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姜初眠上楼去找沈清也问她能不能一起下班的时候，林助理立马改口叫夫人的时候，姜初眠还顿了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公司人多，姜初眠也没问什么。
等一起到了车库，沈清也上了车，姜初眠才看向她：“夫人？”。
沈清也无辜地眨眨眼：“好累哦，想要沈夫人亲亲。”
“幼稚。”姜初眠不客气地嫌弃她。
但还是解了安全带，倾身过去亲了她一下。
沈清也低笑了声，怎么这么可爱，别扭又可爱。
姜初眠在开车，沈清也就一直盯着她，直到开车的人耳根红得能滴血了。
沈清也收回视线，不经意地舔了下唇，还真有些想把小姑娘吃了。
“姜老师~沈清也小朋友问，她拥有多少小红花了呀。”回到家吃完饭两人习惯性地窝在沙发上的时候，沈清也忽然问道。
姜初眠听到沈清也的话，嘴角微微上扬，伸手将沙发后面的吧台上的一本小本子拿了出来，素白的指尖捏着小本子。
沈清也看着上面幼稚的卡通图案，伸手接了过去，嘴角是止不住的笑意。
“姜老师什么时候准备的啊，我都没看到哦。”沈清也修长的指尖翻开小本上，上面还真贴着五个小红花。
高贵冷艳的沈总怎么都冷艳不起来，她嘟着嘴，委屈地抵着姜初眠：“才五个呀。”
“昨天都说可以，今天...”沈清也哭唧唧的看着自己的小妻子。
姜初眠咬着自己的下唇有些不大好意思：“谁让你自己昨天错过了，特殊通道不予再次开启。”
“好小气。”沈清也跨坐在她身上，指尖挑起她的下巴：“那我要别的补偿。”
说完吻上了姜初眠的樱唇努力地挑逗着她，姜初眠抱着她的腰肢，浑身有些发软，沈清也就是故意的，故意逗她。
一吻结束，姜初眠红着眼睛看着沈清也，像只红眼的兔子一样。
然后兔子又拉下了沈清也，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沈清也叹了口气：“姜总为什么不接下去。”
姜初眠哪好意思说，其实她还不太会。
两人都气喘吁吁的时候，姜初眠的手机忽然响了，是上面显示的是赵阿姨。
姜初眠想都没想就接了起来。
“阿姨。”
“眠眠...”赵阿姨的声音有些恐慌，听得姜初眠也不免拧着眉。
“阿姨怎么了，您慢慢说，别着急。”
“璇璇出事了，我刚刚给她打电话打着打着，她突然尖叫了一声，然后是一个外国男人的声音，听起来不是很好，我听到她在哭喊，好像很严重，我...我不知道怎么办，总之就一直听着电话里面璇璇叫得很惨，还有各种各样的声音...”
“我当初就不同意她和那个男人结婚。”
“眠眠，你知道璇璇现在在哪吗？求你告诉阿姨。”
姜初眠的指尖微微用力：“阿姨，我去找她，阿姨别着急，我去就好了，您身体不好，去了人生地不熟的也不好找。”
她安抚了一下阿姨，然后向她保证：“阿姨，璇姐姐不会有事的，阿姨相信我。”
等姜初眠挂了电话，沈清也向她晃了晃手机：“走吧，运气好今晚最后一班飞机还赶得上。”
姜初眠愣了下，她仰头看着沈清也，本就通红的眼睛，忽然流下眼泪。
沈清也抽了纸巾给她擦了眼泪：“乖，不哭了，不然赶不上飞机了。”
姜初眠紧紧抱着她：“沈清也，我保证，我真的不爱俞璇了，但...”
