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连忙一左一右追了上去,悄摸摸的从一旁偷看薛恒的反应。
走在前头两步的薛恒无奈轻叹一声,道:“想问什么便就问吧。”
虽然说叫他们问,但是薛恒这一声轻叹却显得十分的沉重,沉闷,还有无力感,好似有什么他无法把握的东西在流失。
包灯与宁宛俩人之间眉眼官司不断,你来我往,眼中意思很明白,便都是让对方做这个第一人,来问这个为什么。
薛恒岂会看不到俩人之间的小心思,遂又叹了口气,道:“李浑传来消息,村子一把火烧了。”
“烧了?”包灯与宁宛同时开口,眼中满是不可置信,那偌大一个村子,如何便就烧了?
是什么人干的?如此胆大妄为,视人命如草芥,视王法为无物。
是谁如此心狠手辣?又是谁做的这一切?
村民要如何度过这个寒冷的冬天?
可有人员丧亡?
最后一切的为什么都归咎 于两个字。
“为何?”
他们都不是无知稚童,自然能感觉到其中定然藏着些隐于人知的秘密,如若不然又何须用到烧村这一举动。
背后之人是想掩盖什么吗?
还是想要借此警告一些人,想要销毁什么?
“不知,也许是为了遮掩,也许是为了和寺中刺杀之人打配合,也许是想要给我等一个警告,警告我等不要再查下去。”
听到这包灯沉默了。
宁宛不解,警告他们不要查下去,查什么?他们不是一直都是正常的调查案件,目前并没有涉及什么禁忌之类的所谓,为何薛恒会往这方面猜测?宁宛侧目看着薛恒,心中泛着嘀咕。
......
李浑带着手下从抱佛寺离开,立刻朝着村子进发,先前薛少卿借的他的人马留下监视村子,已经许久没有和他们联络了,这次来寺中一则是为了拿人,试探太子等人的态度,二则是想来讨薛少卿一个建议。
如今太子他们的态度,自己心中一明了,案子如何那就要看自己能不能拿住证据,和薛少卿的几个眼神中猜到,还是要加紧将证据找到才是正解,如此一下了山门,李浑便就马不停蹄的朝着贺家村进发,然而没剩多少路时,却瞧见远远的一处火光大盛。
李浑一瞧,心中暗道不好,那是贺家村的方向,眼见着这越来越近,火光也是越来越盛。
待到了村口,这火势已然是救不得了,再晚些时候,没准这火便就要变成山火不可,李浑只能组织人手将这火势控制,防止它蔓延成山火,而且这又是寒秋,草木干燥易着。
到时候可就一火三千里,抬头不见天。
薛恒借去的一小队人马从出发到隐藏,便就再无消息送回,原本李浑还觉得是不是对方太过警惕,所以他们担心惊动了对方,故而一直没有传递消息,可现在看来,恐怕真实情况并非如此。
李浑皱着眉头看着眼前毫无减小火势的村子,按照这个趋势,即使里面有人恐怕都要烧成灰了。
事有不密,势必成灰。
此刻李浑脑海之中只有这句话,这件事从他们开始调查便就不断受到阻碍,每次行动,总是有人跑在他们前头,每次他们都是扑了一空,什么都没有拿下,便就是手里捏着证人去拿人,结果在他们之前,人便就死了。
从头到尾就只有兵部和大理寺薛少卿知道底细,薛恒自是不可能,薛恒还是兵部主动向外求援的对象,在此之前薛恒根本无从知晓他们的行动调查,那这问题便就是出自兵部内部,兵部有内鬼,猜测至此,李浑眼中满是火光映照的烈焰,再无其他。
不知过了多久,火势终于小了些,但仍旧还在燃烧。
按照这个村子的范围,还有火势,没个一天一夜恐怕是烧不完的,再看这火恐怕早就着起来了,他们再晚些来,真就只能捧着灰回去交差。
这时李浑想起他们之中还有一个村里人,便拉住自己的兵,说道:“去把那个小子带来,问问他有没有其他道路能进去村子。”
“是,将军!”士兵领了命,挎着腰刀朝后方跑去,不一会李浑便就看着士兵自己一个人跑了回来,满脸的慌张。
只见他人还未到,声先到的喊着,“不好了!将军,那小子不见了!”
不见了?
李浑瞪大了眼睛,一把抓住跑回来的士兵的盔甲,大声吼道:“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不见了,什么叫不见了,人不是就在后头看着,如何会不见了?”
李浑喘着粗气,看着眼前手足无措的士兵,一把将他推开,他要自己亲眼去看看,才能死心。
士兵跟在身边,一边焦急说道:“将军,方才我过去传达将军的命令,只看见咱们自己的兄弟躺在一旁,边上还丢着捆那小子的绳子,而人却不在那,我问了边上其他弟兄,大家都忙着救火,根本就无人注意到这小子是何时不见的。”
自己可是留了小十人的兵,“该死的!”李浑后槽牙咬的死死的,恶狠狠的骂道。
这小子一路上都如此听话,喊他作甚便就作甚,还以为是一开始的时候被吓怕了,知道要听拳头硬的,路上还找借口一道来,没准他还能帮上忙,自己被鬼蒙了心,居然信了这个狗崽子的话,结果没有想到居然在这里摆了他一道,如今他们手中可就真是什么都没了,忙活了一场,搭进去不少人,结果还是一场空。
真可谓是白茫茫,好一场大雪。
李浑手里抓着捆着那小子的绳子断口,一看便就是被锋利刀子割断的,想到这狗崽子身上居然还有凶器没有被搜出来,这要是自己就在边上这狗崽子要是有杀自己的心,那自己还焉有命在,越想越火。
“看看,还有活着没。”李浑指着躺在一旁看着人事不省的看守。
随着李浑跑回来的士兵连忙蹲下去检查躺在地上的同僚,这会他可是不敢惹李浑,明眼见着李浑已然是怒火中烧,就差一根火柴就可以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