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的说明:本章涉及之后的剧情走向,本章关心=未来关慎儿的化名;本章黎簇=沙海部分重生的黎簇,然后穿越过来】
“小七爷,拜托,请您,帮忙。”
“找错人了,我可不是什么小七爷。”说话的少年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身量高挑瘦削,脸长的挺好,属于又颓又精神的那拨。
光团置若罔闻:“碎片,拿回来。”
少年眼中噙着一抹不耐:“碎什么片什么?没见过找不到帮不了。”
他环视四周扭曲诡异的空间,问:“这什么鬼地方?”
强行开启时空隧道,能量告罄导致光团忽明忽灭的,它慢吞吞道:“保护,美好,维护,平衡……”
啥狗屁不通的玩意。
少年默默擦干净手上的血污,浑身透露着淡淡的死欲和浓浓的杀意。
跳进海子的时候。
他看见关小心了。
她可真行。
凭那双时好时坏的眼睛,还敢跟着他莽进沙漠。
“小爷没这个闲工夫陪你逼逼赖赖。”少年眉眼冷下来,一字一顿道:“把我从哪儿弄来的,就把我送回哪儿去,现在,立刻,马上!”
光团卡顿一下,继续两三个字往外蹦跶:“这里,终世界,之始末,极万物,之根源……”
时间静止几秒。
少年有些怔愣,他的眼神透出一点困惑:“谁告诉你这句话的?”
光团慢半拍回复他上一个回去的要求:“能量,用完了,棠,没回来……碎片,回来,有能量,回去,可以。”
少年不说话,等着这个破电灯泡把话说完。
光团却倏地一下暗了,再没吱声。
少年:“……”
玛德。
比吴邪那个深井冰还碍眼。
少年深吸一口气,微微仰了仰头,闭着眼,试图平复内心蒸腾起来的焦躁。
关小心。
你可千万猫好了。
我会马上找到办法,去你的身边……
光团忽然接触不良一般闪烁几下,少年睁眼的瞬间,登时消失在原地。
*
又是一个倒插埋进雪里,关慎儿脑袋慵慵的。
吴邪跟在身后,第十次把关慎儿从雪地里提溜出来,轻拍去她身上的雪,无奈叹气,问:“哥背?”
为什么问这么简洁。
因为他已经问第十遍了。
每次都是犟着小身板说她可以,每次走一段路就整只掉进雪里。
关慎儿小弧度甩了甩手套上的雪,再呼噜干净帽沿上的雪,滴溜溜瞄了眼前头走得飞起的陈皮阿四,后者佝着背回看她一眼。
那一眼意味深长,饱含挑衅,然后一扭头,小跑起来。
关慎儿的拳头硬了。
臭老头!
要不是南明离火护住你的心脉!
你能醒啊?
你还跑?!
什么叫做有小孩跟着碍手碍脚?
我没来你早就领便当了!!!
关慎儿倔脾气一上来,雄赳赳气昂昂地叉腰:“我可以!”
吴邪扶额。
也不知道这个犟劲学了谁。
王胖子拿冰镐戳了下吴邪,说:“真不是胖爷笑话你,就你这身板还要背小不点儿……你可放过咱家孩子吧。”
吴邪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他一拳砸向自己的胸膛,微不可察闷哼一声。
酝酿一会儿,吴邪摆出一副桀骜不驯的表情,说:“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八千八的私教课练了俩月,我结实的很!”
在前头开路的潘子听到这死动静,默不作声瞅一眼他家小三爷。
如果说——
在跑步机上散步。
霸占下拉机挂一整天。
举半小时1公斤的小哑铃。
每天早上打一套他完全看不懂的拳法是私教课的话。
结实嘛……
是结实了点。
就是大概可能也许,小三爷还是小三爷。
胖子上下打量吴邪一眼:“八千八?练成你这狗样儿?说道说道,胖爷避个雷。”
吴邪啧了一声,恼火地一翻眼珠子。
刚要回嘴,关慎儿拉了一下他的手。
吴邪不明所以地回过头。
茫茫一片白色雪山。
闷油瓶朝着远处的三圣雪山跪了下来。
他恭敬地低垂着头,天空中那抹粉色夕阳温柔而绚丽地洒落在他悲悯的脸上。
风雪常驻的山头,万籁俱寂。
立于黑色裸岩后的少年见到这一幕,肩膀微微耷拉,脸上没有丝毫的喜怒哀乐。
关慎儿感知到张起灵此刻混杂的情绪,趟着比她人高的积雪一点点挪着位置。
她来到张起灵身边,摘掉帽子和口罩,学着他的样子,恭顺虔诚地朝着三圣雪山的方向叩拜。
叩拜完。
关慎儿站起身,仰起毛茸茸的小脑袋,望向张起灵浑黑寂寥的眸子。
她维持双手合十的姿势,眼底含着浅浅的笑,盛着温良的懵懂。
“师父,咱家还有我,还有糖糖。”
关慎儿稍停一下,余光瞧一眼吴邪,看他在和胖子说话,这才继续道:
“拜师宴海外张家也派人来了,给我好厚一摞房本,改天我找小叔叔变个现,给您当个养老本,还有嗷,糖糖留了好多好多小钱钱给师父您讨媳妇哟~调动那笔钱的凭证就是挂我脖子上的这块玉佩……”
关慎儿操着一把小甜嗓唧唧咕咕,放肆畅想所有人的未来。
张起灵站在一旁,抱着黑金古刀安安静静听着。
黑色裸岩后的少年看到关慎儿那张稚气未脱的脸。
他的目光再挪不开,只紧紧地,专注地盯着关慎儿看,似是在确认最最最要紧的事。
少年双眼慢慢灼热起来,不自觉挺直腰板,由内而外散发着雀跃。
急切地迈出一步,瞟见山头那些人,迟疑又不甘地退回黑岩后。
吴邪和关心的样子不对劲。
吴邪那个老疯批现在像条嫩黄瓜。
关心的眼睛……也不像出过事。
少年想到一种可能。
有病吧!
谁家好人重生完还要来一波穿越!!?
……
噢。
他不是好人来着。
少年微抿唇,窝火地靠在黑岩上。
反正回不去,先保护小时候的关小心。
背上被不轻不重地砸了一下,一回头,一颗李子在地上滚着,最后停到他的脚边。
扔他李子的罪魁祸首一身乌漆抹黑,在雪地里尤其打眼。
罪魁祸首嘴角挂着抹玩世不恭的笑,轻佻的问他:“小崽子,你是谁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