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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回

默久谦和 高阳确实有后台

明修慈悲 成章故做泪沾襟

沈默久听那低沉的声音命令道:“一号二号,你们俩连夜到省军区向首长汇报,其它人全部撤回南京!留守的战士继续留在这里。”

沈默久听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离开沈默久的卧室。整个屋子又重归于安静。

沈默久忍着左手小手指的疼痛,费了好大的劲才扯开缠绕着双眼睛的布带子。他先开了灯,把左手伸到眼前。见左手小手指第一节被剪了两道口子,血已经凝固了。他赶紧去客厅拿起电话柄,可是,电话已经被截断了。

沈默久从抽屉中找出一卷纱布,把左小手指头自己包起来。

他坐在沙发椅上懊恼的想着:这伙人是来者不善哪,这么多人,会是谁呢?还说向省军区首长汇报——有来头啊!假如我沈默久不按他们的话办,这伙亡命徒是真的会要我命的。不过,这伙人也知道高阳这七个人犯的是死罪,他们也知道我沈默久是耗子尾巴上的疖子,就这么点脓水,没要求我免这七个人的死罪。这七个人犯的是通天大罪呀,自然会有人杀他们,关押期间,我这里就高高手吧。否则,这些亡命徒也不会放过我呀!还是得学习吕明修书记呀,本来他应该是专案组组长,可他却躲开了这个案子。自己也要学聪明一点儿。

沈默久暗自摇着大肉头,自言自语:“亡命徒,亡命徒呀!可是怎么还省军区呢?是拉大旗吓唬人的!这就是一帮亡命徒——”

沈默久还真猜对了,这几个人还真都是把生死置之度外的了。

这事还得回头说,就从白雪吟被抓走的那天晚上说起吧!

白雪峰哭着问白森说:“这么说,高阳伯伯、吕向阳伯伯这些人也都得被抓了呀?”

白森点点头。

白雪峰气哼哼的到院子里的老槐树下,摸起那把劈柴的大斧子:“我到吕伯伯家去看看,谁敢抓吕伯伯我就劈了他,大不了是个死呗!”

白森抱住白雪峰:“匹夫之勇,你给我进屋来。”白森把白雪峰拖进自己的卧室。

白雪峰气哼哼的站在那里。

白森语重心长的说:“雪峰,你也是二十岁的人了,不能这样莽撞啊!我们是要想办法解救这些人,可是,我们哪有这个能力呀!宁可爸爸去死,也要尽一切努力,争取一线希望吧!一会儿亮天啊,你先到吕伯伯家去打听一下情况,回来咱们爷俩再研究办法。你一个人不可胡来呀!”白森从枕头下拿出一个旧信封“你再到彭婕家,把这个交给彭婕。唉,这是彭婕知道你大姐和李莉写信的事,给你大姐和李莉的钱、粮票、存折,你都还给彭婕,再把你大姐和李莉被抓的事告诉她吧!”

白雪峰从白森手中接过信封,说:“爸爸,也有四、五点钟了,我现在就进城,到城里也差不多就天亮了。你放心吧,爸爸,我不会乱来的。”

白森拍着白雪峰的肩头:“爸爸相信我儿子成熟了。”

白雪峰到吕艳艳家门前,天还没有亮,他敲着门。

有好一会儿,听门里叶亚男的声音:“人不是抓走了吗,还来干什么,还要把我们娘们孩子都抓走吗?”

白雪峰低着声音说:“阿姨,我是白雪峰!”

叶亚男迅速的开了大门,一把拉过白雪峰,哭着说:“雪峰啊,你伯伯被抓走了!”

进到屋子里,白雪峰问:“阿姨,你是不是还不知道为什么被抓走啊?”

“哪知道哇,我让艳艳去吕明修家打听了,这不,还没回来吗!”叶亚男苦着脸说。

两人正说着,吕艳艳回来了。

叶亚男小心的问:“门关好了?”

