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景尧进去就听到姚荣和明奇他们边走边吵。
“明奇，你怎么回事，你难道不知道我不喜欢那个欧晓晓吗？你还那么热情地和人家说话。”姚荣走在前面气冲冲地说。
“你不喜欢我就不能跟人家说话了，你为什么不喜欢，还不是因为你们家把人家的姐姐弄丢了，所以心里愧疚，才不敢理她。”明奇也不让着她。
“明奇，你怎么能和我这样说话，什么我们家 ，那不是你家吗？要不是我爸妈从小供你吃穿上学，你能现在当上老师吗？你有没有良心？”姚荣停下来指着明奇说。
“良心，你问问你自己有没有，你家里人有没有，给我说良心，我呸。”明奇呸了一口说。
“明奇，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我怎么没有良心了，你最近怎么回事，家也不回，电话也不接，现在还说这样莫名其妙的话，你给我说清楚。”姚荣红着眼问明奇。
眼看着那两位吵得不可开交，强景尧也不好再以龟速偷听了，只好上前。
“两位，两位，消消气，咱们来是协助调查的。”
两个人互看了一眼，都扭过头不看对方，姚荣踩着高跟鞋噔噔地向里面走去，明奇看了眼强景尧也跟着进去了。
强景尧他们前脚进门，袁子阳后脚就带着法医部的同事进来了。
“两位，今天找你们来一是需要两位提供一下你们的dNA，二是想请两位提供一下你们在福利院里的一些情况。还请两位配合。”强景尧对姚荣和明奇说。
“好。”两个人都配合得让法医部的人采集了dNA。
“强队，我这边弄好了，你忙吧。”法医部的小刘提起他的箱子走了出去。
“明先生，昨天我们打电话的时候，你说你妹妹也是在福利院不见了，我看了福利院的登记名册，上面显示你妹妹明洁是12年前就被人收养了，你怎么会说他也是在福利院不见了？”强景尧问明奇。
“明奇，你到底什么意思，现在妈妈没了爸爸又找不到了，里里外外发生这么多事，你不但不帮忙还要从中挑事，爸爸早就给你说过，明洁是被人收养了，你不能因为找不到她就怀疑她也是在院里失踪的。”姚荣气急败坏地说。
“你给我闭嘴，强队，虽说福利院里的登记册上显示我妹妹是被人收养了，可是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她，可是我按那个登记的地址去了不下十回，那里压根就没有那户人家，我问了院长好几次，他都支支吾吾得说不清楚，一会说那个不是他登记的，一会又说可能人家搬家了，可是，我把那里方圆几十里都找了，就是没有找到，所以我怀疑我妹妹根本就没有被人收养，可能被人害死了，也许那些挖出来的骸骨里面就有她、、、”明奇控制不住得哭了起来。
“现在你所说的也只是你个人的一些想法，关键是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你们不是挖出来7具骸骨吗？有没有一个左腿上有打钢板的，我妹妹那时候从秋千上掉了下来，骨折了左腿有打钢板。”明奇眼神急切地问。
“你说你妹妹左腿上曾经骨折过，具体位置在哪里？”强景尧听到明奇的话眼神一亮。
“就在小腿这里，那时是我天天背着她。”明奇用手比划了一下小腿的位置。
“你妹妹被人收养的时候你有没有什么印象，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强景尧问。
“那时候我十三岁，我妹妹被人收养的时候是个冬天，可是我明明记得那年的冬天很冷，根本就没有人来福利院收养孩子，那天我妹妹走的时候还是院长亲自送过去的，那家人根本就没来，现在想想一切太不合理了。”明奇气愤地说。
“明奇，你不要胡说，你怎么知道没人来福利院，我爸爸肯定的把你妹妹送到那家人的手里的，再说，当时一起送的还有一个女孩子，你凭什么怀疑我爸爸。”姚荣也急眼了。
“你在福利院里长大，你难道忘记了，每次有人来收养孩子，院长都会把我们都叫出去让人家来挑选，你每次都站在你爸身边哭着不让他们带走那些孩子，再说，明洁当时腿骨折了，那个好人家愿意收养一个腿瘸的孩子。我本来还没那么大的疑心，可是我也偷偷地去收养那个女孩子的家里也找了，那个地址也是假的，留下的收养人也是假的，怎么会那么巧，那天一同走的两个孩子收养的家庭都是假的，你拿什么保证这件事跟你爸没有关系？”明奇看着姚荣问。
“我、、我也不知道，但是肯定跟爸爸没有关系的，他那么在意福利院的孩子，小时候连我生病了都不太管，他怎么可能去伤害那些孩子。”姚荣哭着说。
