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手一抖,手边上就出现了许多灵石,将将要吸收之时。
那人看桑榆捏碎了命牌便知道自己今晚是不能得手的。
三个转身后,法衣破碎,与之相对九转杀阵也被撞破了个口子。
男人跑了。
清风吹拂,炎凉的夜色落在桑榆的眼睛上,桑榆揉了揉,她目的也就到这了。
并不想非要争个你死我活。
等到唐苏御剑飞来时,桑榆只是裙角微脏,没办法,这就是阵修,只要咽下嘴巴里面阵法反噬的血腥味。
一场战斗下来,也只需要衣诀翩翩在旁边站着了。
唐苏站定,他这三个月长高了不少,都和桑榆一样高了。
他刚刚站定便将桑榆翻来覆去的瞧了个遍。
着急问到:“我看你命牌碎掉了就急着来找你,师姐你刚刚怎么了?”
每个长老的手上都可以看见所有亲传弟子的命牌,所以唐苏在自己师傅那边看见桑榆的命牌碎掉的时候,便什么都放下了,急着赶过来。
结果看见桑榆一脸轻松地站在这里,一时间有种被耍了的感觉。
桑榆当然说话不好听:“唐苏,瞧你那表情,不出事难道你不高兴吗?”
“而且你赶来得那么慢,我死了怎么办,为什么你一个人来了,我这么不重要吗?”
唐苏气恼:“师傅掐算说你问题不大,不愿意来,我担心你才来的。”
“我一个练气期,能御剑飞行一炷香的时间已经很不错了?”
桑榆撇嘴:“还不是什么大问题,我都快死了。”
“这些人真是神经病,什么都要罚,什么也不管。”
唐苏苦笑:“师姐,还记得那带我们上山引路的一个弟子吗?”
桑榆点头,唐苏说的是阿楠那天带他们上山时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引路的弟子:“当然记得。”
“他是我的师兄,昨天被一个妖兽杀死了,师傅也未曾对此说些什么。”
“师姐,这里不是凡间,我们都要做好心理准备。”
唐苏的眼睫垂下,桑榆想像唐苏这样十几岁的小孩突然的面对别人生命的逝去肯定难以接受,自己突然把命牌捏掉,当然把这个小孩吓得不轻。
唐苏也不是什么剧情人物,桑榆觉得自己也不用在他的面前太遵循恶毒女配的人设。
便伸手揉了揉唐苏的头发,小少年扎着高马尾,摸起来手感不是很好。
“唐苏,没事的,我就是觉得这山上无聊,捏个命牌,想叫人来玩玩。”
桑榆决定不告诉唐苏今晚的事了,不然唐苏又要担心。
“你是知道我的,我那么害怕一个人嘛。”
桑榆笑,抬手将唐苏耳边的碎发收拢到了耳后,手上琳琅的镯子“叮叮当当”的。
唐苏却抬眼:“师姐,我不是想要与你说什么为那位师兄可惜的话,我与他并不相熟,也不会在意他的死活。”
“我只是觉得这山上的人比山下的人死得更加轻巧,希望你安康罢了。”
少年说话时带起一片白雾,冷风一吹,那寂寞的月色倒映在唐苏的眼眸里面。
将唐苏年岁尚幼柔和的面目扯开,透出一片寒冷。
“下雪了。”桑榆抬头。
她忘记了唐苏不是正常成长的十四岁少年,他是一个士兵,还是一个幸运的上过几次战场的士兵。
又怎么会将生死放在心上呢。
雪轻轻飘落,落到了唐苏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