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包厢里的对话还在继续。
其中一个男子急切地说道:“月娘,当初可是赵大老爷安排的,咱们也不过奉命行事,你可不能不管不顾啊。”
另一个男子也附和道:“就是就是,这事儿说到底也不是咱们能做主的。如今你怀了孩子,总得给咱们个说法。”
月娘冷哼一声:“哼,那赵老爷安排你们来,出了事他却躲得远远的,凭什么要我来承担?”
又有一男子说道:“月娘,话不能这么说,咱们也是被赵老爷拿捏着,身不由己啊。再说了,这事儿若传出去,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月娘柳眉倒竖,厉声道:“当初就不该听那赵老爷的,如今倒好,惹出这一堆麻烦。你们一个个还来逼我,我能有什么办法?”
还有一男子冷冷地开口道:“赵老爷乃是皇商,其背后还有二皇子。现今咱们被人要挟,他们断不能不管不顾。否则当初咱们这些人与你配合的计划若被宋家察觉,谁都休想安然无恙。”
这时,最先开口的男子压低声音说道:“月娘,要不我们一起去找赵老爷,让他给个解决的法子。”
月娘犹豫了一下,说道:“那赵老爷心狠手辣,咱们去了说不定更没好果子吃。”
众人一时陷入沉默,房间里气氛紧张。
门外宋禹锡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从愤怒到悲凉,只不过是一句话的时间。
宋家全力支持二皇子,那皇商赵老爷的所作所为到底是他授意的还是另有原因?
但此时此刻,这些事不是他现在想追究的。
打了个手势,身旁的随从和他一起离开。
“你们在此候着,待那蠢人和奸夫们一旦现身,便随意寻个罪名把他们拿下送回府里。带走的时候注意遮住月娘的脸和身形,莫要让人发觉与我们宋府有所干系。”
*
宋禹锡回到府中,坐在书房里,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心维护的二皇子和背后的势力竟然如此对待宋家。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他的心腹管家前来。
“少爷,人抓到了,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带回府里。”
宋禹锡起身,快步走向关押他们的柴房。
月娘看到宋禹锡,眼中满是恐惧和哀求:“世子,妾疼,这些不长眼的奴才误抓了妾。”
她不是不知道其他男人也被抓住了,但是她还在赌,赌宋禹锡不知道她今天所作所为,也没有听到他们商议之事。
宋禹锡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指着月娘,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这蠢妇,到了此时还敢狡辩!你当本世子是三岁孩童,能被你这荒唐言语所骗?今日茶楼之事,本世子听得一清二楚!你与那些奸夫的勾当,以为能瞒天过海?”
他喘着粗气,继续怒喝道:“我宋家待你不薄,哪曾想竟养出你这等不知廉耻、背信弃义之人!你还有何颜面在此巧言令色?”
宋禹锡上前一步,死死地盯着月娘,仿佛要用目光将她千刀万剐:“你这蛇蝎心肠的毒妇,我定要让你为所做之事付出惨痛代价!”
说罢,他猛地一甩衣袖,转身对身后的随从吼道:“将这蠢妇严加看管,本世子要好好想想如何处置她!”
此事关系重大,不是他一人就可以决定的。
“管家,你去将叔伯们也一同唤回来,告知有要事相商。”
管家领命匆匆而去,不多时,宋家的叔伯们便齐聚一堂。
宋禹锡看着众人,神色凝重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叔伯们听后,皆是又惊又怒。
“这赵老爷和二皇子怎能如此背信弃义!”宋父拍案而起。
“如今我们宋家该如何是好?”宋家三伯忧心忡忡。
众人议论纷纷,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
宋禹锡沉思片刻,说道:“依我之见,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我们不能贸然与二皇子撕破脸皮,但也不能坐以待毙。”
宋家二伯捋了捋胡须,说道:“禹锡所言有理,我们需先暗中收集证据,以防万一。”
“不错,还要想办法探探二皇子的口风,看他对此事究竟知不知情。”宋家四伯说道。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商量着应对之策。
“禹锡,当年你祖母研制那绝嗣之药,给萧深用的药量最重。可咱们家也近乎绝嗣,且因沾染药物过久已无法医治。全家就剩你这一个指望,不然当初也不会最终激怒了姬氏。现今姬氏怀有身孕,还是多胎,可咱们宋家……”
宋三伯此刻简直想哭都找不到地方,为了月娘这么个东西丢了可能让他们宋家有后的姬氏,肠子都悔青了!
但现在后悔也晚了,姬氏已经是萧家妇,他们哪里抢得过萧深。
宋禹锡又何尝不懊悔至极,他与姬小颂本是青梅竹马,倘若她嫁入宋家,如今家里怕是一次性就能有好几个孩子了。
凭姬小颂那谨慎且恪守妇道的性子,她所怀的孩子定然是自己的,压根不会像如今这样令人头疼。
“父亲,现在就给二皇子递拜帖,我要去问个究竟!”
宋禹锡越想越气,他现在就想去质问二皇子。
宋父一个茶杯扔了过去,“混账,就算是你当面去问,他又岂会承认?”
“爹,难道我们就这么忍气吞声?”宋禹锡握紧了拳头,双眼冒火。
宋父长叹一口气:“如今局势未明,我们不可轻举妄动。先暗中调查,收集证据,待到时机成熟,再一举反击。”
宋禹锡咬牙切齿道:“可这口恶气我实在咽不下。”
宋父拍了拍他的肩膀:“忍一时之辱,方能成就大事。你若现在冲动行事,只会让宋家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宋禹锡沉默片刻,终是点了点头:“爹,孩儿明白了。”
然而,心中的怒火却并未熄灭,只待有朝一日彻底爆发。
那厢。
在知晓宋禹锡派人以偷窃罪名带走月娘等人的时候,萧深就已经安排好下一出了。
只要太子不倒,二皇子就不可能上位。
无论他如何蹦跶,也逃不出皇帝的手掌心。
之前姬小颂在春日宴上受了委屈,他在调查了宋家之事过后,也为李婉瑜和宋贵妃安排了一个属于他们的结局。
等了那么久,必须得来个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