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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松鹤堂里向来不问府中俗事的老太爷,难得的露面了,手里拉着身子瘦弱,看着有点怯弱的长房长孙,莫珍珠的嫡长子、盛子兰,走进了寿安堂,径直走到屋子正中,站在姜氏她们的前面。

老太爷十几年来从没有参与过自家府里的琐事,此刻过来,并且手里还拉着小曾孙,精神矍铄,一脸凝重,一进门先冲着亲家莫老夫人拱手算是赔了个罪,很有气势的对着地上乌压压跪着的人:“ 亲家们看着,像什么样子? 都起来!”

姜氏一时摸不清老太爷什么意思,丫鬟扶着她起身,她起身先去看子兰的脸, 眼圈一红:“子兰!”

盛子兰轻轻挣脱祖母,站到屋子中央,背对着光,朝着屋里众人作揖: “子兰,见过老祖和各位长辈!”

屋里所有人都看向子兰,苏陌身边的盛牧也好奇的把小脑袋从母亲的胳膊弯钻出来,看向这个比他大几岁,但是个子和他差不多年龄的孩童。

老太爷身后跟来的两个仆妇,往屋子正中、软榻前面放了一张大椅子,老太爷招手:“子兰来,来坐在老祖这里。”

大屋里此刻坐满了长辈,有盛家的有莫家的,一屋子的长辈都盯着后自己,盛子兰心里有点害怕。

母亲为了他被父亲打了耳光,外祖家的人来了寿安堂后又迟迟没有消息,他担心,便避开下人,偷偷跟了过来,在松鹤堂门口被老太爷看到,老太爷一看小曾孙脸上的乌青,心中生气,便拉着子兰来了寿安堂。

盛子兰低着头走过去,站在老祖身边。

老太爷先是给莫家老夫人表达了歉意,然后让莫珍珠把当日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说一遍。

莫珍珠看着长子,哽咽着把柳臻儿推到长子导致长子受伤,自己训斥柳臻儿,柳臻儿的丫鬟请来盛淮初:“柳姨娘说孙媳嫉妒她有孕,故意命子兰冲撞她,要害她腹中胎儿,夫君竟信了,命子兰给柳姨娘赔不是,孙媳不允,夫君他,竟。。。竟。。。”

莫珍珠捂着脸说不下去,成亲十几年,她自认和盛淮初夫妻和谐,她敬夫君为先、勤勉于内为后,敬夫君、敬公婆,尽心尽力的操持中馈,盛淮初的妾室和庶子女,她也从来没有苛待过,熬到现在,竟被夫君当众打耳光,她心里的委屈比愤怒更多,伤心比绝望更甚。

屋里几个婶娘跟着莫珍珠抹起了眼泪。

盛国公府里庶出三房几位婶娘,几乎都是在第一胎有孕时,屋里被老夫人塞妾室,老夫人有意无意的纵容小妾,这几位婶娘的日子,就指着夫君的品行了。

夫君公平公正,主母日子就好过;夫君若是宠爱小妾,她们几个的日子,一言难尽。。。

跟着抹眼泪的,是莫家几位妇人。

莫珍珠是莫家嫡长孙女,她嫁到国公府,从家世上来说,是莫家高攀,所以莫家很护着莫珍珠,从嫁妆到日常年节过礼,给盛家都是头一份,并且,莫家在朝为官的爷们,对姑爷盛淮初也很照顾。

