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兄，我想要打探一些情报。”小二回来的时候只见一个得体、脸带着笑容，带着秀气的青年站在柜台前，樊仁自信的气场让他没有让他再过多挣扎，只得伸了一下手中的饭碗。
“还饿吗？”
“饿，而且我的确身上没钱了。”樊仁也是会心一笑，接过碗筷，与小二一同坐到一张桌子。
毕竟是非官方的消息处，外人正常需要敲门砖，像樊仁这般强行剥开的，小二还是第一次遇到。
现在的他们，脱了最开始让自己劳累的面具伪装，真正的平心静气，开始谈的生意。
不过在这之前，还是要先吃完饭菜，一碗和脸一般大的饭碗之中，里面有已经冷掉的饭菜，不少米粒软烂也有不少锅巴，里面也只是放着最简单的腌菜和零碎的肉渣。
虽然是混杂着的，但这些足矣。
这是樊仁到异界一两年以来，第一次自己亲身实地的好好吃饭，他是喜欢热的饭菜，可训练和执行任务的时候，有吃的便很好了。
可是现在，即便也因为修为得益，进食睡眠不是必要，可是现在这种残羹冷炙对他来说也是难得享受体验。
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吃的这么香，没一盏茶樊仁便吃的精光，熟络的咳了一声。
看着樊仁递过来的三枚丹药，小二嗅了嗅，眉宇也是一挑。“请问前辈想要知晓本地什么事情，如若小店能提供帮助，必定全力以赴。”这丹药本就少见，这几枚更是质量上乘。
修仙之人童颜鹤发也是人之常情，自己只是一个前台，小二也不敢擅自揣测。
还仰着头没缓过来的樊仁又是递过五枚，倒是让小二额头微微起汗，“不要推脱，我也算对炼丹略有兴趣，这三枚是饭钱，后面才是消息的钱，当然我希望我知晓到有价值的。”顺过气的樊仁也是抬起身子。
五枚丹药被小二主动放到了中间。
“第一件事，黑风寨近年有没有扫荡活动？”
“据说所知，最近的一次是袭击了一次小村落，虽说它们日常会劫掠商队和烧杀抢掠，但那般血洗活动十年来闻所未闻。并且歇息也很长，距今都没有再活动，星月森林也没有活动。不确切的消息，与城主背地授权，并且城主最近也开始闭关。”
说着小二主动拿走了一枚丹药，而樊仁主动再推出了一枚。
“你可知田青？”
“知晓。”
“他与青雨楼关系如何？”
“青雨楼老板娘与他关系匪浅，田青时常无聊与其玩乐云雨，前两年也是凭此，青雨楼蒸蒸日上，兴许也是因为少主求仙学习去了，她也就有所收敛，不过这外层不少青楼酒楼还是有她影子。
“她的姓名？”
“扈青萍，稍后我为你拿一份青雨楼最新的地址抄本。”小二也是干脆，樊仁也是点了点头，可小二并没有伸手去取，他自己也觉这种消息不值一枚。
“另外，我希望知晓他们的档案库在何处。”樊仁眼神一斜，示意城主方向，这个问题却是让对面犯了难，沉默了一会之后，“过一会我可以给一份地图，但是可能有所偏差，这个是去年还未更新。”
“另外需要我们帮助吗？虽然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
“那知道城主为何突然闭关吗？”沉默片刻，樊仁问道，但意料之中，这个问题超出了询问范围。
“具体没有详情，但大概率是突击灵寂，虽然据我们所知，他没有突破的方法。而黑风寨的寨主离悟箴巅峰还有些距离。”
“这个对身体好。”樊仁又拿出两枚丹药递给了小二，对于这次情报交换，他很满意，毕竟得到了他最希望得到的东西。
“现在如果知道黑风寨和城主关系就好办了。”
这些丹药.....反正又不是自己炼制的，而且对于孔林震，想必也是糖豆一般，应该不会在意。