“关好了。”吕艳艳皱着眉头。

叶亚男从兜掏出一串钥匙,从中解下一只递给白雪峰说:“雪峰,这是开大门暗锁的钥匙,你用这把吧,我再配一把。”

白雪峰接过钥匙,问吕艳艳:“见到吕明修了?”

吕艳艳气哼哼的说:“我不想见到他,找他有什么用,我心思心思又回来了。”

白雪峰说:“为什么被抓,我都很清楚了,是我爸爸刚跟我讲的。这些人在‘四?五天安门’事件后,都分别给上边写了信,反映‘文学习活动’、‘反击右倾翻案风’是错误的,还指名道姓的批评中文化学习活动小组的人。惹怒了上边小组,信反回来了,当然就都被抓了。我大姐、李莉也都被抓了,还有高阳伯伯、方玉晴阿姨和李成章伯伯、杜施正伯伯、杨忠伯伯,据我爸爸听我大姐说,写信的就是这些人。”

叶亚男急得团团转:“你说,唉呀,这些人这不是捅马蜂窝吗!你爸爸那年写信,就是反映学生要好好上学读书,还给判了二十年。你说这反对文化学习活动小组,这不是自己找死吗!这可咋办哪?”

吕艳艳也哭着:“我爸爸竟干傻事啊,好好的写什么信哪!连家都不要了,这工资再给停下来,咱们靠什么生活呀?”

白雪峰安慰着这娘俩说:“别哭了,也别瞒怨了。反正也这样了,哭也没有用!我吕伯伯福大命大,没事的。我再到外边打听一下,下午我再过来。”

叶亚男说:“吃了早饭再走吧!”

白雪峰说:“不了。”

吕艳艳说:“雪峰,我和你一块去吧!”

叶亚男说:“去吧,和雪峰一块去吧,早点回来。”

白雪峰和吕艳艳先到彭婕家。

裘兴隆高兴的说:“你们俩这么早,是不是来看我那小宝贝儿子呀?这孩子可招人喜欢了。”

“是啊,是啊!”白雪峰答应着。

吕艳艳、白雪峰跟着裘兴隆老师进了卧室。

彭婕正给小裘实喂奶,笑着说:“看看吧,我小裘实正吃早饭呢!”

彭婕忽然想起白雪吟和李莉的事情来:“雪峰,你大姐和李莉还在家里吗?”

白雪峰从兜里掏出那旧信封说:“彭姐,我大姐和李莉昨晚半夜被抓走了,这是她交给我爸爸让还给你的钱、粮票和存折!”

裘兴隆惊异的问:“怎么回事,白雪吟和李莉被抓走了,为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彭婕把始末原由简单的向裘兴隆说了一遍。

裘兴隆埋怨说:“你早怎么不跟我讲啊,可以制止她们这样干,这不是拿鸡蛋碰石头吗!”

“我也是昨天头午才知道的,那信还是四月份写的呢!我再三嘱咐白雪吟和李莉出去躲一躲,看起来还没等走就被抓了。”彭婕说。

白雪峰说:“听我爸爸说,我大姐和李莉不想躲出去。以前高阳伯伯、胡伯伯也都劝过,让她俩躲出去。她们俩说要跟高伯伯、吕伯伯一起为真理而死!”

裘兴隆说:“你们俩在这吃早饭吧,我一会儿要去看看白老师,安慰安慰他呀!唉,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这可怎么办呢?”

刚吃过早饭,裘五妹来了,她是来照看彭婕的。她见吕艳艳和白雪峰都在这,说:“你们都知道昨晚上发生的事了!听孟克说省里来了人,连夜安排抓捕的,事先他一点风声都不知道。是因为四月份他们给上边写了信,信中说‘文化学习活动’、‘反击右倾翻案风’是错误的决策,据说还指名批评上边和文化学习活动小组的人。听孟克说,特别严重,文化学习活动小组首长都批示了,命怕是保不住了。你说这可怎么办哪?那方玉晴、李成章两口子联名写信,还把女儿李莉也影响了,你说这一家子人不是全完了吗!”裘五妹抹着眼泪,也亏得孟克没跟李莉结婚,要不还得影响到咱孟克啊。

