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想他,是吗?”
“是啊……但你知道,这并不简单。他杀了所有这些孩子的时候你不在场。尤其是在我干儿子死后不久发生的这件事。我……”
“没关系,你不想说可以不说。你知道的,有时候阿喀琉斯也让我发疯。我大部分时间都支持他,但即使我也可以......好吧,我无法想象自己处于同样的境地和你一样。但是,要知道我们之间并不总是那么容易。”
“你们有没有发生过威胁到你们兄弟关系的严重争吵?”
“像你这么严重?还没有。但我怕哪天不可避免。希望后果不要这么大。”
“这完全取决于你的反应。”
“就你而言,我知道你是造成最多后果的人。所以,看到你因自己的决定而受苦有点奇怪。”
“是他先下手杀孩子的。”【德尔菲娜】防御性地回答。
他没有回话,他懂了。
“很抱歉提了这个话题。”
“没关系……你能不能先离开一会儿?我需要独自待会。”
“好的。记住,你可以自由地回到海洋。但如果你想回来,我们也欢迎你。”
说完最后一句话,他就离开了。
……
【德尔菲娜】在海滩上待了一整天。
她在想,关于什么?她不知道,她的整个头脑现在就像一场风暴。
风很大,使她无法移动。
天气如此糟糕,以至于她很难看到任何可以指示她安全到达的地方的灯光。
是的,这正是她多年来的感受。
起初,她觉得自己有义务照看【阿喀琉斯】,因为考虑到他强硬的性格,她开始认为这是一种很好的消遣。
夜幕降临,太阳消失了,月亮在这个时候开始了她通常的巡视。
这一次,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应该回到那里吗?
【阿喀琉斯】几乎不理她,她回去了也无事可做?
还是她应该像【帕特罗克洛斯】建议的那样回到大海?
【德尔菲娜】感到迷茫。
“德尔菲娜。”
【德尔菲娜】倒吸了一口冷气,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就好像被雷劈了一样。
那个声音!不可能!
她转身证实了自己的猜测,狩猎女神【阿尔忒弥斯】本人站在她的面前,如同她所代表的月亮一般闪耀。
她对这突如其来的会面感到震惊,她有多久没有见到【阿尔忒弥斯】了?
就像她对【阿波罗】的愤怒一样,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他的双胞胎姐姐身上。
记住这一点,她被这种大胆的行为激怒了,大喊大叫。
“你来做什么?”
【阿尔忒弥斯】已经为这次谈话做好了准备,所以她低声说。
“我只是想和我的一个老朋友聊聊,我一直等待着你一个人在的完美时机。
【德尔菲娜】不喜欢它,感觉很可疑。
“你弟弟让你来的?”她粗鲁地问。
“没有,我是自己过来的,我都没告诉他我打算来看你,你可以相信我。”
“那,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你看,我知道你一定还在生我的气了。但我现在只想真诚地交谈,我来这里是因为我需要解释自己。我花了这么多年才有勇气面对你,所以至少,给我一个说话的机会。”
【德尔菲娜】叹了口气说。
“好吧,我愿意听你说的。”
“谢谢你……首先我和我弟弟不同,我准备好道歉了。我想为我对尼俄伯的孩子所做的事道歉。你是对的,我惩罚了错误的人。我背叛了自己作为青年保护者的身份。……为此我深表遗憾。”
突然【德尔菲娜】体内燃起一团火,首先她对道歉感到惊讶。
然而,她回忆起之前的事情又生气了,她吼道。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后悔的?”
“什么?”
“我是问,你是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有多残忍的?当然不是在你要求牺牲伊菲革尼亚之前!”
【阿尔忒弥斯】一动不动,她希望这个话题会出现在谈话中,只是不会那么早。
如果她想让【德尔菲娜】和她继续谈下去,就别无选择只能直奔真相。
“伊菲革涅亚还活着。”
这句话非常的有效,【德尔菲娜】正要反驳,却在真相的冲击下,很快闭上了嘴巴,她一头雾水。
“什么?!”