说来很讽刺,盛家徒有国公的爵位,目前除了盛淮初,男人都没有入仕,偏盛家自视甚高,仗着国公的世袭爵位,在姻亲故旧中摆谱。

长房的几个少夫人,金氏夫君是庶出,婆母姜氏向来忽视他们,屋里倒太平些。

陈氏的夫君是三少爷、如今陈氏生的两个是女儿,偏小妾生养了两个庶子,日常她和三少爷颇多争执,夫妻感情淡漠。

最近三少爷正在筹谋着把其中一个过继给将军府,三少爷盛淮贤要陈氏和苏离陌交好,想法促成庶子过继,因有求于陈氏,这段时间,盛淮贤对陈氏较为温和。

陈氏明知道夫君这短暂的温和是有所求,偏她沉溺其中,不可自拔。她很矛盾,既不想庶子在眼皮子地下受夫君重视,又不想庶子出继得将军府的势,且想此事越难办夫君对她就会越客气,因此并不积极,想到自己要靠着这种心机来短暂的得到夫君的疼爱,求一个子嗣,她觉得很心酸。

她和莫珍珠不同,莫家是无条件的护着莫珍珠,陈家对外嫁的女儿,向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在夫家好与不好,都看自己的造化。

莫珍珠有母家护佑、嫁妆丰厚,膝下两儿一女,尚且被妾室欺负成这样,她一无母家依靠,二来嫁妆寒酸,三来,成亲几年,膝下有无男丁,这日子将来可要怎么过?

越想越难过,陈氏帕子捂着脸, 也哭的哽咽难抬。

一屋子妇人都哭哭啼啼的,老夫人黑沉着脸不说话。

姜氏趁着这个空隙,稍作喘息:公公来了,这事就公公处置吧,她也看了,她的话,是谁都不听的。

老太爷沉默了一会儿,扭头问柳臻儿:“你那天有没有将子兰推倒,导致子兰磕在桌角,差点伤了眼睛?”

盛子兰站在这里,颧骨上的青紫痕迹清晰可见,柳臻儿哪里能睁着眼说瞎话?

况且一屋子的人都在哭,她算是惹了众怒,心里也多少有点怵。

半天后,她噘着嘴委委屈屈的解释:“祖父,臻儿是不小心的,是一时失手。”

老太爷看着柳家的丫头,甚为不喜,他懒得废话,开门见山:“磕头认错吧。”

柳臻儿还想辩解,老太爷毕竟是个男的,再老也有男人的血性,而且,他也不擅长在家务俗事中纠缠,更不擅长断官司, 截住她的话:“伤了咱们盛家未来的当家人,若不是你肚子里有盛家血脉,立刻就该被打死才是。”

这话说的极重。

柳臻儿身子一颤,抬头看向老太爷,瞬间清醒了许多。

老太爷眼中是不耐烦:“还不认错?”

柳臻儿扑通一声,又软瘫在地,似乎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是孤立无援的,老夫人见老太爷是动了真怒, 垂下老眼,装糊涂。

“没胆!”

苏陌撇撇嘴,她难得被准许出门,她要尽快把此事了结,她还得去百花坊呢!这么磨磨唧唧的,耽误她的事!

所以她不介意帮个忙!

苏陌看看青竹,青竹会意,上去揪住柳臻儿的脖领衣衫,把柳臻儿揪到了老太爷面前。

柳臻儿:???

老太爷这个态度,莫家人总算捞回些颜面, 莫老夫人:“老太爷,我们莫家不是不讲理的,这位姨娘不管再怎么跋扈,不把主母放在眼里,我们也没有想着伤她肚子里的孩子,只是,贵府上做事,着实有些出格。孙子小妾的卖身契,被祖母收着、小妾仗势敢伤嫡长孙,单就这两件事,我们莫家,是万不会轻易揭过的。”

老太爷是个男的,很多话不好说,莫老夫人便没有再提盛淮初和莫珍珠小夫妻之间的打闹,至于柳臻儿肚子里的孩子是进门前有的,还是进门后有的,她也懒得再提。

苏陌有点佩服这位老夫人,是个能屈能伸的。

老夫人看看老太爷,自从当年老太爷因为那个贱人离开国公府,几乎就没有再进过寿安堂的门,如今老太爷肯进寿安堂来和她说家事,她再怎么想护着柳臻儿,也不免堕了气势,喊柳臻儿:“臻儿,再怎么样,你不该伤了子兰,你祖父既然开口,你就给珍珠母子认个错吧。”

子兰毕竟是长房长孙,伤了子兰,是大错!

