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鬼被杀,说明常公公的防卫出了纰漏。
晏居之冷冽的气势霎时间笼罩常公公等人,大有问罪之势。
常公公跪下请罪,安无恙心知晏居之残忍的性子,只是不论前世今生,常公公都对安无恙忠心耿耿。
是以安无恙道:“只怕是洛相的人追到宁县了。”
“那老头贼心不死,不是东西,这个紧要时候,咱们可得小心谨慎为妙。”
因着安无恙的话,晏居之便未继续追究,迅速提出转移和善后。
临走前,安无恙满脑子都是方才张二牛所言的最后两个字。
揽月?
揽月什么?
晏嫣看出安无恙心中的隐忧,想来应是饮食那个内鬼死了的缘故。
便劝慰道:“姐姐,以后我们还会再抓到这些人的!”
似是觉得自己这话微不足道,晏嫣握紧拳头,眸中坚定的光芒闪烁。
“揽月?”
常公公思索一下,忽而一拍脑门儿。
“公主,那张二牛方才所言,兴许是京中最大的茶楼,揽月坊!”
揽月坊?
安无恙双眼微眯,心下了然。
是了,揽月坊明面上是茶楼,暗地里经营的却是买卖消息的生意。
若是从揽月坊入手,说不准能探听到一些消息。
“常公公,你现在可有揽月坊的消息?”
前世,安无恙不是没有想到揽月坊,只是待她与皇弟一同查探母妃消息的时候,揽月坊突然被的洛相的人连根拔起。
若未记错,揽月坊的坊主就是在宁县受伤,不治身亡。
若是能提早找到这位神出鬼没的温坊主,说不定她能探得不少消息。
看来她需得尽早回京,暗暗为接下来的事情做打算了。
常公公面有难色:“近年来揽月坊的名声,确实响彻大江南北。可想从揽月坊探得消息,得回京城。而那坊主更是神出鬼没,咱们暂时没搭上揽月坊那边的消息。”
常公公不清楚揽月坊主也在宁县,并不稀奇。
毕竟前世,那揽月坊的坊主死得突然,此事还震惊天下。
“劳烦公公往后多多留意这方面的消息。”
跟常公公交代过后,常公公忙应下来。
紧接着,常公公又恳请安无恙务必要再忍耐几天,待扫清宁县境内的蟒王余党,便可接安无恙回宫。
安无恙言道不急,心下却暗暗细数,洛相那边前世的几个重大操作。
不论是控制皇城经济命脉,还是结党营私,门生遍布天下,凡此种种,为洛相控制朝堂打下坚实基础。
只是,这其中所有的事情,几乎都与洛轻帆有关。
仿佛洛轻帆就是打开洛相权势大门的钥匙。
便是黎怀仁也时常抱着洛轻帆的画像,不断喃喃自语:“得轻帆者得天下!”
安无恙收紧拳头,自是想到好几次关键节点,黎怀仁都求着安无恙帮忙之事。
那时候黎怀仁已经知道了安无恙公主的身份,却并未对她高看一眼,反而压榨更甚。
逼着安无恙为洛轻帆铺路,反倒是洛轻帆因着安无恙的几次帮助,越发的意气风发。
不可能了!
这一世,安无恙定会破掉洛轻帆所有的筹谋,看他们能翻起什么浪来。
与先前一样,晏居之先带安无恙给伤口上药,郎中说还有两日便可完全好了,安无恙心情稍作好转。
而后,晏居之又带安无恙吃了些东西,便将她送回,马车上依旧是相对无言,不过索性安无恙已经适应了这般同晏居之相处,也便能怡然自得在马车内小憩。
夜色将晚,马车才拐进巷子,便看见黎怀仁站在门口等候多时。
洛轻帆立在他身边,似柔声劝慰着什么,却始终不见黎怀仁的面色有所好转。
待眼见安无恙从马车上下来,黎怀仁赫然上前,迫不及待一般一把拉住安无恙的胳膊。
洛轻帆面色倏而转沉,面上却仍带着勉强的笑意。
“放开!”
安无恙呵斥,眸中全是嫌弃,丝毫没有身为娘子的情愫。
黎怀仁非但不松手,眼神却越发的愤怒。
“安无恙,你作为人妇,与外男出去厮混一整日,你说,你今日到底去哪儿了?”
安无恙面色一冷,她去哪了,又与他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