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青稚的眼眶红了,一股怒火夹杂着心疼在她胸腔翻涌。
她几步走到薇薇安面前,声音沙哑地问道:
“所以……这就是你不告诉我的借口?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薇薇安垂下眼帘,语气满是自嘲:
“我如此不堪,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连身体都能牺牲,我怎么敢…污染你?我怎么敢脏了你我之间这份友情……”
郁青稚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薇薇安,在她背上用力却又很轻的捶了两下: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啊!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你这样瞒着我,我更心疼!”
薇薇安的眼泪终于决堤,在她肩头轻轻啜泣着。
说出这个秘密后,压在她心头七年的巨石终于落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涌上心头。
“青稚,对不起,我…我太害怕失去你了,所以才一直不敢说……”
郁青稚轻轻拍着薇薇安的背,心疼得像有根针在扎自己的心。
她抽出一张纸巾,温柔地替薇薇安擦干眼泪,语气轻柔却坚定:
“傻瓜,你能瞒我一年,七年,还能瞒我一辈子吗?况且,这件事错不在你。你一直都是将事业放在第一位的女强人,男人对你来说,就像换季的衣服,过时的包包,一片浮云而已。”
郁青稚想起薇薇安曾经劝她不要放弃如日中天的事业,一心扑在季言澈身上。
如果当时听了她的话,现在又会是怎样?
或许,她依旧是那个叱咤风云的红客天才,而不是如今狼狈不堪、不被重视的家庭主妇。
这一晚,她们没有再谈工作,而是像大学时那样,掏心掏肺地聊起了彼此的心事。
郁青稚拿来一瓶红酒,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很快就醉了。
郁青稚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把将酒瓶子扔了出去。
“去你的男人!去你的孩子!老娘再也不当恋爱脑,不做全职妈了!谁爱做谁做去!”
酒瓶子砸在柔软的毛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薇薇安勾住郁青稚的脖子,笑得没心没肺。
“哎呦,你终于开窍了!男人有什么好的?除了提供点生理需求,剩下的全是添堵!洗衣做饭带孩子,伺候一家老小,还得防着外面的莺莺燕燕,累死累活还不落好,图啥啊?”
她打了个酒嗝,继续说道:
“你看我,潇洒自在,想干嘛干嘛,多爽!”
郁青稚醉眼朦胧地看着薇薇安,傻乎乎地笑了起来。
是啊,男人算什么?孩子又算什么?
世界末日都快来了,其他都是浮云!
她还有安全屋,还有朋友,还有大把美好的未来!
两人紧紧抱在一起,沉沉睡去。
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照在她们脸上,仿佛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辉。
次日,清晨。
“嘶……”
郁青稚捂着脑袋,挣扎着坐起来。
宿醉后的头痛像是有无数个小鼓槌在敲打着脑袋。
薇薇安推门走了进来,递上热水和解酒药,看着她揶揄地笑:
“哟,大小姐醒了?你这酒量不进反退呀!”
郁青稚嗔瞪她一眼,接过水杯,咕咚咕咚灌下去,药片也一并吞下,这才感觉活过来一点。
薇薇安在她身边坐下,仿佛经过深思熟虑后才道:
“我准备把我女儿接回国,让她在这边上学。”
郁青稚揉着太阳穴的动作一顿,猛地抬头:
“不行!国内会越来越乱,半个月后还有特大级地震,等安全屋建得差不多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