“拜托,你听着,我欠你一个解释,你应该知道,我绝不会要求这样的事情。”
【德尔菲娜】严厉地看着她,【阿尔忒弥斯】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抱歉!你是对的。我不能声称有这样的美德。好吧,我仍然真的不想要它!但我对阿伽门农对我的冒犯感到生气。而且,我不希望这场战争发生了。所以,当我意识到我可以干预时,我毫不犹豫。”
她深吸一口气,才追了上去。
“我不能永远保持暴风,否则我父亲会惩罚我过多干预凡人世界。我需要索取一些东西来换取我的平静。我可以索取任何东西。所以,我索取了一些非常禁忌。牺牲他的孩子。拜托!理解我!我根本不想让她死!但我认为国王永远无法做到这一点,所以这会让他放弃战争。那个才是我真正的目标。”
“嗯。恭喜你。现在,你知道你们之前是多么残忍了。想象一下,如果什么时候受害是你最信任的人。”
【阿尔忒弥斯】眨了眨眼,【德尔菲娜】什么时候可以这么说话了?就那么恨她吗?
她还是继续说。“好吧,当我得知他真的会杀了她时,我介入了。我用我的力量将她换成一只鹿。这只鹿被幻术覆盖。我把她带到我的森林里,让她加入我的随从。“
【阿尔忒弥斯】说完了,她希望她的老朋友在她知道真相后终于能原谅她。
然而……她从来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
【德尔菲娜】不那么生气了,但仍然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欺骗地看着她。
她回应。“你认为这会让我感觉好些吗?”
“不是,但…”
“但是什么?一对妈妈和爸爸还在悲伤,以为他们的女儿已经死了!这个女孩现在远离她的家,远离她的家人。总的来说,为了遵守规则,她有义务保持处女状态和你住在一起!怎么能让我感觉好些?”
【阿尔忒弥斯】哑口无言,她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故事的角度,或许她选择忽略它。
尽管如此,【阿尔忒弥斯】还是对【德尔菲娜】的反应感到意外。
“你变了。”她说。“我从来不知道你是一个如此刻薄的人。”
【德尔菲娜】听到这句话差点眨眼,但她很快找到了还击。“也许你只是不太了解我……或者你没有意识到或者有些人可以改变一个人多少。”
“你是说我弟吗?”
“吼!拜托,别把他扯进来!”
“你打算永远躲着他吗?”这一次,奥林匹亚神族坚定地坚持。
【德尔菲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阿尔忒弥斯】补充道。“他很想你,你知道的。”
这温暖的同时,也刺痛了她的心。
她也很想他,但她永远不会在他的双胞胎姐姐面前大声说出来。
“如果他来了,那他为什么不像你那样来找我呢?”
“这更复杂。”
“你听起来不太确定。”
“好吧,当涉及到你的时候,他话不多,但我很了解他,知道他对你的感觉。”
“求求你,别这样,你不是在帮我往前走,你是来道歉的,够了,你可以走了。”
“你不会轻易原谅我吧?”
“给我解释一下!你是怎么开始后悔的?”
“我可以给你讲故事。”
“哪个故事?”
突然,【阿尔忒弥斯】用手指向她展示了天空的一部分。
“你看到那边的星星了吗?形状像猎人?”
“是的,我能看到。”
“这个叫猎户座。”
“什么?”她根本不知道是哪个星座,这星座是相当新的。
【阿尔忒弥斯】变得悲伤起来。“他是我的老朋友,我们在尼俄伯事件后认识了对方,他是一个喜欢打猎的独居半神,奇怪的是我对他产生了兴趣,虽然这与我很不一样,因为他是一个男人,而且通常除了我弟弟,我只允许处女陪我……嗯,自从你离开后,我的双胞胎弟弟对我也变得很冷淡,所以我想我可能有点寂寞了。”
回忆伤害了她,但她继续追寻。
“我们变得非常亲密。我们每天都一起打猎。我们对彼此有了更多的了解。他非常可爱、英俊、善良。他让我感到快乐。”
这让【德尔菲娜】有些苦恼。
“你爱上他了吗?”
