且,联邦也有条律。
以向导为第一行事准则,本就是哨兵应该做的。
不同又有何妨,谁又是一样的呢?反正这世间谁都不一样。
曦光翅膀动了动,轻轻移动到她身后的位置,将少女卷到翅膀内侧。小精灵也展开翅膀,遮住扶光的双眼,让她安稳地睡一会儿。
一时,冷泉附近平静,附近有暗流低吟,海草摇动拨开水流,远处有悠长的鲸鸣,如同奏响古老的乐曲,在大海的腹部独自奏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