裘兴隆安慰着裘五妹说:“姐,别急,慢慢想法子。他妈的,这文化学习活动小组不让老百姓说真话,说了伤害他们的话就更不行了。我先上班去了。”

裘兴隆骂骂咧咧的走了。

白雪峰和吕艳艳商量好了,回到叶亚男家里。

吕艳艳装出高兴的样子对叶亚男说:“妈妈,我和雪峰到彭婕家去了,正好我裘伯母也刚去。裘伯母说孟克回去讲,没什么大事,就是给上边写信反映情况。检讨好了,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放出来的。”

白雪峰也添枝加叶的帮着吕艳艳说假话:“听说那信上边有批示,大概意思是说‘调查清楚,批评教育’这类的话。”

吃过中午饭,白雪峰对叶亚男说:“阿姨,我跟艳艳到我二姐家去,让国文革帮助想想办法,争取快点放我伯伯他们出来。”

叶亚男点点头。她对吕艳艳和白雪峰的话是半信半疑。

白雪峰和吕艳艳一路连跑再颠的在下午一点前来到国文革家。

国文革洗了毛巾交给吕艳艳:“快擦擦脸吧,什么事儿这么急呀!”

白雪峰听了国文革问这话,很不高兴。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大姐和吕伯伯被逮捕了,全县都轰动了,难道你国文革不知道吗?他疑惑的瞪眼盯着白雪莲。

白雪莲却环顾左右而言他:“雪峰,你们这批学生是到林场还是下乡,有信吗?”

国文革给白雪峰递过一支香烟来,白雪峰不客气地推开说:“大姐被抓,你们俩不知道吗?”

“雪峰,这么大个事能不知道吗?知道了又能怎样啊!我刚才还跟你二姐说这件事儿。这些人哪,我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这‘文化学习活动’和‘反击右倾翻案风’都是上边亲自发动的,反对这两个活动就等于反对上边啊!更何况这些人在信中直接就说发动的‘文化学习活动’和‘批老同志,反击右倾翻案风’是极其错误,丧失了人心,违背了民意。还点名道姓的指责文化学习活动小组诬陷老同志。这简直是无法无天哪。文化学习活动小组首长对这些信件有批示。”国文革刚要站起身,白雪莲把国文革的文件包递过来,国文革拉开拉链,从中拿出一页打印的十六开纸。“这是文化学习活动小组首长的批示,发给每个科级干部一份,这上边写着‘污蔑上边,罪恶之极;诽谤党中央,猖狂之极;粉饰邓老同志,良苦之极。小鬼张牙舞爪于前,必有阎王阴谋策划于后。罪大恶极,死有于辜。’给上边写信这件事都是高阳一手策划的,这老东西太不自量力了。老同志的功劳大不大,上边一句话,还不是老老实实的靠边站了吗!高阳这些人,一个都活不成了,谁也救不了!”

白雪峰拿过那文化学习活动小组首长的批示,一字一句的看着。

吕艳艳流着泪。

白雪莲说:“大姐这个人也真能惹事,不让这个家有一点儿安宁。跟李挚正谈恋爱,却突然跟沈默久结婚了,生了个孩子是李挚的还是沈默久的,自己也说不清。‘九?一七大案’不也是她惹起来的,全县那么多人跟着受牵连。我就不明白,妈妈那时不顾 自己的女儿却收养了她。”白雪莲显得很气愤“雪峰,你二姐夫虽然在县政府当个办公室主任,人家上边都点名了,他哪有那么大能耐呀!这事谁都怕牵连,咱那个家我是不想回去了!”

白雪峰把文化学习活动小组首长批示的打印件甩给国文革,拉着吕艳艳站起身,怒视着白雪莲说:

“不希罕你回去,我告诉爸爸,我们再也不会到你的家来了,别影响你们两口子升官发财!”