“那些都是我心血啊！钱啊，简单的丹药也是钱啊，我花了时间的啊，哪有这么败家的啊。”不知哪里传来的嘶吼。
“请问前辈，您是如何看破。”
“没啥啊，最简单的，进来的时候房屋大小应该有一间暗房。我需要争取机会，证明我的想法，这一点你也知晓了。毕竟我查探里面内容的时候，你也在，这饭菜也是你原本给自己准备的饭菜。”
樊仁恰逢事宜的顿了顿，“至于方法，自然保密，我也没看到什么你们的秘闻，想必绝大部分也不是我想知道的。”
小二也是没再多问，内心还是吐槽了一句今天真是倒霉，自己一个人值班，虽说上面的确也有不少有实力的客户，不过眼前这个新客户当时自认应该没有恶意，现在也算小小有了一份机缘。
拿起碗筷，小二进内间没多久便重新带着几卷羊皮卷出来，眼见着樊仁还在原地一动未动，心中也是敬佩。
“还望之后能多多与前辈合作。”樊仁回了一礼，将信息收回空间戒之中便回身离开。
“你怎么随便花我的东西呀，也是心血呀。”回到榻上的樊仁，立刻便听到了孔林震的投诉。虽然他也觉得樊仁自有他的道理。
“你有靠山吗？不说你的师父。”
“没有。”孔林震也是实诚，况且他也知道他的师父也算不上靠山，自己也不愿意求助于他们，增加他们的烦恼只会让自己过意不去。
“那你有钱嘛？”
“灵晶？没有。”
“那，你有脑子吗？”
“好像也没有.....”
“那你有什么？”樊仁近乎是一种审问的语气寻问道孔林震。
而后者答不出来，他甚至无法笃定自己有一颗正义的心，他现在只有复仇的目标，并且还要借助樊仁的力量，自己能争取到的胜利战斗，自己还没战胜田青。
樊仁并不想苛责，只是点到为止，“而且这里也不确定会不会久呆，不如多交几个朋友，指不定有作用。”
“等你报仇结束，我再告诉你句我们那的话。”
“不过你至少还没哟彷徨，彷徨会让人停滞不行的，你至少现在还有复仇这件事。”
天蒙蒙亮起。
“隋卿，你没拦张朝先吗？”谢俞一只手枕着头，语气虽然平静却不乏指责意味。
而被称为谢隋卿的里子依旧时刻不离谢俞一般，话音刚落，他的回答便从谢俞的身后响起，简单、干练：“没拦住。但一旬会回来。”
那倒无大碍。
“张朝先也是一如既往关心学员啊，也适当该给他升升职了，我没记错的话，内门应该应该还有些空余席位吧。”
怎么又会没有呢？如果没有，宗门这么多人，有些“陈旧迂腐”的也该交替交替了，实在不行，想必不少分宗还是需要人手了，更何况是这么一位人员。
但谢隋卿没有苟同，“的确还有空位，但外院的老师名额却是不够，内门弟子大多闭关，更有不少还在外历练，不少人员也被派去分宗，总宗内最近并不适合变更。”
“也是，更何况马上星字辈与其他新生也要首次切磋切磋，还要多劳烦张院长了。”谢隋卿没有继续说话，谢俞也是自顾自找了个台阶下，毕竟都算是小事，自己并不需要思虑太多。
倒是那田青，自从醒来之后，也不问他事，整日借着养伤乱窜，更是花天酒地。
“宋兄，想来输钟焱的感觉必定不好吧。”田青一只手饮了口清酒，一边看向窗外，感慨修仙宗门竟然也有酒楼之类的地方，不似他预料的那般死板。心中又是骂了一句天岭峰那的寒酸。
窗外云雾缭绕，时不时灵兽穿梭，不远处也有不少琼枝上盛放着粉艳的花朵，一副标准的仙境模样。
这些都太过无趣。
只是匆匆一眼，田青便不耐烦地收回了目光，重新回过头，但是不是看向对面宋阔岳，而是他身侧两位他的师妹，杨莲与赵淮姬。
一个小巧玲珑，并且还比另一位活泼不少，要不是被师兄拉住，她挺主动的，时常想要与自己攀谈，倒是难以与颂寒涧联想；另一位乌发齐腰，身材有料，却腼腆含羞，别有一番韵味，但眉宇之间却是频频往师兄看去。
这怎么是他，宋阔岳，一个连钟焱都赢不了，还被孔林震那种人摆一道的垃圾，所配拥有的？
