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当初那场大屠杀，唯一的幸存者。”佘年点了点头，说起这种话，这种经历，他也没有任何劫后余生的感觉，有的是无尽的平静，沉甸甸的深沉。
这样的人，城府太深了，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渗透，
钟孝全盯着佘年：“你还想说什么？”
“其实我也没有想说什么，只是陛下当初杀了这么多人，也没有稳坐这掣北的江山，是不是觉得很可笑？”佘年询问钟孝全。
钟孝全在坐上这个位置时，就想过自己要在这个位置上坐到死，从未想过自己也有这么一天的时候。
“不过，当初陛下杀了这么多人，今日还能这么轻松的死去，也该知足了。”佘年又是感叹一般的开口。
陆析已经再次伸出手，准备杀了他。
“等等……”钟孝全急声开口。
陆析的动作顿住，看着钟孝全，似乎想听听他还有什么遗言。
“既然你是那场屠杀中唯一的幸存者，是不是有可能就是钦天监所侧的紫微星，帝王命？”钟孝全整个人朝后摔去，看起来有一些狼狈，事实上是尽可以的离佘年远一些，好能让他把话说完。
陆析其实是大概知道这些事，不过却并不知道佘年方才所说那些较为隐秘的事，此时听到钟孝全的话，眉头微微一皱，看向一旁的佘年。
不知道是性格问题，还是如何，即便听到如此明显影射的话，佘年脸上的神色波动还是不大。
“是了，你可能就是那个紫微星，帝王命！”钟孝全又肯定的点头，他脸上露出狰狞的笑意，看向一旁的陆析：“如果佘年就是钦天监预测的帝王命，也正是未来的帝王，那燕荣安又能坐这个位置多久？”
陆析知道钟孝全这是离间计，可他还是忍不住皱起眉头，虽然他与燕荣安和佘年，谁当帝王并没有多大的在意，可他在意的是李殊念。
他看向佘年，似乎在等他说些什么。
佘年却是并没有任何说话的意思，只是对他礼貌的开口：“陆大人，陛下的时候到了，该送陛下上路了。”
陆析走过去，掐住了钟孝全的脖颈，可似乎想到什么，他的眉头又是一皱，方才佘年那么礼貌客气的话，他竟忍不住顺从了。
也是在下一瞬间，他掌心的力气微微用力，钟孝全在他手中断了气息。
陆析再抬头，佘年还站在那里。
“陆大人！”佘年还是谦和有礼的神色。
“方才他说的话，佘大人可都有听清楚？”陆析皱着眉头开口。
“是！”佘年回答。
“我只听从夫人的话！”陆析又道。
佘年明白他的意思，他听从李殊念的话，必然是要告诉李殊念方才钟孝全说的话。
“没关系，陆大人不必为难。”佘大人脸上丝毫不见为难的开口。
“你就不怕……”陆析的眉头皱着许久不曾松开，盯着佘年眼底闪过疑虑开口。
佘年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翩翩有礼的转身离开。
陆析盯着佘年的背影，许久才落下声音，暗处立即有人出来布置现场，处理钟孝全忽而暴毙的消息。
陆析连夜到了燕府。
李殊念显然是在等他，院子里点了灯，见到他进来，眼底没有任何意外的神色。
“夫人！”陆析进去，摘下了头顶的帽子，一身黑衣，似乎刚从融入黑夜中走出来。
李殊念手里捧着茶杯，朝他微微额首：“坐吧！”
陆析在李殊念对面坐下，他面前已经放了一杯茶，茶水滚烫，显然是猜到他这个时候把事情解决，会到这儿。
“事情可顺利？”李殊念看向陆析，不急不缓的开口。
曾经她想过很多次复仇的机会，可这种想法，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变淡了很多。
这些年她不杀钟孝全，并非没有能力，也并非不敢动手，或者顾忌着什么，而是心底早已经释然看淡了。
“顺利！”陆析肯定的回答：“应该过不了两个钟，宫里的丧钟就要敲响了。”
李殊念点了点头，看向握着茶杯，望着她有所顾虑的陆析：“怎么，还有什么事竟然能让陆大人这么为难。”
陆析冷白色的脸上疑虑更明显了，“夫人，你让佘大人参与今晚的事情，应该知道一些事，对吗？”
李殊念看着陆析没有出声。
陆析到底没有李殊念这么好的耐性，他松口道：“钟孝全说佘年，就是那个佘大人，可能就是紫微星，帝王命，未来的帝王命，这件事夫人是早已经知情了？”
李殊念在陆析困惑而一瞬不瞬的目光下，点了点头：“是，这件事在八年前，我心理就有数了，当初钦天监预测，钟孝全为了稳固江山，派人屠杀了这么多无辜的人，而偏偏阴差阳错，佘年却是幸存了下来，虽然仅仅是猜测，有有时候命运的确是这么神奇，不是吗？”
“那夫人也相信这个？”陆析实在觉得有一些荒谬。
“八年前，我没有信，也没有不信，只是觉得一切还没有开始，我也不能断定什么。”李殊念回答陆析，她不能不信这种事，当初她的师父的确有这么神奇的预言能力，可她不知道，钦天监这些人的预言能力，又到了什么水平，所以，她一直保持着半信半疑的心态。
“那现在呢？”陆析看着李殊念脸上的神色，虽然他还没有得到确确答案，可也隐隐有预感，她是信了的。
“现在是八年后，事情发生的轨迹，的确是朝着钦天监那些人预测的发展，你信吗？”李殊念没有正面回应陆析的话，而是问他信不信。
“我不信！”陆析摇了摇头：“事情的轨迹，并没有朝着预测的发展，只不过是你们先入为主的想到那个预测，才会这么想。”
陆析毫不犹豫的开口，他不信这样的话，也不觉得现在佘年就能轻易坐到那个位置，如果硬要佘年坐上去，底下那么多朝臣，怎么可能心服口服。
李殊念似乎没有想到会在陆析这里听到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