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景元应该是来了。
意识到这一点,牧语也终于是松了口气,随手将珠子揣进口袋里,有惊无险地道,“oK了,这回应该算是真完事了。”
“也不知道景元能不能把罗睺给摁住。”
飞霄闻言,一个手刀打晕龙师,扬了扬下巴,“现在跟我解释一下吧?我莫名其妙地被你给忽悠过来,现在看来我好像被卷进来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里。”
“虽然没听过‘丰饶之子’这个词,但既然都涉及到一位持明龙师了,这件事不用想都知道有多重要。”
“让我想想该从哪里开始啊···”牧语稍加整理思路,将一切内幕一五一十地告知了飞霄,而当后者了解全部内情时,当即表示无比的意外和惊讶。
如果牧语所言不假,那么这件事堪称一件战略性的胜利!
而全程她基本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在最后关头稍稍地出手了一下。
“大概就是这样,现在我们的任务算是完成了,等景元将军收场就行。”
飞霄用拳头轻轻碰了一下牧语,轻笑道,“怎么感觉这趟即使没有我,你自己一个人也能解决?”
“哈,那做事不是总要给自己留条退路嘛。”牧语笑了笑,“本来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邀请,是要带另一位朋友去的,但在意识到其中的问题之后,就只好叫你来帮忙了。”
“哈?”听到这话,飞霄顿时脸色一黑,不满地道,“合着你这意思是好事不想着我,有危险有困难倒是来找我了?”
“啊这个···抱歉,我错了。”牧语干脆利落地道歉,“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额···这样,考虑到你这次也帮了我大忙,我保证,以后只要你有事情,不管是什么事情,不管有多难,我随叫随到。”
“切,不稀罕。”飞霄别过头,“算啦,不跟你计较了,反正我这回也没帮上什么忙,用不着你给我承诺。”
“我是认真的。”牧语挪到她面前,苦笑一声,道,“这事确实是我不对,我保证,日后一定找机会补偿你。”
“那我看你表现。”
飞霄潇洒地摆了摆手,她本身就不是会记仇的人,先前所说的话,不过是一时的玩笑罢了,她想做一件事之前,从来不会考虑是否有回报。
只是没想到牧语还把她的玩笑话当真了。
就在两人交谈间,门外也逐渐没了动静,一道身影不急不徐地从门外走了进来,白发金眸,正是景元。
符玄紧随其后,进来时还冲着牧语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的任务完成。
景元进门后先打量了一圈室内的装饰,然后脚尖在地板上点了点,感慨道,“这一个屋子的豪华程度比神策府都要高上一个档次,真不愧是龙师大人,有财有权有品位啊。”
见到牧语两人,景元无奈地耸了耸肩,摊手道,“抱歉,没拦住,一位接近令使级的丰饶之子想走我还真留不住。”
“但短期内也不需要太过担心,至少临走时我重创了罗睺,即便他有着【丰饶】的神力,一时半刻想要恢复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两位,此次帮了大忙,之后景元必有重谢。”景元看向牧语,“尤其是你,牧语,事关龙师与丰饶之子,战略意义极大,一天之内连续帮了我两次大忙,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了。”
“我只是想这样做而已,并不在乎回报。”牧语摇了摇头,道。
“你是否在乎回报,和我是否给予回报,是完完全全的两码事。”景元道,“不过这些事情还要等到这一切都处理完再说的。”
“而现在嘛···”
景元看向地上昏迷的龙师,“情况紧急,为了保证仙舟的安全,我也不得不抛下一些规矩,采用一些非常规手段了。”
听到这话,牧语明白了,他上去给了龙师一巴掌,“醒醒!”
龙师没动静,牧语就再补上一巴掌,就这样,等到连续扇了三下之后,前者才猛然惊醒。
景元似笑非笑地走到龙师面前蹲下,语气温和地道,“龙师先生,你醒了?既然醒了,接下来该走的流程你应该很清楚吧?”
景元?什么时候?我刚才···
龙师整理了一下有些混乱的思绪,看着景元还有大批涌入的云骑,这才明白了一切,他知道,这次的计划彻底败露了。
明明景元一脸温和,但龙师却打心底地感受到了一股凉意,他下故作镇定地道,“景元,你动不了我。”
景元似笑非笑,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这里是方壶仙舟,而我是方壶龙师,从职权和地位上来说,只有伏波将军才有资格直接对我进行审判,你若是越过这一步,就是插手方壶内务,你应该很清楚这么做的后果吧?”
景元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所以,你会借这一借口尽可能地拖延时间,或许直到战争之后伏波将军才能腾出时间,但那个时候你早已远走高飞;或许借着持明一族在方壶的地位暗中施展手段,通过一手瞒天过海的‘褪鳞转生之术’洗脱罪名,轮回重生,对吗?”
“没错。”龙师伸出双手,“你大可现在把我抓起来,可你别想悄无声息地把我带走,这里是方壶,可不是你的罗浮。”
“我身为龙师,一旦失踪,必定会引起全族上下重视,如果到时候他们发现是罗浮的将军滥用私刑,恐怕将军您会因为到时的弹劾而焦头烂额吧?”
闻言,景元笑了笑,“这一点说的倒是在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方壶仙舟的内务,我作为一个外来的将军,未曾与方壶高层请示就贸然动手的确不太合适。”
龙师顿时在心里冷笑一声,什么神策将军?就算他现在暴露了又如何?在证据不完全的情况下,他难道敢直接对一位龙师下手?不还是老老实实地被“规矩”锁住双手,无可奈何吗?
退一万步说,即便证据齐全,但对于一位龙师的处罚仍需要慎重讨论,而这一过程无疑是漫长的,或许是几天,或许是几个月,又或许是几年,总之,那时候的景元早就该回到罗浮去了。
到时候景元就算手伸的再长,自己的下场也不是他说的算了。
在方壶内部处罚,他有的是办法脱身。
“但是嘛···”景元话锋一转,笑道,“这里不是还有其他两位客人吗?”
话音刚落,龙师就感觉到有两只手分别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还没来得及回头看,就感到头部受到了猛烈的撞击,视线彻底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