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当年端木殷洛想让默笙加入麒麟，先皇都没有同意，不管端木殷洛说什么，先皇就是死咬着不让。
直到先皇逝世，端木殷洛才让默笙出现在了明面上。
所以，端木殷洛前十年的每一件事情，默笙都知道。
“默笙，回去吧，保护好怀儿，我们都该放过自己了……”
事与愿违这个词，向来围绕着端木殷洛，当端木殷洛下了朝坐在御书房的时候，六个孩子整整齐齐站在了端木殷洛面前。
端木殷洛看到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他们今天无论怎么样都想要一个结果了。
“你一定要知道？”端木殷洛平静的看向端木殷怀，眼神冷静的吓人。
端木殷怀怔了一下，却还是倔强的看着端木殷洛，端木殷洛抿了一下嘴唇，还是慢慢说出了真相，“因为你不是嫡长子，在我上面，本来有一个兄长。”
“轰”端木殷怀的大脑有一根弦瞬间就断了，整个人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很多事情，忽然就有了答案。
几个孩子看向了端木殷怀，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当年你突然中毒，父皇震怒，各大世家所有被牵扯进来的人，全部成了尹家的实验品，但是外祖父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你只剩几天的寿命，要让你活下去，剑灵实验需要的实验品就必须与你的血缘尽量相近。
父皇本想自己上，但是他是皇帝，被外祖拒绝了，那天晚上，我偷偷去找了外祖，虽然我是皇太女，但论年岁，我与你最接近，没有人比我更合适，只是我们都没有想到，已经成功了的实验突然失败了。”
端木殷洛看着几个孩子笑了一下，“千古神剑的力量，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就那一瞬间，我的灵魂就被吞没了，正好被赶来想做同样事情的兄长看到，兄长武力不高，却因为自小跟着外祖的关系，对灵魂之术极为熟悉。
那个时候，兄长的反应速度甚至快过了外祖，他……用自己的灵魂平息了凤啸的力量，自己死在了凤啸下，母后看着自己的三个孩子死的死，中毒的中毒，受不了，自尽了。”
端木殷洛克制住了心脏传上来的钝痛，平静的诉说着这一段往事，理智的看着端木殷怀，也没有给几个孩子说话的机会，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凤啸剑和龙吟剑本来是父皇找来给我和兄长的，那一次过后，我亲手把凤啸和龙吟埋葬在城外，那里原本是我最喜欢的地方，圣地这个说法，也只是拿出来糊弄世人的，我只是不希望有人去打扰兄长。”
端木殷怀的嘴唇颤了颤，“兄长……”
端木殷洛知道端木殷怀要问什么，继续开口，“兄长着实是一个温和的人，兄长若是生活在和平的时候，一定会是一个很好的守成之君，但乱世之下，他不适合做帝王，于是父皇选了我。
而我不担心实验会失败的原因，一个是因为，这些在之前就已经实验过了，更重要的是……”端木殷洛沉默了一下，才重新开口，“兄长的灵魂，在凤啸剑里。”
所以，母后当年真的是因为受不了了才服毒自尽，而知道了一切的端木殷洛才会厌恶喝茶。
这才是为什么当年他没有出生，母后也没有被人诟病的原因，是因为他之前有一个兄长。
这才是父皇一下子丧失了斗志的原因，一夜之间自己的妻子丧命，大儿子身死，小儿子中毒，就剩一个女儿，灵魂还受到了重创。
这才是她，在京城嚣张跋扈的原因，因为无论她做什么，上面都有一个父亲和兄长，替她收拾残局……
端木殷洛看着几个孩子，“怎么样？好奇心满足了？”
“对不起阿姊，我不知道。”端木殷怀的声音满是颤抖，眼眶都红了，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自己在做什么？
就因为自己的好奇，把阿姊心里的疤，又撕开一次，阿姊平静的面容下，究竟藏着多少悲伤？
几个孩子也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端木殷洛摇摇头，“不关你们的事，是我不想告诉你们。”
几个孩子还是有些缓不过来，端木殷洛也不强求，轻轻揉了揉端木殷怀的头，“不要怀疑自己收到的爱啊。”
无论是自己，还是父皇母后，亦或是那个他已经没有印象的兄长……
凌若云脚尖互相碰了碰，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姐姐，对……”
“真的不关你们的事，不要把一切怪在自己头上。”端木殷洛拍了拍凌若云的头，看着几个孩子，依旧在笑，“今天就好好休息吧，给你们放假。”
几个孩子胡乱点头，一个接着一个从御书房离开，他们刚消失，端木殷洛就站不住了，整个人往后踉跄了一步，把喉头涌上来的血腥味压了回去，无意识的落下了一滴眼泪，整个人撑在桌子上，仰起头，把眼泪憋了回去。
端木殷洛有些颤抖在自己脸上摸了一把，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不怪她，但是对端木殷洛来说，和自己亲手杀了自己的兄长有什么区别？
端木殷洛眨眨眼，没让眼泪落下来，强忍着喉头的酸涩，坐在了自己原来的位置上，为什么当时的实验会失败，这一点就算到现在端木殷洛都想不明白，她能保证自己的不会死，也是因为兄长用自己的灵魂平息凤啸剑的怒火之后，兄长的灵魂就出现在了凤啸剑里。
端木殷洛盘算起来，几个孩子出来之后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太对劲，他们这些听的人都受不了，端木殷洛这个亲历者现在的状态绝对不好。
当六个孩子齐刷刷回来的时候，端木殷洛已经端坐在那里批奏折了，听到他们的脚步声，才抬头，“怎么了？”
“没事没事，就是想起来我们还没吃午膳呢，而且，我好像没有办法休息。”端木殷怀说完就坐在了自己原来的位置上。
“嗯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