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山城虞公馆内,一面相严肃的老者正端坐在椅子上,抬着二郎腿,审视着眼前身穿军服、弓腰的唐基。
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穿人内心深处的秘密。
唐基一身戎装,紧绷着脸,神情凝重。
他站在老者面前,虽然身体微微弯曲,但那双坚定的眼神却直视着老者,丝毫不显露出一丝畏惧。
老者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道:“唐基,你跟着我有几年了?”
唐基深吸一口气,缓缓抬头看着老者说道:“虞公,三十六年零七个月。”
yufu22听后脸色微微一变,神情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深深地看了唐基一眼,然后叹了口气,道:“三十六年了,不短了。
啸卿是你看着长大的,也可以算是你半个儿子了!”
唐基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听着就罢。
他生于满清末期,脑子里还是那副君君臣臣的思想。尽管虞父说得天花乱坠,但要是他唐基真敢认这个儿子,估计自己的生涯恐怕是走到头了。
“可是你啊!”说着虞父叹了一口气后,便伸手指了指唐基后,上下摆动着。
猴精的唐基自然知道虞父指的就是虞师被编入新八军的事情。
于是连忙点头,一脸歉意的说道:“虞公,都是属下的错,没能保住虞师。”
说完唐基便从腰间取出自己的配枪,双手递给虞父。
虞父见此,直接拿起唐基的配枪,左右看了起来,没一会虞父便将枪对准唐基,唐基浑身一个寒颤后,虞父直接将枪仍在了唐基脚边。
并且说道:“那个死光头给我来了个明升暗降,让我远离的部队,虞师就是我虞家最后的保障。既然黄璟还没打算将手伸进虞师,你知道该怎么办的。”
唐基看着地上的手枪,缓缓抬头看向虞父,“虞公,有我在,虞师它无论换几个名字,他还虞。可是小主人那...”
虞父握了握拳,发出一阵咔嚓声后,“有什么情况直接向我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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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就在黄璟和廖建楚商量之际,龙文章走了进来。
“均座,廖师长,这是山城那边送给你的密电。”说着,龙文章将一封未拆封的信件双手递给黄璟。
黄璟接过,只见上面写着瑜鹏亲启四个大字。
黄璟看了一眼廖建楚后,果断拆开了信封看了起来。
【学弟,见字如面。近日鹰酱,约翰牛大使多日会见校长,时有暴怒!恐缅国之事多有变故,时机未到,切莫强行出头。
还有你部新六十七师问题多多,切勿重用。待到学长梳理关系后,再由你自行选择。】
黄璟看完后,从口袋掏出打火机,咔一声后,便将信件焚毁殆尽。
一旁的廖建楚看着黄璟手持着燃烧的信件,紧锁着眉头思索起来。
毕竟在山城那个地方能叫黄璟学弟,且又能得到关乎功德林招生办主任信息的人,似乎也就只有戴春风了。
于是廖建楚对着黄璟提醒道:“小学弟,军统的人还是别过多靠近,小心惹火上身。”
黄璟听后,无奈地笑了笑,“建楚兄,这叫朝中有人好办事。而且缅国聚集着势力颇多,要是没个耳朵,恐怕是寸步难行。”
廖建楚听到这里,沉默了不久。
他知道黄璟所说的是正确的,可是他还是十分嫌弃军统的行事风格,于是乎说道:“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黄璟看着地图说道:“建楚兄,你先回去准备。我想离校长下发出征的命令,也不远了。”
廖建楚看着黄璟这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也猜到了什么。
于是拱了拱手,留下一句:“我在八莫等你。”
黄璟笑着看向廖建楚,“建楚兄,谁先打到八莫还说不定呢?滇西会战放跑了五十六师团,这个十八师团,就是案板上的肉,我可不想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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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密支那的广袤丛林之中,藏着一支令全体国人都恨得十足的鬼子精锐师团。
此时鬼子师团指挥部,师团长田中新一俯在一架炮兵观测镜上观察敌情。
一连三天,观测镜中的远征军阵地异乎寻常地安静,丝毫没有进攻密支那的迹象。这一反常现象让这位雄心勃勃的师团长心头笼罩着一层不安的气氛。
参谋长国分新七郎站在田中新一的身侧,紧皱的眉头流露出深深的忧虑,“师团长,明面上的敌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隐藏在背后的敌人。”
田中新一听到这话,放下手中的观测镜。他因为此事已经接连几天无法好好休息,眼中满是血丝。
只见他打了个哈欠后,开口问道:“你是在担心滇西的华夏军队吗?”
国分新七郎点了点头,如今缅国派遣军中的主力部队大部分都被牟田口廉也调动去攻打白象,随着牟田口廉也越打越远,也就意味着大部队离他们越来越远。
一旦远征军以雷霆之势夹击他们十八师团,就会像是远水无法救近火一样无奈。
“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国分新七郎看向地图,头头是道的说道:“将军,要么让牟田口将军暂停西征,重新构筑防线。要么我们以密支那为诱饵,布局四周,藏于丛林之中,一口一口吃掉敌军。”
田中新一听后,死死的盯着那幅绘制密支那周边的军事地图。
对鬼子而言只要密支那还在,便可以控制了缅北掸邦一带广大地域,进而迫使鹰酱航线北移,开辟极端危险的驼峰航线。
良久之后,田中新一叹了一口气,像个泄气的皮球那般,弓着腰说道:“国分君,密支那的重要性不用我跟你重复了,放弃此地非你我可以做下决定的。”
“可将军,如果不放弃此地,一旦滇西的华夏军队翻越深山,切断我军后路,届时,届时...”国分新七郎说到这,停了下来。
他深知一旦局势到了那种地步,他们十八师团估计也就走到了头了。
田中新一看着国分新七郎的模样,自然知道他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于是伸手说道:“国分君,此事无需商议,为陛下玉碎是我们的职责,当以不变应万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