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钱财乃是身外之物,而这些银两,也只是凡间流通的货币。
她,明凝雪心中根本不在乎,但是那种被骗的恶气,是丢了面子的事情,是绝对难以忍受的。
何计详见明凝雪阴郁的脸色,误以为是在怨恨自己。
当即也不敢开口多言,赶忙领着众人一起,迈步向林中走去。
粗布青年路过卓天阳的身边,立刻抱拳施礼答谢,“在下奕平,多谢阁下出手相助。”
卓天阳简单还礼,“在下卓天阳,举手之劳无足挂齿,还请奕兄勿要挂在心上。”
奕平似是不爱说话,惭愧的点了点头,但其态度却是比之前,明显亲和了许多。
卓天阳在明凝雪的背上,轻轻拍了拍,安慰宽解了数句,明凝雪的脸色这才缓解几分。
二人跟在众人身后,继续一路前行。
何计详的地图倒是非假,一路上绕过几处险境,周围不断有人类或是兽类的惨叫声发出。
唯独他们一路行来,并未发生太多意外。
连续走了数个时辰,众人方才走了短短十里的路,不过在此期间,却是采摘到不少人参、何首乌等贵重药材。
不过也都被那五名家族子弟,即刻取出银两买下。
卓、明二人自是看不上这些凡间药材,也不屑去和他们争抢。
不过倒是令何计详和奕平,从中获得不少收益。
因为何计详的存在,那五名家族子弟,已经渐渐忘却刚开始的那种胆怯,心中犹如游山玩水一般轻松。
还不时指挥着何计详、奕平二人,去给他们采摘野果,下河摸鱼火烤,来给他们充饥。
本来还欲想调戏明凝雪,使唤卓天阳,但见到二人手中利剑,和明凝雪狠厉的眼神后,便知趣的放弃了。
那奕平的脾气倒是也好,只要别人给钱,他也不任何推辞。
到最后,反倒成了何计详和奕平二人,抢着去伺候那五位贵族子弟。
天色逐渐暗淡,九人寻到一处僻静之所,架起篝火搭建几个简易的窝棚。
卓、明和奕平三人都感觉夜间林中,不很安全,为了安全起见,便建议爬到树上过夜。
但是,那五名家族子弟自是不肯,再加上何计详拍着胸脯保证,此地绝对安全。
无奈之下这才分开,三人各自寻找合适树木,使用藤蔓绑住身体,在树上警惕而眠。
好在此地夜晚不寒,不会让三人感觉不适。
半夜三更时分,一阵悉悉索索的‘沙沙沙’声传来,引起树上三人的警觉。
他们向树下望去,只见地上的篝火忽明忽暗,似是在跳舞一般。
火光照耀在何计祥六人的身上,却是看不出他们有何异样。
就在三人不明所以时,地上的篝火瞬间湮灭,周围一片漆黑。
下方那阵‘沙沙沙’声,显得急促而又密集。
只消不过一盏茶时间,地上篝火却是突然自燃起来。
再观那六人模样,依旧在打着呼噜沉睡着。
窸窣的“沙沙”声音逐渐遁去,周围又一次恢复宁静。
三人互望一眼,皆是不知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得继续入眠。
只是心中,却是格外的警惕。
一夜安稳度过,清晨伴随着鸟鸣声,三人从树上爬下,被地面上的六人一顿嘲讽。
笑他们太过谨慎,有何计详在这,怎么可能有危险发生。
他们六人守着篝火,一晚上睡得是极为香甜。
哪像他们三人的这一夜,恐怕在树上睡也睡得不踏实。
卓、明、奕三人自是懒得和其争吵,简单洗漱一番,吃了些干粮,九人便继续上路。
来到一处岔口,何计详依照脑海中的记忆,便带着众人踏上右侧的方向。
奕平却是立在原地有些愣神,没有跟上前去。
卓天阳停下身形问其原因,那奕平犹豫的回道:“我怎么感觉,应该往左侧走才对,但是右边道路分明也没有危险啊?”
何计详听其话语,心中不悦,破口大骂:“你说的这叫什么鬼话?你的教书先生怕是个镖头吧!”
奕平摇摇头,感觉头疼欲裂,不做争执,只是指着前方的路,急道:“往左走,左边能活命!对!左走!”
