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眼力见的瞿子语带着齐同光和洛晴川来到早就准备好的客栈顶层双人房间,小心翼翼带上门扉,为两人倒上一杯热茶。
“真把自己当客栈小二了?”齐同光摇摇头:“坐吧,这什么情况,问天他们呢?”
“早在半年前,教中就已经派人伪装成富商提前潜入清虚城,这间整个清虚都排得上号的隆福客栈就是提前买下的,这将会是我们这段时间的据点,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瞿子语很是得意地笑笑。
“这可不小,客栈内都是我们的人?”洛晴川问。
“当然,别看他们厨子掌柜当得这么熟练,但打起来可不虚清虚四镇的那些精锐。”瞿子语顿了顿:
“只不过...不暴露最好,一处秘密据点还是很昂贵的,花不少经费呢。
“金丹期的几位都在稳固境界,融神巅峰的则是闭关突破,两位有打探到什么情报吗?”
齐同光将尘舒递给洛晴川,两柄剑被挂在门旁。
“修罗堂长老想要刺杀清虚城主汤若谷,这算情报吗?”
齐同光帮洛晴川又倒了杯水,指尖贴在她手腕内侧,输送着纯正的神力,抵挡钟离绪的全力一击并不像看起来那么轻松,两人强装无事也只是为了恐吓钟离绪离开。
如今他体内金丹震荡,神力紊乱,洛晴川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有玉清神力的镇压,可以很快压制经脉内乱窜的灵力。
“嘶...”瞿子语咂舌:“算,这绝对算爆炸性新闻。”
说完他匆匆起身,“我这就派人去打探消息,你们先休息会。”
脚步远去,洛晴川缓缓睁开双眸,突然发现眼前的齐同光脸色略显苍白,袖口被鲜血浸透:
“师兄?”
洛晴川一手托住齐同光受伤的手臂,一边小心撩开他的衣袖,密密麻麻的伤口中不断渗出深黑色鲜血,经脉微微鼓起。
“没事的。”见洛晴川一脸担忧,齐同光安慰她般摇摇头:“钟离绪的血棘中内藏毒素,但和玄冥残夜蚺的真祖级别剧毒相比,不值一提。”
“真的?”洛晴川手掌轻覆在齐同光皮肤表面,操控着寒冰灵力逼出血毒。
“真的。”齐同光揉了揉洛晴川的头:
“比起解毒,我还是更想去尝尝隆福客栈的饭菜,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其实师兄你作为金丹期神临者,不需要吃饭的。”
洛晴川无奈,从空间戒指中取出绷带和药物替他仔细包扎了一番伤口,虽然虓虎肉能够提升自愈能力,但钟离绪的修为毕竟高于他们二人,做些处理还是有必要的。
“咳。”为了掩饰自己嘴馋的事实,齐同光还装模作样地咳了几声,并以约会为借口拉着洛晴川下楼。
“说起来,当初师妹是不是说过要请我吃饭来着?”齐同光轻笑。
“是啊,所以师兄尽管点菜,师妹还是有点小积蓄的。”洛晴川点头。
安全起见,两人特地挑了个稍显僻静的角落位置。
“小二,点菜。”齐同光打了个响指,服务员打扮的瞿子语鬼魅般出现在两人桌边:
“两位要吃什么,我们这里有很多招牌,例如‘四镇归服’‘拿下清虚’之类的。”
“来点正常的吧...”齐同光撑着下颌笑道:“我们可以吃霸王餐吗?”
“吃霸王餐可是要挨打的,这位客官。”
话音未落,一道颀长身影已经坐到齐同光对面,气血充盈。
慕容霄耸耸肩,“听说你碰见了清虚的都统,实力怎么样?”
“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隆福的保安大队长。”瞿子语压低嗓音:“金丹期哦。”
“突破了?”齐同光笑笑:“恭喜。”
“丹成七纹而已,和你们比差远了。”
慕容霄摆手,侧目看向瞿子语:“听兄弟们打探到的情报说,清虚有四大都统?”
由于几人位于角落,其它食客酒友觥筹交错,嘴里大喊着祝酒划拳之词,因此只设下一道简单的隔音屏障了事。
“不错,根据搜集到的情报,清虚有顾佟赵王四大都统,其中西镇都统佟其昌修为最高,东镇都统顾宴徽麾下第一镇整体战力最强,南镇都赵铭爵统资历最老,甚至在现任城主汤若谷还未上位时,就已经手握重兵,北镇都统王常新虽然只是刚刚突破金丹,但由于是汤若谷亲手提拔,因此也分润到不少好处,对他忠心耿耿。
“另外,顾宴徽和汤若谷是连襟关系,清虚东镇也就成为了他坐稳城主之位的最大倚仗。”
瞿子语端来几碟凉菜。
“这么说来,我们拿下清虚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慕容霄皱眉,看起来似乎太简单了。
毕竟双方在顶层战力方面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清虚只有四镇都统,而他们这可是有齐同光,洛晴川,翟问天,张云深,宫明遥和自己共六名金丹期。
更遑论齐同光的战斗力还不能用常理来揣度,慕容霄甚至都感觉他和洛晴川联手就能和四大都统一较高下。
完全用不到他们。
“真这么简单,清虚哪里轮得到我们。”瞿子语耸肩,指尖蘸水在桌上轻划起来:
“清虚四镇共兵马六万五,其中修士就有不下两万之数,你们虽然是金丹期,但有多大把握打赢数以万计的炼体,百名融神境,如果汤若谷一介凡人之身,一点能耐都没有,凭什么压得住手下这些精兵悍将,坐稳城主之位数十载。”
新大陆的科技水平低于源大陆和兽陆,但也得益于这种得天独厚的环境,修士数量反而比另外两座大陆要多,只在顶级修为的神临者和修真者方面有所欠缺。
若非如此,也不会沦为源大陆人类和灭兽争夺的筹码。
“另外...现在的清虚城受三方元婴境势力的庇护。”
修罗堂。
神道府。
摩尼教。
看着桌面上的几个字,齐同光眼眸微抬:“修罗堂实力暴涨,已经完全不惧其它两家联手,如果我们要行动的话,恐怕要抓紧时间了。”
“是的。”瞿子语点头:
“只是如何开展行动,我们也没有头绪,总坛那边说他们只会提供需要的资源,不干涉我们的任何决定,圣使大人直言这是对我们的一次考验。”
话音未落,客栈走进一名道袍洗得发白,背负的双手中捏有一封信函的老头,刚进门就开始大声嚷嚷:
“谁是齐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