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低着头,咬紧牙关,忍着苦痛,没有说话,眼里流露出一丝不屑。
哼,公主又怎么样,还不是抓不住男人的心。
驸马爱的人是她。
驸马一定会来救她。
她哪里知道,她心心念念的驸马正在使劲揉碎头皮,头发大把大把地掉。
也不知道会不会秃?
可即使如此,那股恶心的气味却怎么洗也洗不掉。
长公主喝着茶,自然没有错过青竹眼里的不屑。
呵,真可笑,她不会以为一直不说,本宫就拿她没有办法吧。
“青竹,本宫耐心有限,若你还不肯老实交代,别怪本宫手下无情。说,奸夫是谁?”
青竹咬着牙,狠狠地瞪着长公主。
“公主,别白费力气了,奴婢死也不会说。”
长公主如此善妒,这些年,一直不肯让驸马纳妾,若是让公主知道她怀的是驸马的孩子,不但不会放过她,还会牵连驸马。
为了驸马,她不怕死。
况且她相信驸马一定会来救她。
长公沉着脸。
不说怎么行?
若是她一直不说,这戏还怎么唱下去?
“来人,上拶刑。”
“是,公主!”
一个侍卫走进来,手里拿着拶,青竹见状,眼里露出一丝恐惧。
房间里,一个家丁趁着没人注意,偷偷退了出去。
很快,房间里传来青竹凄的叫声。
半个时辰后,顾仲景终于匆匆忙忙赶来。
“参见驸马。”
青竹躺在地上,十指鲜血淋漓,听到外面的动静,眼里终于有了光。
驸马来了,驸马终于来救她了。
她就知道,他是爱她的。
长公主:“……”倒是个硬骨头,不过没关系,戏还要接着唱。
顾仲景刚要进门,一只茶杯狠狠砸在他跟前,碎了一地瓷片。
顾仲景压下心中不满,温和问道:“华儿,这是怎么了,何事如此生气?”
长公主往顾仲景身上看了一眼,却发现今日顾仲景的头顶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来哪里怪。
她一改刚才平静,怒气冲冲道:“青竹这个贱婢,竟然敢背着本宫和野男人私通。”
野男人顾仲景:“……”
顾仲景走近,一股刺鼻的香气扑鼻而来。
长公主皱眉。
这是用了多少香水?
顾仲景历来注重形象,身上总是带着淡淡的香气。以前,她很是喜欢顾仲景身上的味道,今日却只觉恶心。
“华儿,会不会弄错了,青竹可是你从宫里带出来的,最懂规矩,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说着,顾仲景就要去拉长公主的手。
长公主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借着喝茶的动作,避开顾仲景的触碰,声音冰冷地说道:“本宫也不想相信,可是事实摆在眼前,这贱婢不但与人私通,还怀了野种,本宫岂能弄错?”
顾仲景紧握双拳。
野种?
他对青竹虽不是真心,但到底是自己的女人,若她肚子里的是野种,他是什么?
长公主,莫要欺人太甚。
等到事成之后,他一定让她为今日的羞辱付出代价。
不过府中刘大夫已经是他的人,长公主为何会知道青竹怀孕的事情?
难道刘大夫背叛了他?
“青竹,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男人到底是谁?”顾仲景声音很冷,不复往日的柔情,看上去格外陌生。
青竹有些不敢置信。
驸马不是来救她的?
不,不会的,驸马只是碍于长公主的权利,敢怒不敢言,等找到机会,驸马一定会救自己。
“公主,杀了奴婢吧,奴婢死也不会说。”
长公主起身,走到青竹面前。
“青竹,这么多年,本宫一直带你不薄,可是现在你却为了一个野男人让公主府蒙羞。
你有没有想过,你在这里受苦,那个男人呢,他又为你做了什么?他若是真心爱护你,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本宫大可以成全你们,但是你偏偏选择无媒苟合。你真是太让本宫失望了!”
长公主字字发自肺腑。
青竹跟了她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怀疑过她,更没想过她会背叛她。
青竹的眼里出现一丝动容:“公主,若是我说出那男人是谁,你真的愿意成全我们?”
长公主看着青竹,余光却看向顾仲景。
“你伺候了本宫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只要你说出那男人是谁,本宫可以考虑成全你们!”
青竹没有发现长公主的异样,看向顾仲景,眼里出现一丝希冀。
驸马说过,过段时间,他就告诉公主,抬她为姨娘······
顾仲景对青竹的希冀视而不见,并暗道情况不妙。
这个蠢货。
长公主对他还有用。
绝不能让长公主知道他和青竹之间的事。
就在这时,顾仲景突然发怒,对着青竹胸口狠狠一脚。
“你个贱婢,枉公主如此信任你,还不快说,野男人到底是谁?”
顾仲景这一脚十分用力,青竹身上有伤,加上刚刚小产,本就虚弱,这一脚竟然直接让她昏死过去。
侍卫:“启禀公主、驸马,她晕了。”
顾仲景松了一口气。
“华儿,审了这么久,想必你也累了,要不我们改日再审?”
长公主嘴角露出一丝嘲讽。
“驸马说得对,那就改日再审。”说完,长公主带着人大摇大摆离去。
走到门口时,长公主突然回头。
“驸马,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顾仲景一愣。
“什么?”
长公主用手扇了扇,眼里全是嫌弃。
“来人,将青竹关进柴房,记住,千万别让人死了。”
长公主离去,顾仲景赶紧闻了闻自己的衣服。
浓烈的香气中夹杂着一股鹅屎味。
“呕……”
房间里,长公主抱着顾安宁,笑得一脸花枝乱颤。
「啊,渣爹又吐了,这都吐十八次了吧。」
「大白,干得善良,一会奖励你半个馒头!」
「大白的屎,号称七日留香,用多少香水也没有用,这七天,渣爹是别想出门了。」
顾瑾嘉听到妹妹的心声,瞬间瞪大眼睛。
我的天,大白的屎竟然有如此威力?
难道是天屎?
夜深人静,长公主看着床上的两个身影心中一片柔软。
若不是宁宁,她恐怕一辈子都要活在欺骗中。
为了几个孩子,她必须振作起来。
她要休夫,她要休了顾仲景。
但是在那之前,她要将顾仲景和那些女人加在几个孩子身上的伤一点一点讨回来。
哨声响起。
一个黑衣人出现在房间。
“属下影一,参见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