【阿尔忒弥斯】是一个宣誓处女,应该受到保护,免受爱神的影响。
“我想可能是的,我不知道。这对我来说是一种陌生的感觉,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和我弟弟以外的男人如此亲近。但阿波罗很快就知道了这一点。”
【德尔菲娜】可能会担心最坏的情况到来。可悲的是,【阿尔忒弥斯】这么说,她的直觉并没有失效。
“他不开心。他告诉我我应该小心。那个半神是个巨人,他有一个丑陋的过去,他是一个男人,同时让我违反我自己的规则。但我没有听!我甚至生他的气,因为这不关他的事!”
在继续之前,她停顿了一下。“不管怎样,我一直和半神在一起,一天天变得更加依恋,我无法描述我的感受。但是阿波罗……”
她的声音变得支离破碎。“有一天,我弟弟在森林里来找我,提议和我一起去打猎。我很惊讶,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像以前那样和我一起打猎了。不过,我真的很怀念!然后就像以前,我们在争论谁是最好的弓箭手。像以前一样,我们互相挑战。然后,他不服气地射了一只游离我们很远的动物。我接受了!我拿了我的箭用我的弓,我……”
她停下脚步,无法追击。
情绪已经达到顶点,她正在努力不哭。
“那不是动物。”【德尔菲娜】很容易猜到,对这场悲剧感到由衷的震惊。
“我……当我意识到我做了什么……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我看着阿波罗看他对此的反应……可悲的是,作为真理之神完全无动于衷。”
【德尔菲娜】绝对震惊了,任凭她看不起阿波罗,也没想到【阿波罗】会这样对自己的亲姐姐!
【阿尔忒弥斯】几乎要爆炸了。“我不能说我的感受……但我想我的感觉和你上次见到他时完全一样!我失望、愤怒、悲伤和恐惧!我只是想……我感到非常愤怒,以至于我威胁要永远离开他就像你一样。”
【德尔菲娜】反应过来。
“你做了?!”
“只是一段时间。在我看来,我是站在你一边的,因此,我发现我过去有多糟糕。但是……”
“但是什么?”
“星座出现了,令我惊讶的是,我父亲向我承认,是阿波罗让他做的。”
【德尔菲娜】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是他?难道后来你就原谅了他!”
“没那么容易。我去找他寻求解释。而且……相信我。我这辈子从未见过他如此悲伤和绝望。他承认他有多后悔,他只是想保护我,同时也害怕失去我。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会对我造成多大的伤害!我在他眼中看到的恐惧,我永远不会忘记!然后,这就是我学到的。我不能永远生他的气。那将是毫无意义的事情。”
【德尔菲娜】咬了咬嘴唇,这一次她为【阿尔忒弥斯】感到难过。
被你爱的人骗去杀死你爱的人?
她还没有遇到过那种痛苦。
另一方面她讨厌看到【阿波罗】的悲伤,她会轻易地联想到自己会失去依靠,她也有这个弱点。
但…
“对于你的事情,我感到非常抱歉,阿尔忒弥斯。但是……如果你希望我向我证明我可以原谅他,你会失望的。事实恰恰相反。我无法相信他会做那样的事情。那是我很难接受的。他受了那么多伤,以至于他只后悔再做一次。曾经有一段时间我相信他能成为一个好人。特别是在他流放期间。但那次感觉就像发生在永恒之前。”
“那我呢?”
【德尔菲娜】看着她,她有多种理由鄙视【阿尔忒弥斯】。
她杀了【科洛尼丝】、她说服【阿斯克勒庇俄斯】违背诺言同时导致了他的死亡、她谋杀了【尼俄伯】的孩子们。
然而,她现在可以相信她的诚意。
“我不讨厌你。”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