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李雄迎娶了万春公主,可是李隆基也没有下令撤销李雄的禁足令。
所以李兄也一直在府邸内,并没有去参加今日的大朝会,自然也没有见到今日安禄山哭诉的一幕。
而安禄山找的时机确实是不错,在昨天李雄的婚宴上,刚刚博得李隆基的欢心。
今日,便趁着对方对自己的好感没有消退,巧妙的应用了李隆基爱女的心情,再结合自身的处境,以家庭团聚为由,提出了返回平卢。
而且看情况效果还是非常的不错,再加上堂堂一地节度使,如此的不要面皮,也超出了其他人的认知范围。
最终,安禄山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就当是那种情况,就算李雄在场也找不出,过多的反驳理由。
毕竟,安禄山都已经搬出了自古忠孝两难全的大义,而且时机确实是把握的很好。
要不是李隆基最后犹豫了一下,说是三天后给出答案,还真的就让安禄山立马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而当大朝会散了没多久,还在婚房内与万春公主温存的李雄,便已收到了消息。
看着刚刚送来的消息,李雄露出了一阵错愕,以及凝重的表情。
“夫君这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吗?”
“没什么太大的事情,就是今日朝堂上发生了了一些变化,让人始料未及。”
“哦!夫君,能否给我看看?”
听到万春公主的话,李雄便将刚刚得到的消息递给了万春公主。
当对方快速的看完后,还没发现其中的问题,甚至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夫君,这不是很正常吗?”
“虽然安禄山大人的行为有失得体,可是想念自己的子女,不是人之常情吗?”
“再说了,安禄山大人作为一地节度使,请求回到自己的,岗位上不是很正常吗?”
“唉!你不懂。”
“安禄山之前已经多次无故被叫到了长安,这一次来到长安,算是对方呆的时间最久的一次了。”
“之前都是仅仅几天后便返回了平卢,而这一次,却是因为各种事情一直呆在长安,没有返回。”
“安禄山本来就是野心勃勃之辈,如果这一次允许对方返回平卢,下次想要将他招来长安,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听夫君的话,似乎十分与安禄山大人不对付。”
“可是我看对方除了长的丑和胖了一点外,可是十分讨父皇的欢心,为什么好像所有人似乎都不喜欢安禄山大人。”
“这里边说来话长,文臣不喜欢他,那是因为对方的各种做法让人十分的让他们看不起。”
“至于我们武将为什么看不起他?那是因为安禄山现在的职位,并非是靠自己立下的功劳而上位。”
“对方自从开始崛起以来,可以说是不择手段,完全就是溜须拍马之辈,让我们武将十分的不耻。”
“可以说,安禄山的山围打破了我们武将之间形成的默契。”
“如果武将都像安禄山这般,凭自己的功勋上位,而是处溜须拍马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那军中的将领日后必定有样学样,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那军队将变成什么样就可想而知了。”
“所以大部分靠自己能力上位的将领,基本上都与安禄山划清了界限,毕竟这是个原则问题。”
听到李雄的解释,万春公主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夫君打算怎么办呢?”
李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我虽在禁足之中,但此事关系重大,我定要设法阻止安禄山返回平卢。
就算不能阻止对方,但也绝不能再让对方得到好处。”
李雄开始在房内踱步沉思。
“看样子我需要修书一封给哥舒翰和高仙芝大人了,并且向他们阐述利弊,让他们向父皇进言,争取将安禄山留在长安。”
万春公主担忧道:“但夫君此时禁足,此举会不会触怒父皇?毕竟父皇已经答应了安禄山三日后给他答复。”
李雄笑道:“无事,我只是向两位大人写信,让他们想办法留住安禄山而已,并不涉及其他。”
而安禄山下朝回到自己的府邸后,面对自己儿子安庆宗一脸不解的神色,安禄山却面色如常。
“是不是感觉为父的行为很是丢脸?”
听到安禄山的话,安庆宗一脸的惶恐,毕竟不管安禄山在外如何丢脸,但是在家里和对下属,安禄山从来都不是那么好说话。
而作为安禄山的大儿子,安庆宗可是非常,知道自己父亲的脾气,从小便跟着安禄山长大。
别看安禄山在外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但那是在面对上级的时候,才会故意露出来的表情。
实际上,安禄山在平时却是非常的暴虐,尤其是在外受了气以后,回到家中后他们就是出气筒。
而安禄山在家中和在面对下属的时候,从来都是说一不二,没有人敢违逆他的意思。
不然绝对会招来安禄山的雷霆怒火,对此,作为安禄山的大儿子,安庆宗绝对是深有体会。
“儿臣不敢。”
“哼!”
“庆宗,你作为我的大儿子,你一定要记住,小不忍则乱大谋,再说了,在实际的利益面前,面子能值几分钱?”
“许多人就是因为所谓的面子,最终,一世无成者不计其数,只有当自己足够强大的时候,不管是面子和里子,不用你去要,别人也会乖乖的送上。”
“而为父如果放不下所谓的面子,早就死在了北地,说不定坟头上的草都已经长了几茬了,哪会有现在的大权在握。”
“你要记住,当权者,要学会审时度势,为了利益要不择手段,否则你永远只是棋盘上的棋子,而不是执棋人。”
安庆宗恭敬地应道:“父亲教诲得是。”
安禄山满意地点点头,接着说道:“你还需要学的东西还很多,不要辜负了你的聪明才智。”
“而此次若能顺利回平卢,到了我们自己的地盘上,谁又能拿我如何?”
“再加上,为父现在在长安处处受制,前有杨国忠想要对为父不利。
后有李雄这条毒蛇,一直在暗中盯着咱,现在为今之计,便是尽快返回平卢,才能摆脱目前的困境。”
“父亲是在担心杨国忠和李雄会对我们不利吗?”
安禄山眼神阴鸷,“没错,有他二人在,这长安城看似繁华,实则危机四伏,唯有回到平卢,手握重兵,才能让他们心生忌惮不敢轻举妄动。”
另一边,李雄也写好了书信派人快马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