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姐知道自己如果是按武力的话,还可以。
但如果是要论计谋的话,差小果子堂弟十万八千里远。
为了能够让那两个贱人得到应有的待遇,堂姐也不介意,放低身段向小果子堂弟求教。
戚述告诉堂姐,你知道什么时候人是最痛苦的吗?
就是让他以为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发现那是镜花水月。
而且本来他已经有的,也失去了。
每天都给他希望,但随后而来的就是失望,让他在悔恨当中度过余生,
这样的人生才是最痛苦的。
堂姐深以为有理。
连夜招来了自己的心腹,给他下达了一项指令。
让他明天一大早就提前一步赶回安阳城。
找书局,找戏院,找茶馆子,尽一切可能宣传一个故事。
一位书生受自己同窗所托,照顾他的遗孀。
照顾来照顾去。这位书生和那位医生发现,两个人才是彼此的真爱。
可是碍于世俗的伦理道德,他们两个人相爱,但不能够相守,因此非常的痛苦。
后来,在机缘巧合之下,两个人冲破了层层阻碍,走在了一起,从此幸福的过完了一生。
虽然人们一直都对这种充满了不伦理的爱情嗤之以鼻,但如果是真的有机会八卦的话,大家都非常的爱看这种充满了戏剧冲突性色彩的故事。
与此同时,夫人还让另外一位心腹和这位心腹同时出发,他的目的是只有一个。
提前回安阳城,塑造一个外地富商的形象。
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这个富商有钱,有钱,非常有钱!
而且这个富商回安阳城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寻找他失散多年的侄女,因为他已经没有别的人可以继承他的遗产了,只除了这一个侄女。
第二天,随着两位新妇出发了,夫人也像往常一样起身先礼佛,而后慢悠悠的出去吃饭。
与平常不同的是,她这一次将小男孩带在了身边,并给他起了一个名字叫平安。
他很喜欢这个名字。
一方面是因为是他娘给他起的,
另外一方面他也实在是不想再过以前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
他也不想做什么人上人,达官贵人,只要能够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过完这一生就很不错了。
韩姐,照例偷着在房间里面,和堂姐的相公腻腻歪歪了一早晨。
两个人装作很不熟的样子,刻意的分开,一前一后的从楼梯上下来,走到大堂去吃早饭。
走到饭桌前,韩姐一眼就看到了正有一些拘束的坐在堂姐身边的平安,不由得惊呼出声:“这个小杂种,怎么在这里?”
最后又好像真的为堂姐着想了那样苦口婆心的劝她:
“这个小杂种邪门的很,谁对他好谁就会倒霉。
弟妹不是我说你,你不要。太心善,什么人都把他拢在身边。
这样做只会害了你啊。”
堂姐听了之后,心里面恨得发狂,恨不得立马起身给他一个大逼兜。
但是想到自己的计划,依然脸上装作一副悲天悯人的菩萨心肠的样子说:“佛说佛度有缘人。我观平安也是和我有缘。
如果因此沾上厄运的话,那也是我修行佛法不精的缘故。
实在是怨不得别人。”
韩姐又劝说了几句,堂姐依然是那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堂姐夫也看出来了,不管怎么说,夫人都要把平安带在身边。
于是给韩姐使了一个眼色,让她住嘴,不要再说了。
而后找了一个没人注意的时间,偷偷的对韩姐说:“没事儿,你不用着急。无非就是可以人为的让那个贱人倒霉几天罢了,这种事情还不是很简单。
等她多倒霉几次就想起了那个小杂种是厄运的,化身也就把他给抛弃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堂姐夫也没有想过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全部都被房梁上的戚述的影卫给听到了。
这两个影卫是戚述专门借给堂姐,让她去处理一些平常人办不到的事情的。
就像是现在这种偷听秘密的事情,
前脚堂姐夫和韩姐刚刚确定下来了,怎么样能够设计让堂姐受伤,
然后不经意的引导堂姐认为,她受伤这件事情,是因为堂姐收养了平安,
平安带来的厄运,让堂姐倒霉。
后脚影卫就把这些事情告诉了堂姐。
本来堂姐对堂姐夫还有一丝丝的念想。
想着他可能不知道,韩姐狠心把平安给换出去了。
现在堂姐听到影卫的转述,就已经彻底死心了。
同时她也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成婚这么多年来,她的相公经常明里暗里的贬低她,
说她没有女人味儿,说她性格暴躁,说她性格鲁莽,说她只生了两个女儿,没有给他们家留下一个后。
所以她的相公要堂而皇之的娶小妾。
光娶小妾还不行,还要在外面找一个拼头来满足他的私欲。
从一开始他相公和他成亲的时候,就已经存着利用她的心思。
利用她的门楣,成功跻身于上层社会。
怕她不受控制,不惜把他的亲子给换了,换成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婴,就为了打压她,说他没有生下传宗接代的儿子,让她愧疚,让她听话。
明白这一切的堂姐,不仅为过去的自己感到悲哀。
但是没有关系,还来得及。
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堂姐像是无意的在饭桌上提起:“刚才李伯给我说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安阳城里来了一位富商,说是他不久于人世,想要找到他唯一的侄女,继承他的遗产。
现在呀,他下榻的客栈都已经快被人给踏破了门槛了。
各形各色的人都想要去试一试,碰碰运气,看看自己是不是他那个很久未见的侄女。”
堂姐夫:“怎么?他很有钱吗?那么多人上赶着要去当他的侄女?”