沈清也靠过去堵住她的唇，舌尖舔舐她的唇瓣，等姜初眠不再那么紧绷了才放开她：“我知道，我信你。”
姜初眠对俞璇除了那一份浅薄的喜欢，更多的是一起在黑暗里相伴的情谊，那种情感，或许比爱情更重要。
也许没有俞璇妈妈的援手，以及年少时俞璇的相伴，姜初眠能不能熬过那一段人生至暗的时刻都不好说。
所以沈清也是真的理解。
“乖，先去赶飞机了。”沈清也亲了一下姜初眠对额头。
“好。”
两人急匆匆地去了机场，只简单带了几身换洗的衣服。
紧赶慢赶终于赶上了最后一班航班。
登机之后姜初眠冷静了许多，她握着沈清也的手，十指相扣。
沈清也揉了揉她的发顶：“别担心，会没事的。”
“谢谢你，清也。”姜初眠靠着她，目光温柔地看着沈清也，似乎想要和她说些什么，但沈清也比她先开口。
“我知道，俞璇对你很重要，是亲人的重要，对吗？”沈清也柔声问她。
“嗯，她小时候真的很照顾我，这些没办法忘掉。”姜初眠低声道，看着沈清也的眼中还有些惴惴不安，怕她误会。
“傻瓜，她是你的亲人，当然也是我亲人，我也感激她曾经对沈夫人的照顾呀。”
沈清也低笑道，姜初眠那颗心才算彻底安定下来。
姜初眠靠在她怀里：“嗯。”
再怎么赶，也是十多个小时的飞机，等姜初眠和沈清也到了已经是第二天了。
姜初眠去了俞璇的家，但是没人在家。
“俞璇的丈夫是国际知名的设计师Glen Law，当时还是他追的俞璇，而俞璇也想借他出名，当然感情总还是有那么一丝的，只是两人都不纯粹罢了。”
“结婚后大概一年吧，俞璇才知道他有暴力倾向，第三次的时候俞璇就想离婚了，但是Glen Law不同意，一拖再拖直到俞璇忽然发现自己已经怀孕了。”
“怀孕期间，两人一直在说离婚的事，俞璇曾经问过我孩子要不要留，我没能给她答案，私心里我是不希望她留下来的，我怕那个孩子会和我们一样...”
沈清也捏了捏她的手，姜初眠低笑了声：“我没事。”
“但俞璇很喜欢那个孩子，我就没说了。”
“但上次她从国内回去之后Glen Law又家暴，还是流产了，流产一个月后她才告诉我的，但离婚还是没成功对方不肯，俞璇就在这边一直拖着，好像国内原本谈好的工作也只能作罢了，我本来不想管的，加上之前自己的事也多。”
“原本俞璇丈夫家暴的事，我们都瞒着阿姨的，可阿姨还是知道了，清也...我还是想帮一下她，至少让她能回国。”
“但是我保证，我真的不是因为还喜欢她。”姜初眠目光清澈的看着沈清也。
沈清也抓住她的手：“那巧了，我在这边认识一个很厉害的律师和一个很厉害的私家侦探，要不要查一查Glen Law”
姜初眠踮起脚亲了她一下：“沈清也，你怎么这么好啊。”
“那得看是对谁了。”沈清也勾起她的下巴，再次落下一吻。
“还有眠眠也只能是我的沈夫人。”沈清也目光炙热，占有欲几乎溢出。
姜初眠回抱了她一下：“嗯。”
“我给俞璇的助理打个电话。”稍缓，姜初眠放开沈清也，终于想到还有什么人能联系到俞璇。
“好。”
姜初眠联系上俞璇的助理，从她助理口中知道了俞璇现在在医院。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手臂和一条腿骨折了，昨晚是Glen Law喝醉了闯进俞璇的房子，两人动手打架，喝醉的酒鬼下手更是没有轻重了。
听到没有生命危险，姜初眠才松了口气，然后要了医院的地址，两人打车过去了。
沈清也的速度一直很快，姜初眠打了个电话的功夫，她律师和私人侦探都联系了。
看着某人一脸求夸奖的表情，姜初眠低声在她耳边说：“姜老师决定奖励沈清也小朋友五朵小红花。”
沈清也眼眸泛着亮光，忍不住咬了一口她的下唇：“姜老师说话算话哦。”
“好了，还有人呢。”姜初眠到底脸皮薄。
两人到了医院后是俞璇的助理接的她们，之前姜初眠和俞璇的助理也是认识的，知道她是俞璇的朋友。
然而站在病房外的时候，姜初眠又有些退缩了，她有些不敢进去。