“就算挖出来的孩子和你爸爸没有关系，可是那些失踪的孩子你能告诉我去哪了？说不定被你爸爸偷偷卖给人贩子，然后拿着那些卖孩子的钱给你买血，要不然，那些年你输的血浆哪来的钱买，有几个家庭能负担。”明奇说着眼神轻蔑地看了眼姚荣。
“你胡说，我爸爸才不会做那样的事。我那些血都是我妈从医院里买的，不是卖孩子的钱，不是的，你不要胡说。”姚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们先不要吵，具体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是要等找到姚连成才能清楚事情的始末，不过，我们确定在那些骸骨里发现有一具骸骨左腿小腿部有曾经骨折的痕迹，而且还打了钢板，我们正在派人去各个医院找她曾经就医的记录，明先生你还记得你妹妹当时骨折了是在哪家医院里看病的？”强景尧看到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只能插嘴继续问。
“我当然记得，当时我们福利院的孩子都是在友和医院里就诊的，那里是荣家的医院，他们家对我们福利院的孩子就诊除了大型的手术，其他看病基本都是免费的，加上我岳母一直在那里上班，所以我们每年的体检，还有院里的孩子看病，都在友和医院。”明奇说。
听到消息的强景尧赶紧拿起电话对着他们说：
“不好意思，我先打个电话。”
说着就拔通了王康的电话，说：
“喂，王哥，你去友和医院调查，福利院里所有的孩子都是在那里就诊的。”
那边王康听到急匆匆得挂了电话。
“强队，我敢肯定，我妹妹肯定没有被人收养，现在看来百分之八十那个骨折的骸骨就是我妹妹，要是这样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姚连成的。”明奇忿忿不平地说。
“明奇，你够了啊，爸爸现在生死未卜，你凭什么说这件事与他有关。”姚荣站起来指着明奇说。
“好了，两位，今天的问话就到这里吧，一切等dNA结果出来才能确认那具骸骨到底是不是你的妹妹明洁，当务之急还是要尽一切能力先找到你岳父，所以你们 先不要自已乱了阵脚。”强景尧可再怕他们在这里吵，已经够烦的了。
打开会客室的门，正好看见田克和李轩站在门口，后面还带着一个50多岁的中年男人，强景尧看到田克回来了，就让袁子阳先把明奇夫妇送回去。
福利深渊
“后生，是你啊。你还记得我不？”那个男人看到明奇惊奇地问。
“哦。”明奇看到那个男人明显一愣，只能呆愣在原地。
看到那个中年男人认识明奇，强景尧又把大家都请进了会客室。
“这位先生，你是说那天老姚出事前和他在一起的人是这位先生？”强景尧连忙问。
“是啊，不信你问这后生，那天我还和他打招呼了。”那个男人指着明奇说。
“哦，我想起来了，刚好那天我们学校在那个村子的学校学习，我就去问了一下二爷要不要和我一起回福利院，可他还说要等几天，刚好就碰见这个大叔了。”明奇调整了下情绪说。
“是的，我当时也听见这个后生问老姚要不要和他一起回去，老姚还凶这后生，让人家赶紧走，我还劝他们来着。”中年男人又说。
“那你是亲眼看到他走了吗？”强景尧问。
“那到没有，毕竟是人家的事，我劝了一句就回去了，那时天也快黑了，我着急回去吃饭，就没有多聊。”
“哦，我是和这个大叔前后脚走的，二爷不愿意回去，我也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明奇说。
“那你当时是几点走的？几点到家的？有没有人证？”强景尧问
“当时应该是6点半左右走的，8点左右到的，当时我车上还坐着学校的两个同事，我把他们送到学校才回的家。”明奇把时间记得很清楚。
“应该差不多，我回到家里的时候也是7点左右，从那个河边到我家也就半个小时左右能到。”那个男人也回忆到。
“既然你们碰见了，就不用画像了，大叔，你先在我们这休息下，我明天找人送你回去。”强景尧对着那个男人说。
大叔笑嘻嘻地跟着李轩休息去了，强景尧转身却看见姚荣一脸不可置信得看着明奇，哆嗦着问强景尧：
“强队，是不是二爷的死跟明奇有关？”
“没有，我们只是循例问一下，因为老姚死的时候，最后一个见他的人有可能是你老公，所以我们问一下看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让老姚想不开自杀。”
