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们得到你的消息是在边境,老大根本不等我们准备什么,就骑着马单枪匹马的过来了,我们也来不及准备什么,只能跟随在他身后,保护好老大。”江淮安也不知道这里是那里,不过他知道李殊念想了解什么,连忙解释清楚。
“边境?”李殊念的脚步顿住,回头看向江淮安。
她倒不至于因为这一趟忘记了皇城和朝廷的事,最重要的是,忘记了那个人,她生命最重的一个人,她心心念念记挂的夫君。
江淮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为什么会有这么明显的反应:“是的,这里如果不是在边境,应该也离边境不远。”
李殊念点了点头,垂着头,有一些喃喃自语的开口:“这里是边境了啊。”
她倒没有想到,她这从江里一飘,居然飘到了边境上。
如此,她这么长时间,居然和他距离这么近,也算是一种安慰了。
“慕仙女是想燕相了吗?”张小胖到底是知道李殊念和燕荣安感情的人,见到她忽然的失魂落魄,顿时明白了过来。
其他人听到燕荣安,脸上的神色莫名一深,甚至有一些控制不住的看向一旁的谢东。
谢东脸上的神色除了病态有一些苍白,也没有任何不满的神色,他们都在当谢东是忘记了一些事,并不知道燕荣安是谁。
其实倒不是说谢东和燕荣安有多深的仇恨。
两个人的感情微妙之处,不过是在于在朝堂上,他们是势均力敌的对手,却又并非一定要你死我活,不过是互相制衡的关系。
谢东是后起之秀,权势扩展之快,让人畏惧又不满,朝中不少老臣都不服气,颇有怨言。
而燕荣安不一样,除了燕家的根底,他是少年天才,少年丞相到现在已经十多年了,朝中新老臣更迭,不管的服不服气,也没有多少资历比他高的人,加上多年的党羽和人脉摆在那里,根本无人撼动分毫。
至于感情的事,外人又怎么会知道。
“是啊,我想他了,不知道他在这个地方过得怎么样。”李殊念承认得毫不扭捏,感叹的开口。
这些日子她过得不好也不坏,不过是心急了一些想要出来,想要见想见的人,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担心她,是不是还在为边境的战况日夜操劳。
“我们快走吧,看能不能在天黑之前,找一个地方落脚。”李殊念回头说了这句话后,继续往前走。
中途的时候,因为谢东的身体,根本无法这么长时间的赶路,几个人找了地方歇脚。
李殊念发现了一件很神奇的事情,他们从哪里出来后,她的灵力和精神力都在逐渐恢复,这令她非常惊喜。
这样代表着谢东的身体也能很快的恢复,她也不用这么记挂担心他身上的毒发作。
在歇脚的时候,李殊念看了一眼天色,脸上的神色有一层淡淡的凝重。
“慕仙女,这天又怎么了?”张小胖见李殊念的神色不对,有一些困惑的开口,他瞪着天,怎么也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歇一会儿,我们尽快赶路,这天可能要下雨,我们要赶在下雨之前,找到一个避雨的地方。”李殊念确定了后,才收回视线,对着江淮安几个人开口。
“不会吧。”张小胖听到要下雨,瞪着晴空万里的天空,愣愣的开口。
“你家仙女什么时候骗过你!”一旁的江淮安敲了敲他的脑袋,拿出水壶喝了起来,显然在为接下来的赶路做充足的准备。
谢东的灵力的确是在逐渐恢复了,不过他身上的伤,是真真切切的肉体伤,就算灵力恢复也是很缓慢,而且身上的痛苦,也并非灵力能治愈,这让他精神了一些,整个人都有一些病态的慵懒。
张小胖不经意看到谢东靠在树下,拿着水壶慢条斯理喝水的模样,心里一阵感叹,这个妖孽,果然天生的妖孽,即使这么病着,做什么事还是这么赏心悦目啊。
一群人接着赶路,在并没有多久后,遇到了一个破庙。
虽然时间很早,李殊念却是让他们都进破庙。
在破庙休息的时候,李殊念让他们三个人轮流照顾谢东,她需要打坐运行身体的灵力。
她身体的灵力虽然在逐渐恢复,可这样的速度太慢了,如果遇到危险,那可是大麻烦。
在李殊念进入打坐一个钟后,天才下起了滂泼大雨。
原本安静的破庙,顿时涌进很多人,形形色色的人都有。
因为李殊念和江淮安等人是最先进破庙的人,自然占了最好的位置。
后面进来的人,都想往里面挤,怨声载道,也让打坐的李殊念受了影响,在被人踩了一脚后,她从打坐中出来,站了起来。
李殊念看了一眼破庙的情形。
来这儿躲雨的人,大部分都是赶路的人,他们没有任何交流,脸上皆是凝重浓浓的戒备。
如果是寻常地方,本不该如此,可这里是最混乱,最容易死亡的边境,人对人本能的就是防备。
李殊念再看向他们手里的东西,除包袱,一些不能辨别的东西,还有一把武器。
李殊念再去观察这些人,其实也不过都是普通人的样子,穿的衣服除了风尘仆仆,甚至有一些破烂,特别是一双鞋子,都是破损不堪。
李殊念的目光,最后停留在一个妇人身上。
妇人穿着普通的衣服,尚且还算干净,脸上的皮肤微微黝黑,仔细看五官却并不难看。
她背上背着包袱,手里却是抱着一个孩子。
孩子看不清是男孩还是女孩,趴在她的肩膀上,而妇人拿了一块步挡住了所有,如果不是孩子时不时蹬着脚,也很难引起别人的注意。
她也是一个当娘的人,太久没有见到孩子,见到别人的孩子,都会多看几眼。
李殊念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妇人怀里的孩子,大概能猜到这个孩子的年龄在三四岁左右……
正在李殊念盯着孩子看时,妇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朝她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