连老夫人都不再护着柳臻儿了,柳臻儿纵然不甘心,也只得含着满腹的委屈,给莫珍珠磕头认错,之后,像是受到了极大委屈, 捂着脸呜呜咽咽的,转身又逃回了寿安堂里屋。

老太爷看柳家这个小辈儿,很不顺眼,但是,松鹤堂里的惠姨奶奶在府里来往的人不多,柳臻儿和惠姨奶奶是有渊源的,所以柳臻儿偶尔回去松鹤堂找惠姨奶奶说话, 且说到底,他是来息事宁人的, 老太爷没有计较柳臻儿的无礼,对着老夫人说:“要么,把柳臻儿留在寿安堂,暂且不要再去淮初院子里,将来生下来孩子再说。要么,你赶紧把她的身契交给孙媳妇,让她跟着孙媳妇回去,都多大年纪了,儿孙们的事,你还能管几天?”

当着这么多小辈儿,还有亲家那么多妇人的面,老夫人想起了脸面这个东西,沉着脸,选了前者,当做缓兵之计:“那就把臻儿留在寿安堂吧,等孩子生下来再说。”

只要臻儿能把淮初的心吸引过来,到时候回淮初的院子,还不是一句话?

莫家的女人们:你们以为我们呢不知道你的打算?

莫大夫人看看莫珍珠:有八九个月的时间,就看自己的女儿,能不能立起来了!若是女儿不争气,她。。。。唉!

闹这么大的阵仗,若是不乘势就坡下驴,接下来不好收场,况且老太爷出面了,谁也不好再继续闹,莫家人、老夫人、姜氏都有结束的意思,遂达成一致:柳臻儿在生产前住在寿安堂,不得回长房盛淮初的院子。

至于将来怎么办,将来再说。

这是三方僵持之下,互相妥协,得出的不算结果的结果。

老婆子和亲家闹成这样子,老太爷觉得脸上无光,加之他也不想在寿安堂待着,处理完事情,就离开了。

至此,这场闹剧勉强算是落幕。

老太爷带着几个仆妇回松鹤堂,远远的看到松鹤堂门口站着往这边张望的惠姨奶奶,老太爷笑呵呵的,脸上像是开了一朵花,看上去既慈祥又有点儿童般的顽皮 :“惠儿!你站在这里干嘛?这里风大!走,回屋。”

惠姨奶奶四十多岁了,这几年被养的好,脸上有着年轻女性该有的红润和明艳,嘴一撇,像是耍小性子一样,嗔怪道:“还不是担心您?怕您到了那边,又被气的头晕!”说是嗔怪,其实更像撒娇,语气温温柔柔的,眼睛一瞪,含着某种风情。

老太爷一把年龄了,还有一颗童心,平日里,这位老姨奶奶伺候他,也很尽心尽力,把他伺候的红光满面,像是返老还童了很有活力。

被老姨奶奶嗔怪,他心里反倒是很高兴,像闹着玩似得乐呵呵的过去拉着惠姨奶奶的手:“这次倒没有,亲家太太们都在,这次她多少顾了些脸面。”

一个七十多的老夫,一个四十多岁的小妾,在一院子的下人仆妇眼皮子底下,手拉手的,走进松鹤堂,这情形,看着既诡异,又有一点点的和谐。

寿安堂里,莫珍珠带着盛子兰去送莫家人离开。

然后,老夫人留下了所有盛家妇,板着脸。

现在屋里都是盛家的妇人,老夫人开始秋后算账,冲着苏陌:“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是盛家的媳妇?有外人在,你究竟该站谁哪一边?还是说你就是看老身不顺眼,看着臻儿不顺眼,就是要恶心我们,羞辱我们?”