白雪峰拉着吕艳艳怒冲冲的走出了国文革家。

白雪峰和吕艳艳走到一中门前,对吕艳艳说:“艳艳,回去跟阿姨可别说实话呀!没事儿,吕伯伯命大,你也放宽心。我先回家安慰一下我爸爸,明天我到你那里去。”

两个人分手了。白雪峰沿城南小路一路向家跑去,他惦记着爸爸白森;吕艳艳擦着泪水,从一中东边的路向北走去。

白雪峰跑回到家里,大门从里边用木头顶着。他敲了半天门,白森才来到大门前。

白森似乎有些紧张的问:“是雪峰吗?”

白雪峰说:“是我,爸爸。”

白森开了门,白雪峰进门后,又重新插好,用大木棍顶上门。

白森有些神秘的说:“来,跟我到后屋书房。”

白森领着白雪峰进客厅,从客厅东边进到南北走廊,到走廊北头,打开了和白雪吟卧室相对的两边书房的门。

白雪峰进屋后,一下愣住了,见裘兴隆、孟克,还有几位他不认识的人在屋子里。

孟克说:“来吧,雪峰,我们也刚到这,你坐下吧!”他见白雪峰看着杨忠,“啊,雪峰,这位是咱们县文化学习活动前的公安局长杨忠叔叔,那两位都是我的同事。”

杨忠朝白雪峰点点头说:“我听吕向阳县长说过你,到都城去告状,是你救了吕县长啊!”

白雪峰盯着杨忠问:“都说你也被抓了,是怎么回事儿啊?”

杨忠心事沉重、满脸愧疚的低下了头,说:“我扬忠是个懦夫啊!”

裘兴隆说:“杨局长,你没有按约定给上边写信,这可以理解。再说,今天有你在外边,我们也才有个出谋划策的人啊!你就把你的想法说说吧。”

杨忠从孟克那里拿过一支烟点燃,吸了两口说:“我的想法是咱们要做两件事,第一件,要改善高阳书记这些人在关押期间的待遇,不能让沈默久这些人把高阳这七个人给折磨死在监狱里;第二件事要设法让沈默久这些人相信高阳真有后台,可能在省里或者军区,甚至是上边。这样可以拖延时间,有了时间我们才好再想办法营救他们。”

大家都点头表示同意杨忠的想法,可是,怎么干这两件事呢?

白森看着孟克,希望孟克能拿出个具体办法儿的。

孟克摇摇头说:“这两件事都很难办啊,专案组没有我。专案组长是沈默久,背后操纵的当然是吕明修了,要改善关押期间的待遇,只能说通这两个人才行。”

白雪峰说:“我去找了国文革,他说文化学习活动小组的首长有批示,这些人都得被杀,谁都救不了他们!我二姐还说再也不回这个家了,怕受牵连!”

白森气愤的说:“她爱回不回,以后咱们也别到他们家去!”

杨忠熄了烟,低声说:“各位,那是七条人命,而且是七条真正的革命者的命啊!要想,实施我说的那两件事,咱们就必须也得有舍生忘死的精神啊!我们也得随时准备被捕或者杀头呀!”他扫视着各位。

孟克皱着眉、咬着牙说:“说吧,我死了,能救出他们,或者能拖延时间,我愿意去死!”

裘兴隆满脸的刚毅:“我也是和孟克一样,这七个人冒死给上边写信,我也愿冒死相救。如果需要一个人先去死,我裘兴隆先去!”

白森流着泪:“我女儿白雪吟在押,我和白雪峰更是义不容辞。杨局长,你就放心安排吧!”