堂姐一边喝着碗里面的鱼丸汤,一边说道:“是呀,就是非常的有钱。
听说他为了让人逗他开心,把鱼丸这么大的珍珠随意的扔到水里,让人去捞。
还听说呀,他就喜欢把玉摔碎在地上,为了听玉破碎时候的清脆的响声。”
韩姐看了看自己勺子里面的鱼丸,努力的想象了一下鱼丸大的珍珠,
呼吸都有一些变粗了。
“我的妈呀,这可真是有钱呐。
那他侄女找到了吗?”
堂姐摇摇头:“李伯告诉我的时候还没有找到呢。
知道他这个好命的侄女到底在哪?
现在呀,这位富商连他侄女到底姓什么都不知道,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
只知道这个侄女现在30岁左右,左胸口上有三颗痣,正好呈三角形排列,
其中一颗痣啊,还是红色的呢。”
说到这里,堂姐忍不住掩口一笑:“我说这个富商啊,可能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哪个正经人家能连自己侄女胸口上有几个痣,什么形状,什么颜色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呀。”
堂姐和堂姐夫也跟着尴尬笑:“是呀是呀,也不知道这个富商到底安的什么心呀。”
笑完之后,两个人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志在必得和野心。
堂姐,貌似是在低头品尝着美食,
其实把这两个人的一举一动都收入眼底。
果然在吃过饭之后,堂姐夫和韩姐迫不及待的又凑到了一起。
堂姐夫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扒开了韩姐的衣襟,
韩姐也由着他动作,甚至还有一些炫耀似的挺挺了挺自己的。
“怎么样?看清楚了吗?是不是和我这三颗痣长得一模一样?”
堂姐夫咽着口水,仔仔细细的看完了之后,点了点头,下了定论:“我觉得就是的。”
后话锋一转,怀疑的问她:“只是这个富商怎么会知道?你这三个痣到底是什么样子呢?莫非你们两个…”
韩姐娇嗔着打了他一下:“哎呀,要死了,你可真是个坏人,竞把人往坏处想。
你也不想想,咱俩从小一起长大,我认识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啊。
我看呀,他估计就是我那传说中早死的叔叔,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有了机遇吧,没有死成,所以就想回来找我们。
我还记得他是在我出生之后,出去出的事。
可能是那个时候,他记得我胸膛上有三颗痣吧。
所以现在也想用这三颗痣回来找我。
反正不管怎么样…”
韩姐一下子坐起身,点在堂姐夫的胸膛上轻轻画着圈:“你以前总说家里边还需要母老虎来挣钱,所以我们两个人不能在一起。
那现在我也有钱了,我们两个人是不是可以…”
堂姐夫赶紧抓着韩姐的手,使劲的亲吻:“都有钱了,还管那母老虎做甚?
等我回了安阳城,找个理由休了她,再拿到那个富商的钱,我们两个人就可以享清福了。”
韩姐还忧心忡忡的说:“那母老虎可不是好惹的,她能那么平静的就接受你休妻吗?”
堂姐夫满不在乎的说:“有什么不能同意的?
这么多年了,就给我生了两个女儿,一个儿子都没生出来。
在我家吃我的,喝我的这么多年,让她带着两个女儿回娘家去,把她的嫁妆留下来补偿我,很合理吧。”
韩姐想了想以前一直压在她头上的母老虎,灰溜溜的回到娘家去,身后还带着两个拖油瓶,哭哭啼啼的走在路上,一步三回头,心里边爽快的,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吃晚饭的之前,派回安阳城的两个心腹也回来了,悄悄的跟堂姐夫说了他们的行动。
堂姐看到不管是安阳城那条线,还是堂姐夫和韩姐这条线,都按照他们的计划如约进行着。
赶紧的去跟王百花分享了她的好消息。
王百花听闻此事,自然也很开心。
只是明天早晨,他们就要分道扬镳了。
因为冰雪都已经化了,道路虽然有一些泥泞,但是已经可以走了。
王百花思来想去,还是抵不过自己的好奇心,
趁着吃晚饭的时候,她故意坐在和韩姐靠的很近的旁边的座位,
一边吃饭一边看着韩姐的弹幕。
和王百花想象的一样。韩姐和堂姐夫后面的日子,过的那是相当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