五名家族子弟好奇的问道:“那右边呢?”
奕平双眼有些迷离,神色踌躇道:“右边路安全,但是会死人!”
听闻此言,何计详对奕平更加憎恨反感,嘲讽道:“愚腐的山野村夫,只会在此装神弄鬼!诸位还是听我的吧!”
也难怪何计详如此态度,那奕平一路跟来,从始至终未花一分钱,反而在这一路上,还分了他不少银两。
这怎么能不让,视钱如命的何计详感到厌恶。
“不不不,不能去右边,不能去!”看着奕平一副咄咄逼人,死扛到底的样子。
何计详当即和其撕扯扭打起来。
众人上前一阵劝阻,队伍自此被分为两组。
卓、明二人暂且跟着奕平,前往左侧探寻一番究竟。
那五名家族子弟则和何计详,继续往右侧道路行进。
若无意外的话,九人相约待到傍晚时分,可以用篝火为信,彼此再相聚。
商议决定之后,卓、明二人,立即跟着奕平向左侧路上行去。
何计详的口中,依旧还在嘟囔谩骂着。
那五人跟在其身后,也只得一直劝诫,直到听烦何计祥的怨叨,甩手给了他一锭银两,那何计详方才眉开眼笑,止住骂声。
卓、明二人手握剑刃,跟在奕平身后,小心观察着周围环境,每走数丈都是格外谨慎。
待到行走约有两个时辰后,三人发现周围异常的安静。
不仅没有毒蛇野兽的踪迹,就连虫鸣声也都销声匿迹。
发觉到异象,三人立刻停留在原地,不敢再继续前行。
待要准备原路折返时,前方的林中,却是走出一只鸽子大小的公鸡。
那公鸡一看便知刚刚足月,身着灰黑色的花羽,头顶的鸡冠刚刚露出嫩芽。
每走一步都摇摇欲坠,精神极其萎靡,就像是生病一般。
明凝雪见其惨状,心中顿生怜悯,上前几步将其抱起搂在怀中。
那公鸡也不做任何挣扎,任凭明凝雪轻抚它的体羽,显得十分安逸。
三人将林中小心探寻一番,除了发现一片血渍中,混着一滩绿色粘稠液体,和几根羽毛外,再无其它任何发现。
倒是那几根掉落的羽毛,和那只公鸡身上的极为相似。
“想来应该是这只公鸡,方才和什么东西争斗过,所以体内中毒或是受伤了。”
明凝雪看着怀里的小公鸡,想起曾经陪在身边的火凤,心中顿感黯然,眼圈泛红起来。
卓天阳见此以为是妻子心怜,立刻取出一根玄魂精魄草,递予她手中。
“司徒老道不是曾说,此草有起死回生吊魂的功效,你喂给它吃吧,或许可以医治它的伤痛。”
奕平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价值八百两的魂草,就这样喂给一只鸡吃,这都够能买多少公鸡了!
简直是败家啊。
可是毕竟魂草是人家的,奕平自是不好开口反对。
明凝雪接过魂草,递到小公鸡的嘴边。
那只公鸡,仿佛是知道魂草的非凡一般。
本是昏昏欲睡的模样,待闻到魂草的清香,眼中立刻精光闪过。
拍动着翅膀,将明凝雪手中的魂草,啄食干净。
之后便不做任何声音,开始沉睡真过去。
“此地也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不如我们回去吧?”卓天阳提议道。
奕平心有不甘,一想到就此回去,肯定会被何计详嘲讽耻笑。
但是,眼前这片地方,真的寻不到任何异常,若是继续走下去,说不定会引来其他麻烦。
无奈之下只得跟着卓、明二人,原路返回。
两时辰后,方才回到原先的岔口,三人重新走上右侧道路,朝着六人离去的方向急追赶去。
好在何计详虽然贪财,但是倒也还算义气。
这一路上,给三人留下不少记号,为他们省去不少麻烦。
待到即将追上六人之时,已经又过去五个多时辰,天色已经漆黑,进入子时。
远远地望去,前方出现一处篝火,劈啪作响在熊熊燃烧。
那六人围躺在篝火周围,已然沉睡过去。
三人迈步向前,在即将到达篝火旁时,昨夜那阵沙沙沙的窸窣声,却是再次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