杨忠看着孟克领来的两位。

那两位异口同声的说:“我们坚决跟着孟局长,请杨局长放心。”

杨忠心里有了底,激动的说:“好,大家有这个决心就好!那我就说说咱们的行动计划。”杨忠又压低了声音“第一件事咱们要胁迫沈默久做。我们这些人晚上到沈默久家,让他改善被押人员待遇,不准虐待、体罚、刑讯。否则就杀死他。当然,不能让沈默久知道我们是谁。吕明修哪里呢,他本应该直接挂帅为专案组长。他把沈默久推到前头,说明他有顾虑。再说,在他的推策中,高阳这些人是必死无疑的了,他也乐得装成好人。这样,可以由孟克暗中做党委办主任侯丽英的工作,让侯丽英设法假装迎合吕明修想充好人的心理,使吕明修主动提出改善被押人员的待遇。第二件事由我来做,我去找专案组自首。我确实也参与了写信前的全部过程。我承认确实有后台,在省里,在上边,来拖延他们结案的时间。”杨忠看看各位“大家讨论一下,看看这样是否可行,或者还有什么良策。”

裘兴隆说:“就按杨局长说的办吧,也没什么别的好办法。”

其它人也都附和这种态度。

杨忠说:“那我先说一下第一件事的行动安排。由孟克选择时机,比如哪天晚上沈默久有宴会,我们可以提前准备好,分散埋伏在他家周围。绝对不能让沈默久看到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由我一个人说话,要形成一种很多人的气势。由白雪峰当连络员。这是一件极其绝秘的事情,跟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妻子父母儿女都不能讲这件事。大家明白吗?”

大家异口同声说:“明白!”

杨忠说:“这件事他沈默久不敢声张,他怕自己真的没了狗命;另外,他做梦也不会想到白森老师、裘兴隆老师能干这么大胆的事。当然,风险也确实很大,我们也尽量防止沈默久狗急跳墙。如果他真的不肯就范,或者敢把这件事公开,由我一个人出面结果他。”

这就是七月九日晚胁迫沈默久就范的策划者和实施者。

沈默久从七月九日发生那件事后,终日魂不守舍。他在苦思苦想,这伙人真的不是本县的,听那闷声闷气的人话语,很有身份和气魄:“一号二号回省里向首长汇报,其他人撤回南京!”这些人确实有些来头呀!沈默久明白,如果自己不按这些人的要求去办,真的就会掉了脑袋。他下意识的抬起左手,看着包裹着的小拇手指头。

沈默久忧心忡忡的来到吕明修的办公室,他想向吕明修汇报专案组的工作,顺便看机会建议改善高阳这些人的待遇。

吕明修见沈默久来了,高兴的说:“默久,我正要找你!”

沈默久坐在吕明修对面。

吕明修问:“高阳这些人在看守所表现怎么样?”

“顽固不化呀!”沈默久说。

吕明修说:“不,我是问他们的生活,生活情况!”吕明修想到昨天侯丽英跟他说的话,很有见地呀!反正这些人是必死无疑的了。何必还要显得我们县里严酷无情呢?文化学习活动小组有批示,省里有指示,他们谁都逃不过一死。我们县里乐得出来给这些死囚送个关心又无奈的人情。

沈默久说:“都单独关在小号里,每天两个窝头、几条咸菜,一杯水。”

吕明修叹了口气,没有说话。他从座位上站起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走着。他想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要这样干呢?他们心里应该明白这是犯死罪的呀!白雪吟、李莉这两个人生活上受到过打击、受压抑,心灰意冷,孤注一掷,自寻死路,似乎还可以理解。高阳这些人,拿着高工资,经济上算是很充余了,为什么不能保持晚节呢?另外,恰如侯丽英说的那样,在每封都长达万字的写给上边的信件中,丝毫没有提到蓉阳县,更没有提到蓉阳县的任何人。假如要象‘九?一七大案’那样,这些人在信中历数我吕明修的种种过错,也许中央首长点名要查办的就是我吕明修了。这就是近一年多吕明修对这些老干部采取明近暗疏的结果。如今这些人全都成了死囚,我要让他们死了都感谢我吕明修,说我吕明修宽宏大量、不计前嫌、重情重义。

想到这,他说:“默久,我们到看守所去。我要和这些人谈一谈,让他们好好交待罪行!”