“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这事肯定跟他有关，那段时间，他老是找二叔，两个人不知道说什么，一见到别人就立马不说了，还有，我怀疑我妈的死也跟他有关，那天白天我还听到他们俩个吵架了，问他们都说没事，我明明听见明奇问我妈，是不是真的，有没有那回事之类的话。可当他们看见我都不做声了，白天刚吵完架，晚上我妈就被人推下楼了，怎么会那么巧。强队，你相信我，一定要好好查查他。”姚荣慌乱得指责着明奇。
“明先生对于你太太的说辞，你有什么要解释的么？”强景尧问明奇。
“强队，我能解释，关于我去找二爷都是为了问当年我妹妹被人收养的事，因为二爷在院里呆的时间长，我就想着他可能知道的多一点，我也没有别的心思，只想找到我妹妹。还有那天我和岳母吵架，是因为我发现岳母偷偷地把我们用的避孕套全给扎破了，那天刚好让我撞个正着，所以我问她原因。她说想让姚荣给我们明家留个后，可是，当初结婚的时候，我们都说好了，因为姚荣身体的原因，所以我们选择不要孩子，等年纪再大一点，直接从福利院领着一个孩子的，现在她要让姚荣怀孕 ，我肯定是不答应的，以她的身体，怀孕风险很大，所以我才和她吵起来，不想让你知道，是因为我们大家都爱你，不想让你有心理负担。”明奇说完定定地看着姚荣说。
“明奇，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的，对不起，都怪你最近老是对我不冷不热的，所以我才会胡思乱想。”姚荣拉着明奇的手哭着说。
送走了吵吵闹闹的小两口，强景尧坐在办公室的凳子上盯着今天的口供不知在想什么。田克送完人进来径直走向强景尧，
“头，我们在老姚的老家还打听到一件事，有个大姐说这个姚连成的老婆，就是死了的那个郭娟，以前是在他们那里的医院上班，后来因为偷盗被医院辞退了，这个大姐是那个医院人事部长，所以才知道这么清楚，不过对外都是说郭娟辞职了，说是乡里乡亲的，看她也可怜，就没有追究。”
“哦，偷盗，她偷什么了？”强景尧问。
“你肯定想不出她偷的东西，她偷的是血。”田克故作神秘地说。
“偷血，她偷血干什么？”袁子阳不解地问。
“给她女儿输血，姚荣小时候患有白血病，在没有进行骨髓移植之前需要常年输血。你知道她偷得是什么血型的血吗？”
“问过了，是o型血，根据那个大姐说，当时医院里的o型血本来就稀缺，所以郭娟偷了几次就被人逮个正着。”田克说。
“头，姚荣正是o型血。”袁子阳对着电脑一顿噼里啪啦之后说。
“难道郭娟来云城之后给姚荣输的血都是偷的医院里面的？”强景尧自言自语地说。
思索良久，强景尧拿起电话拔了出去。
“喂，荣医生，能不能向你打听一件事？”
“有什么事就说。”电话那头还是那个对强景尧没有好脸色的荣锦。
“你帮我查一下你们医院近十年有没有出现过丢失血浆的事情？”
“没有，我们医院自打开业以来都没有出现这样的事。”
“你确定吗？要不要再问一问资历比较深的老医生？”强景尧试探地提醒他。
“问什么问，我打小就在这里混，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荣锦语气不悦地说。
“那还要麻烦你帮我再查一下，姚荣是不是在你们医院里曾经有过连续几年输血记录？”强景尧怕他一生气把电话挂了，赶紧换了个话题。
“等一会，烦死了。那个警察不是来查过了么，怎么还要查，就不能一次性查完吗？”电话那头传来了电脑打字的声音还有荣锦的抱怨声。
“你能不能有点耐心啊，态度好点。”那边传来一声好听的男声。
“和总也在你那里吗？”强景尧听到和雅的声音问。
“关你什么事，怎么谁的事你都想管。好了，查到了，只有一年时间在我们这里输血。”荣锦说。
“只有一年，那我知道了，麻烦你了，多谢、、、”
还没等强景尧说完，那边就已经挂了电话，他也只能笑笑。
“你怎么老是对强队一付敌对的样子，不能态度好点吗？”和雅看着荣锦问。
“要什么态度，我已经对他够好了，谁让他上次害得你病犯了的。”
“那次人家又不知道我有幽闭恐惧症，再说，如果不是他，我多年的心结也打不开，你看，我现在不也是可以坐车的时候关窗户了，终于不用大冬天的挨冻了。还有，你忘了今天老妈说的话了么，你这样的态度，晚上见面不尴尬吗？”和雅笑嘻嘻地问他。
“大哥都不去，我也不想去。”提起老妈的交待，荣锦就一脸愁容。
“人家大哥今天在外地回不来，再说，老爸都去，你敢不去吗？”
“真是烦死了，今天也没有个手术让我做一下。”荣锦小孩子气地说。
“世界太平不好吗？大家都身体健康的多好，你瞎说什么？”和雅捶了下荣锦说。
“对对对，呸呸呸，我胡说的，胡说的。”荣锦赶紧双手合一看着天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