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东西?”
王百花弯腰从地上把这块金牌捡起来,
拿在手里来回翻着看了看。
只见令牌一面写了一个“谢”字,另外一面画了一个王百花也看不出来是什么的动物。
只知道应该是兽类,长了四个蹄子,头上有角,背生双翅。
应该不是什么现实中存在的动物吧。
而后,她做了一个可能中国人在看到金牌时,都会做的动作。
把金牌放在嘴里咬了一咬。
每次看奥运会的时候,运动健儿得了金牌之后,都会把它放在嘴里啃上一口。
整的王百花也特别想搞明白,把金子咬在嘴里,到底是什么感觉?
仔细尝了尝,也没什么嘛,就是一股金属味儿。
就是好好的金牌上多了一对牙印,看着有一些碍眼。
在王百花从地上捡起金牌的时候,戚述还能淡定的坐在位子上。
因为当时他拿到信封的时候,就感觉里面有东西,摸起来硬硬的,四四方方,就像是一块牌子。
但当时戚述预想的,是一块银牌。
在他看来,谢家感谢王百花救了下一任家主谢韵,同时,也存有一些拉拢一位相师的心思,
给她一块可以随时到谢家所有的银庄支付无限都银子的银牌,是非常理所应当的事情。
令戚述没想到的是,谢家这一次居然给出了一块金牌。
更令他没有想到的是,
王百花后边的每一步,都出乎他的预料。
不认识谢家家主令上的白泽也就罢了,居然还把它放在嘴里咬了一口!
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啊,你就咬,也不怕崩了你的牙!
那是戚述控诉的眼神太过强烈,王百花想忽略都忽略不掉。
犹豫再三,她不舍的把金牌递给戚述:“怎么?你也想咬一口吗?
我刚才试了试,是金子的,保真。”
戚述慢条斯理的收起手中本来想要写字的笔,努力做出平静无波的样子看向金牌…上的牙印,能感觉出来有那么一丝沉默。
王百花还以为戚述对这块金牌不感兴趣呢,心想:也是哈,国公府的世子,什么没见过呀,
于是就想把牌子收起来。
结果戚述反而急了,一改刚才费心营造的沉稳的形象,一把把牌子抢了过去。
拿在手里面仔细欣赏。
看王百花还一副状况外的懵逼样子的时候,戚述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你看看你,像什么话,这可是谢家的家主令,就算是镇北的大将军拿在手里,也得把他好好的供起来,你到好,拿着就咬一口。”
王百花沉默了。
过一会儿,小心翼翼的提出一个问题:“家主令?”
戚述很无奈,但是想想也不怪王百花,在这个边陲小镇里的人,可能连五大世家家族都不知道。
“在当今世上,有陈郡谢氏,琅琊王氏,兰陵崔氏、范阳吕氏、陇西郑氏五大世家,其家世和地位使得他们在政治、文化等方面具有重要影响,甚至可以影响到一国朝政,所以每一代君主对待世家都是以拉拢为主。
这五大世家,以谢氏为首,自古以来都有得谢氏者,得天下的说法。
据我所知,你手中这种家主令只有十块,平时都保存在谢家宗祠当中,每一块家主令发出去都会慎之又慎,
皇家有三块,分别在当今圣上,太后以及镇守北疆的八王爷手中,
还有一块在13年前送出,相传是在江南首富沈氏手里,但是他从来没有对外承认过。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这一块应该就是谢家送出的第五块家主令。”
王百花被这个巨大的消息砸中了,惊喜之余,还有一些惶恐。
“那有这个家主令,可以做很多事喽?”
“这是自然的。”戚述肯定能回答到。
“见家主令,犹如见谢家家主。为号令谢家所有人为你做任何一件事情。”
王百花不由得降低了声音:“难道让他们杀人放火也可以吗?”
戚述…
也降低了声音,凑在王百花面前,悄声说:“格局放大一点。你让他们帮忙改朝换代都是可以的。”
“啊?”
王百花一脸震惊的看着戚述。
不是你是一个县令唉,好歹也是个官。
光天化日的,在房间里面和下属讨论造反不造反的事情,不大好吧。
戚述也在观察王百花的神色,他这样讲,未尝没有试探的意味。
和王百花接触越久,他越觉得此人身上有很多互相矛盾的地方。
平等的尊重每一个人,但是又对一些司空见惯的事情嫉恶如仇。
比如重男轻女,比如殴打妻子。
这在王百花看来是不可饶恕的事情。
她对上司和其他官员很尊敬,若工作有了任何进展,都会及时汇报。
但是又不像其他人那样唯唯诺诺。
她有时候就像是一个外来者,在努力的融入这个世界,可是生活常识里的匮乏,反而暴露了她自己。
戚述到现在还记得见她的第一面,她跪在堂下,两只眼睛不安分的滴溜溜转着,口称民妇。
一个扎着未婚发髻的小姑娘在下面喊着民妇,自己还觉得说的不错。
戚述又想到他离京之前,尚缘寺的法慧大和尚给他的忠告:“大道五十,天衍四九。
向西而行吧,寻找那一丝异数。”
也许王百花真的是他那一线生机,也说不定啊。
重新拿回令牌的王百花正在进行着头脑风暴,丝毫没有察觉到戚述对他的打量。
此时,她正在思考着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这玩意儿到底应该藏在哪?
刚才听了戚述的话,她也已经知道了这个东西并不是原来想的那样,仅仅只是一块金子做的令牌。
“听听”
王百花自己心里想
“我也可以用“仅仅”来形容金子了。”
带着令牌回到家里,大哥正在厨房里面做饭。
王百花又过去看了看小虎子,发现他的精神好了很多,已经可以坐起来吃一点流食了。
跟赵家姐姐又说了几句话之后,王百花就回到了她自己的小屋子。
东翻翻,西翻翻,想要找一个可以放令牌的地方。
可是哪里她都觉得不是很满意。
枕头底下,炕上的席子下面,衣柜的最底层,包括穿过的鞋子的鞋底,甚至是墙角的一个老鼠洞,都被王百花翻过了。
最后她发现老鼠洞旁边有一块砖,已经活动了,一抽就能抽出来。
往里面一摸,摸出一个包着几两碎银子的小包裹,和一个女人的赤色鸳鸯肚兜。
王百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