高阳、吕向阳、方玉晴、杜施正、李成章、白雪吟、李莉都戴着重镣,被从小号提出,押到一个审讯室。

沈默久摸不透吕明修的心思,他生怕吕明修为了往日的怨恨加重对这些人的的处罚。他耳边又响起那闷声闷气的警告:“如果你不按我们的话做,下次剪下的就是你的狗头。”

他们还有首长,叫肖民,会不是军队的首长呢?他附在吕明修的耳边低声说:“书记,这些人都是秋后的蚂蚱,长不了啦,让他们死前活得轻松些吧!”

吕明修惊异的看着沈默久,暗想:这沈默久也是粗中有细,跟我吕明修想到一块去了。

每个人都有两名看守人员押着,李成章由于腰病,行动特别缓慢。

押他的看守人员从背后狠狠的踹了李成章一脚,厉声喝着:“别他妈装熊,快走!”

李成章被踹倒在地。

高阳等人大声叫着:“不许打人!”

吕明修从座位上站起来,把那位从背后踹李成章的看守人员叫到前边来,虽然吕明修满脸怒气,但声音却显得很平和,他说:

“谁给你的权力让你打人哪,他们有罪,自然有国法来论处。打人犯法你懂吗?”他回头对沈默久说:“沈副县长,要让他在全体看守人员面前检查,必须严肃处理。态度不好,可以送去劳教!”

沈默久听了吕明修这番话,心里开了两扇门,肖民首长派的这伙人不会剪掉他的脑袋了。

他瞪着那看守人员:“回去写检查,狗咬日头,不知天高。”

吕明修对其它看守人员说:“你们都到室外去吧!”

看守人员都乖乖的退出去了。

吕明修满脸的惋惜和忧郁,低声说:“各位都坐下吧,坐吧!”

高阳看一眼旁边摆着的一排凳子,说:“吕明修,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吕明修眼里似乎含着泪,他掏出手帕擦了擦眼睛,叹了口气说:“这件事通了天了,咱们县里实在无能为力呀!”

吕向阳怒气冲冲的说:“吕明修,你想干什么?说痛快话,别猫哭老鼠!”

吕明修心里恨恨的想,死到临头了,还嘴硬。可他却苦笑着说:“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干哪,好好的颐养天年不好吗!你们是我的长辈,我吕明修看着你们这样能不痛苦吗?你们对我误会太深了。”他转过头对沈默久说“沈副县长,你安排一下,李成章校长病得看样子很重啊,可以办个保外就医,立即送医院就医。”

沈默久点点头:“好,我安排吧!”

李成章显得非常感动,用衣襟擦着泪眼,说:“谢谢明修书记,谢谢明修书记。”

吕明修深情的说:“咱们都是乡里乡亲的,我是晚辈,你们犯的是国法呀,我也只能说到这些了。”

沈默久咧着嘴说:“吕书记一直很惦记你们呐,真的国法难容啊!”

吕明修看着大家的重脚镣,说:“把这些人的脚镣都除掉吧,要想逃,写完信早就逃了,有几个月时间呢!要改善他们的狱中生活。单独开两个看守间,男的一间,女的一间。把每天的‘两报一刊’给这两个牢房各送一份过去。严禁任何看守人员刁难虐待!”吕明修说完,站起身来到高阳他们面前,“我吕明修竭尽全力了,就只能做到这些呀!还有什么要求,你们可以随时提出来,能满足的我和沈副县长会尽力而为的!”吕明修两眼发红,涌满着泪水。

吕向阳昂着头:“伙食得改善哪,总不能让我们都当饿死鬼吧!”

吕明修看着沈默久说:“单独批些米面,要保证他们吃饱饭!”

沈默久连连点头:“好,好,我马上就去办!”

吕明修声音很低,但却是命令的口气说:“沈副县长,让他们回牢房去吧,你立即跟去落实我说的这几件事,除掉脚镣、换牢房、安排好李成章保外就医。”

沈默久一连声的答应着,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他一直担心吕明修会借机报负,那他沈默久这个脑袋真的要被剪掉了。他抬起左手,看看那包扎着的小手指头,暗想:没事了,“肖民”这一道鬼门关我是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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