苏陌哼了一声,没接。

老夫人转向姜氏:“还有你!你是个当家的主母 ,儿媳妇不听话,好好管教就是当着亲家太太们的面,你跪着逼迫老身,是何道理?你这是忤逆!这是不孝!我要找文松说话的!问问他这个儿子,是怎么管教自己的媳妇的,一把年纪了,什么都没有学会,倒是学会了逼迫老婆婆?”

姜氏被老夫人呵斥后,脸上过不去,一屋子看热闹的盛家女人都是天天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的,要说打交道最少的,反而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苏离陌。

一时被老夫人训斥的下不来台,她恼羞成怒,随即冲着喝苏陌撒气: “还不是都怪你?老是跟着起哄架秧子,吵吵闹闹的,你就不会帮着劝劝亲家们,看看你,看看你那样子!你婆婆身子不好,也没有个人教你,你这副样子,哪里像个做媳妇的! ”

妈的!这个姜氏,没有立场,没有原则!欺软怕硬,不辩是非!可恶!

苏陌毫不客气:“大伯娘说我 ,不用把我婆婆扯进来!再说了,我好好的在将军府伺候夫君,你们非得遣人请我过来,我那么忙,也抽空过来了,现在事情处理完了,你们倒好,反过来又说我起哄架秧子, 到底要我怎么样你们才会满意?以后再有这种破事, 你们有点记性,别再去将军府唤我, 我也不稀罕来看戏!”

老夫人气的张张嘴,怕苏陌说出更加难听的,到底没有帮着姜氏骂这个什么话都敢说的泼皮横货。

姜氏气的倒仰,伸出手指着苏陌:“你!!!你过来可以,得分清内外!分清楚亲疏远近!”

苏陌冷哼一声,起身站直脊背:“我是内,其他人都是外!我在将军府,我一个人远,你们都在国公府,都很近!”

姜氏看这个也惹不起,且越说越不像话,眼神挪开,不再看苏陌 。

廊下站着 孟青、罗松和黑豆,听到里面的人翻后账,这仨人都是一脸的怒气!

寿安堂门口伺候的丫鬟婆子们,都不由得挪挪脚步,离这仨人远一点:将军府那边的人,惹不起!

青竹在屋里站着,面无表情。

她开始理解夫人为何不分敌我、谁的脸面都不留了,不用给任何人留脸面,她们不配! 反正夫人不管干什么,都落不住一个好!

苏陌发泄了一通,也不行礼, 拉着小儿子盛牧,俩人一路走着出了国公府, 路上她哼着小调,明显的心情很好。

到了国公府门口,苏陌把手放到额上看看太阳,快午时了,正好去街上酒楼里吃个饭, 吩咐孟青:“ 走,去东市找个酒楼吃顿好的,然后再去百花坊!”

孟青也抬头随意看看天,快午时了,是该吃饭了。

青竹扶着夫人上马车,孟青把盛牧抱起来塞到马车里, 示意罗松和黑豆跟着,一行人往东市的方向走。

青竹和三月都上了马车,宋杆子赶车,孟青带着罗松和黑豆护卫,马车后面,跟了几个穿着普通服饰的扮作一般闲汉的将军府护卫。

坐在马车里,听着外面热闹的叫卖声,各车轿厢,苏陌感受到了空气中的 温暖和生机。

青竹跪坐在车厢里,把从寿安堂后院里得来的柳臻儿的身契双手奉给夫人,苏陌接过来,看了看,心情很好。

柳臻儿的身契落在了自己手上,呵呵!老夫人和柳臻儿敢 再拿着自己做筏子,她们等着倒霉吧!

大周的卖身契,上面写着本人的籍贯,父母的姓氏,及父兄三代人的姓名、曾经的功名和官职,她看着上面五六个男人的姓名,有了这个,等晚上回去进空间在苏同庆整治的百官秘史中查查柳家的来历,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今年寿安堂闹这一场,她是妥妥的受益者。

马车里的盛牧小眼睛睁得溜圆:母亲怎么会搞到柳臻儿的卖身契?