自然应当是他的。
宋阔岳也是吸收完了师妹拼死的夺得的赤炎豹内丹，的确让他有了一些“人情味”，“胜败乃兵家常事，他亦靠帮助再得了一枚赤炎豹内丹，让他功法再进一步。”说完也是继续品起了面前的冷茶。
他不想理会突然就占座自己对面的田青，只想不加多理会，其便会自觉离去。
这种正宗的宗门所提供的食物茶水大多都一定有滋补作用，食用起来也是大感舒适。但胳膊缠着自己胳膊的师妹倒是有些阻隔，换作以前，宋阔岳必定面无表情的拉开，但现在也是权当无事，也是让赵淮姬感觉自己的冒险值得。
也是略有依赖孔林震，故而赵淮姬对田青的印象并不想，碍于与杨莲相隔一个宋阔岳也不好表示，只得又搂紧了些师兄，不再朝田青方向留一丝目光。
空气进入了长久的安静，田青脸上看不到任何的着急，反而还点了一份汤面径直在三人面前吃了起来。
这些都是要耗费所谓的灵晶，很有赢面的田青自然出手可以更为阔绰，甚至大多数时候还是有些姿色的女学员请他吃，每次都五六个以上，很难不让人怀疑她们是拼在起来故意求与田青一聚。
今天还算是大忙人抽空低调脱身了，不过这也是短暂的，没等这碗素面吃完，他便略作停顿瞥了一眼四周，随后闪身离开，可那离开的回眸，却让赵淮姬觉得这只是开始。
那个讨厌的男人好像盯上了自己的师兄，“师兄，切莫轻信此人，他虽实力强劲，先前表现也有绝地一搏之势。想必现在也只是强撑此态。”
“走吧，好好修炼。”宋阔岳就像没听到一样，径直的站起身，付过了灵晶之后便与师妹告别，即便赵淮姬眼神有所不舍，但他眼中没有留恋，也不知有没有听到自己的建议。
女人永远不好琢磨。
宋阔岳还没走两步，一个人影便从拐角撞出，并且行动和力道之干脆，绝对是早有图谋！
“宋兄，不如我两在切磋一番？我最近又有新的心得。”钟焱咧着笑脸，虽迎上了冷屁股，一如既往的热情不减，眼神冷漠的宋阔岳从他身旁走过。
钟焱也不蛮横，只是一直跟在宋阔岳身旁，还在笑着问着可否简单的切磋一番，甚至主动提出愿意提供一些灵晶作为报酬。
“就简单切磋一下呀，我适才领悟了新招式，可是很厉害的。”
“我请你吃顿饭吧，你和我过两招，就两招。”
......
“你准备跟我到宿舍？”宋阔岳也是不耐烦的语气抛出了一路来的第一句话，即便耳朵都感觉发麻耳鸣了，但换作以前他可能至此都不会有所理睬。
刚出口，钟焱没觉出什么，可是宋阔岳却立刻一言不发的回到寝室盘坐下来。见突然扯下脸的宋阔岳，钟焱也就噤声没再多话，站在原地有些仰头遗憾了下便离开。
厌烦，急躁以及与之初现苗头的负面情绪，是从前的他不曾有过的。
颂寒涧的阴寒得益于至阳的内丹的确祛除，更“正常”的他，自己却觉得了陌生。
殊不知，恰才离开的钟焱是才与严玉守战斗大败下领悟了新招，特意过来准备与宋阔岳分享一下进步的喜悦，当然，石索狠狠的已经感受过这种“关爱”了。
“你真的不要些报酬吗？”有学员也是问到严玉守。
后者也是笑着摇了摇头，“你们精进是好事，我与你们切磋指导，我本身其实也在自省。何须他财？”
早就帮他先筛选过一轮拜访者的师尊也是一翻白眼，驱逐式的把还在场的赐教者赶走，“你答应我的，按你说法不拦着，你可别想我全拦，你这性格要是没我帮你预筛选，指不定多少来故意找茬的。”
“自然，多谢师尊。徒弟这就按照约定潜修一段时间。”严玉守也是笑着拱手礼，缓步朝内室走去。看着离开的好徒弟，龚玥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不由得感慨，“幸好他不缺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