还是沈清也替她推开门的。
姜初眠踏进去的时候俞璇抬头看到她，眼眸瞬间亮了起来。
然而下一秒看到旁边的沈清也时，眼眸又暗淡了。
“初眠，你怎么来了。”俞璇压着自己被窝下颤抖的另一只手，笑着问姜初眠。
姜初眠也没有瞒着她，将昨晚的事说了。
俞璇也沉默了，她的唇颤了颤：“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姜初眠拿过一个苹果，默默地削了皮：“璇姐姐不要这么说，我们是朋友也是亲人不是吗？”
朋友，亲人，俞璇眼中的光芒彻底地黯淡了。
随后笑着对姜初眠笑了起来：“嗯，谢谢。”
姜初眠进去陪了会俞璇，问她的伤势，还给俞璇妈妈打了个电话给她报了平安。
俞璇看着在削苹果的姜初眠，沈清也给姜初眠剥了橘子，姜初眠张嘴咬下，对着沈清也笑了笑。
那一刻俞璇好像真正地释然了，沈清也比她更能保护好初眠，初眠喜欢她，这就够了。
姜初眠将苹果递给俞璇，姜初眠的笑和以往一样地温柔，但那笑容比往日多了些温度，好像她终于融入了这个世界。
俞璇接过苹果，低低地说了声谢谢。
她咬了口苹果，苹果很甜，俞璇却觉得鼻尖酸涩。
在她意识到自己真的爱着这个女孩的时候，已经晚了，那个永远跟在她身后的女孩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并且被保护得很好。
从前俞璇觉得她们只属于彼此，因为她们是一类人，现在她才明白正因为是一类人，所以她们之间不会结果。
都是生于阴暗中的人，拯救不了彼此。
而沈清也是阴暗之外的阳光，至少于姜初眠而言，她是。
姜初眠也没急着回去，她说想陪着俞璇出院再说，她问沈清也要不要先回去，沈清也揽着她的腰低声说道：“不回，革命尚未成功，沈小朋友不能放松警惕。”
被她逗笑的姜初眠，转身亲了一下她的唇瓣：“沈总也会这么不自信么？”
“遇到你就不敢盲目自信。”沈清也轻声道，眼中的真挚没有半分作假。
姜初眠一时间喉咙干涩，她放下手中的平板，转身将沈清也压在酒店的床上亲了个够。
“你可以。”姜初眠软声道。
沈清也搂着她的腰肢，低笑了声：“你说的，姜总可不许食言。”
“不食言。”
姜初眠在这里陪了俞璇半个月，不仅陪着她出院了，还收到了私家侦探调查到的不少的东西，至少俞璇能成功离婚的可能性大了很多。
俞璇看着那些资料，对姜初眠说了声谢谢。
姜初眠过去抱了抱她：“璇姐姐，我们是一家人。”
对她来说俞璇和她妈妈确实比她的亲生父母更像一家人。
在她亲妈眼里，她从来都是一个可以向姜文演要钱的摇钱树，在姜文演眼里，她甚至只是不小心留下的一颗精子一个麻烦。
俞璇闻言闭上眼，回抱了她：“嗯，一家人。”
她早已失去资格，也确实不配这样的姜初眠。
姜初眠等她能出院了，替她安排好一切，便和沈清也回国了。
律师和私家侦探也直接介绍给了俞璇，姜初眠没有过多的插手。
到底是俞璇自己的事，别人帮不了那么多，能救她的只有自己。
姜初眠有时候觉得自己也挺狠心的。
但沈清也总会说，她做的已经够多了。
俞璇曾经太急于摆脱那满身的泥泞，却终究将自己拖进了另一个泥坑之中。
在沈清也看来，她若是愿意多点耐心，再等一等，也不至于如此。
当然都是别人的生活，旁人指点不来。
之前还觉得若是俞璇没有做出那样的选择，说不定她和姜初眠能修成正果。
但是...
沈清也转头看了下，在飞机上都在认真工作的姜初眠，笑了声，她们注定不会是一路人。
姜初眠感觉沈清也在看着自己，转过头，微微侧头，似乎在问，看什么？
沈清也只是靠过去亲了她一口。
“沈小朋友这次能有小红花吗？”
姜初眠脸一红，但还是低低地应了声：“嗯。”
“几个？”
“不告诉你。”
“姜老师好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