他没有看青竹,只暗自琢磨,母亲为何要拿柳臻儿的卖身契?嗯,回头问问小师叔,还得偷偷问问青竹,她什么时候,在哪里偷、哦不,拿到的这张身契!

苏陌哼着小调,很是开心,掀起轿帘,透过小窗往外看,大周京都街市上,还是很繁华的:银楼、布庄、绸缎庄、粮店、点心铺几乎是应有尽有,琳琅满目。

春天来了,她要在京都大街上逛街,每个铺子都进去看看,每个知名酒楼都进去尝尝,来大周一次,不能辜负这难得的古代游啊!

看到店铺旁边都聚着一些衣衫褴褛之人,男女老少的都有。

苏陌问:“青竹,街市上的乞儿怎么好像比之前多了?前几天咱们去大悲庵时,似乎还没有这么多呢!”

她救助的齐达等人,是进不了京都、被大乞丐欺负的小乞儿,一般都聚集在城郊的城隍庙或者娘娘庙,天气好的时候,小乞儿们会挖野菜捡柴草帮人干活赚铜板,天不好的时候就聚在一起猫着,同样是乞丐,小乞儿还是有些勤快的。

而这些靠着巷子口晒暖的 中老年乞丐,一堆一堆的,看着就很懒散,骨子里透着的那种无望和懒散,有点眼睛里还有猥琐和狠毒。

青竹也凑过来看:“夫人,这几个人全是男的,那是乞丐,旁边那些有孩子和妇人的, 应该是从北边逃荒过来的人。”

因为乞丐里面几乎没有女人,若是有,早就被乞丐头子给卖了。

二月中逃荒过来,苏陌好奇:“天气暖和了,不就该收庄稼了吗?为何会在春天逃荒?”

青竹解释:“他们应该是冬天开始逃荒,只是现在才走到京都。”

旁边的三月,刚在寿安堂里给大家表演了单手将丫鬟扔出去几丈远,被苏陌夸了几句, 说话也胆大了些,而且很直白:“夫人不经常出门,不明白这些。年后刚开始化雪那段时间,北边倒春寒严重,那边地里一般都是种高梁,原本到三四月份春高梁就该熟了,倒春寒一来,田地里大半的春高梁被冻死了,冬粮早就吃完,春粮眼看着接不上,北边的人,就往南走讨生活。”

青竹也跟了一句:“他们大都进不来京都,被截停在城郊,能进京都的,很少。”

将军府有庄子在陈州,那是北人进京最常走的路,年后,白翼偶尔会命三月回陈州黑山庄送信,路上遇到很多北边过来的逃荒的,时不时还会遇到聚众的流民。

这些人一路从北地过来,走到京都附近的,早就身无长物,有的人,乍一看到这边人过得好,生了歹心,三五成群的聚众,去路过的村子里抢钱抢粮抢人,劣迹斑斑。

所以,这一路上的衙门,很少想着去救助这些难民,几乎都是在驱逐,很多城池甚至不准难民入城,难民们没有办法,只得翻山越岭,继续往南,慢慢的这些人都聚到了京都附近。

怕这些人进入京都,既不好看,更会让京都治安存在极大的隐患,京畿卫戍营便在京郊附近,设了一层层的关隘,尽量把难民拦在京都之外。

但是,京都各城门并非铁板一块,京畿卫戍营查的再严,还是有极少一部分,进入了京都。

苏陌放下轿帘,心里瞬间对大周就没了好感。

古代啊,靠天吃饭、物资匮乏、皇权至上、封建落后的古代!

若是她没有空间加持,会不会也吃不饱肚子?

即便她有空间,若是离开将军府,没有了户籍,她不也得四处逃窜?

长叹一声,不开心。

再想想恨不得自己早死的苏瑶玉、想要自己命的于氏、厌恶自己的苏同庆和对自己满怀恶意的薛凝儿,还有宫里的那个老妖婆,更是沮丧,娘的,自己的活路,似乎,很窄啊!

更不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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