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秋听明白了,张小胖看着毫无心事,又怎么会毫无心事。
李殊念的心事有一些沉重,连回到燕府,都没有再出声。
丁秋跟在她身后,眼看午膳的时间差不多了,连忙让丁冬准备午膳。
李殊念也没有多说什么,吃了午膳后,坐在书桌前,忽然拿起笔练字。
丁秋在一旁看了一会儿,想起小厨房今日的瓜果还没有吃,就退了出去,去小厨房洗瓜果吃。
她再回来时,李殊念已经铺了一张纸,开始写信。
她的信是写给宫中慕蓁蓁的。
这件事是朱家的主意了。
可朱家背后的人是谢东。
她必须告诉慕蓁蓁,必须防范有人加害大皇子,谢东的手段,她不能说完全了解,却也知道七八分。
什么手段不手段,他为了目的,从来都是不择手段的人。
李殊念写完这封信,坐在一旁继续看书。
晚上的时候,燕荣安回来,带来了一个消息。
武山已经在金洲站稳了脚跟。
燕荣安把信放在李殊念面前,一面解着外衣,同李殊念开口,似笑非笑的目光:“接下来,就看你的。”
李殊念拿起桌子上的信,认真看了看,随即坐了回去。
她抬起视线,看向燕荣安:“相爷,我可能要去江洲一趟。”
燕荣安看着李殊念,眸光明显一沉,却并未立即出声拒绝。
“谢东已经把手伸进宫里了。”李殊念靠着椅子,慢吞吞的说出这句话。
谢东的爪牙从未离开皇城,她一直都知道。
张小胖和江淮安两个人,在皇城除了四大纨绔的名声,其他来说,根本就是名不经传。
可谁又想得到,就是这样的名不经传,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动作。
“朱家是清贵世家,不会无缘无故做这样的事......”李殊念见燕荣安沉默,再次解释道。
她们在皇城,根本看不到江洲是什么变化了,消息传进皇城,也是过了时间,根本没有用了。
“不行,太危险了。”燕荣安沉沉的目光开口,走到一旁,把衣服挂了上去。
“相爷,你知道,不危险,成不了事。”李殊念一个下午,都在深思熟虑这件事,自然想好要怎么说服燕荣安。
燕荣安当然不可能答应李殊念这样的要求。
他转身就要出去。
“相爷!”李殊念朝燕荣安的背影喊道。
燕荣安开门的动作一停,修长的指尖在门扉上,半响没有落下。
“相爷,相信我。”李殊念朝燕荣安的背影,平静的开口。
相信李殊念?
这并非相不相信的问题。
他从未要求她在后宅,安分的做一个后宅妇人。
可她可知道,他最恐惧的就是她的离去。
江洲不远。
他就是怕一别再不相见。
“夫人!”燕荣安转过身,唇角弯起的弧度不变,飘忽着淡淡的笑意,道:“你若是想去江洲玩,为夫陪你去。”
李殊念望着他摇了摇头:“相爷,皇城里,朝堂里不能没有你。”
皇城里,朝堂里,不能没有燕荣安。
并非朝堂皇城没有燕荣安,而是,燕荣安一旦抽身了,朝堂上钟孝全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