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栋梁迟疑了一下,说道:“哦,八角。他们这个物流公司应该有个大客户是做调料的,这车运过八角,上次我就问过了。”
黄博走到货车车厢后面,嗅了嗅,说道:“还残留这么浓的味道,应该是刚运的吧?”
刘栋梁笑着说:“没事,这东西对我们的产品没影响。”
黄博迟疑了下,点头说道:“嗷……”
黄博下班回家,刚刚走到小区门口,一个小吃摊映入眼帘。摆摊的是一对年轻的小夫妻,这不禁吸引了他的目光。他微微皱起眉宇,心中暗自嘀咕:这里什么时候多了个小吃摊呢?
正在疑惑之际,小吃摊边上小桌旁一个正低头吃东西的老者喊道:“黄博。” 黄博一阵惊讶,急忙扭头看去,心中涌起一阵好奇。伯父怎么会在自己家小区门口呢?
黄博快步走过去,问道:“伯父,你咋来了!”
黄文语气淡淡的说:“听说你小子出狱了,我来看看。”
黄博急切地想解释什么,“不是伯父……” 话还没说完,黄文瞪了他一眼,黄博立马会意,也跟着坐下。那个摆摊的年轻男子热情地走过来问道:“你要点啥?”
黄博摆摆手说:“不用了。”
黄文却抬手说道:“给他来碗烫面。”
黄博连忙说:“不是伯父,咱回家吃。”
黄文有些不悦地说:“刘珊娘俩在家,回去说话方便?”
黄博不理解地问:“在这方便?”
黄文指着正忙碌着的这对年轻小摊主说:“这小夫妻俩,男的叫谭闻闻,是省体校的散打教练,女的叫闻逊,是武警学院的教官。”
黄博疑惑地问:“伯父,您这是要干嘛?”
黄文拿着筷子,一边吃着面一边说:“第一,联络方便。第二,你家人的安全有保障。你儿子的校车司机换了,是武警的人,以后放心让他上下学坐校车。刘珊上下班沿途已经成了交通重点整治路段,路面巡逻密度加大了,也不会引起什么怀疑。一旦有危险,她只要稍微机灵点,就没事的。”
黄博听完,心里涌起一股暖意。他明白,在这敌暗我明的情况下,这是姚副局长和肖厅长在最大限度地保障自己和家人的安全。
黄博小声说:“伯父,我在富林厂这二十几天,没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黄文放下筷子说:“如果李明辉有问题,能这么快让你察觉到?”
黄博有些失望地说:“是,不过我好奇的是,每次来库房的货车都有股八角味道?”
黄文好奇地问:“什么八角?”
黄博解释说:“就是炖肉的那种八角!”
一旁送面过来的谭闻闻脱口而出:“就是调料。”
黄博一脸警觉,迟疑了一下回答:“是。”
黄文扭着发白的眉毛说:“这有啥奇怪的?”
黄博看着离开的谭闻闻,之后小声地解释说:“我问过刘栋梁,他说之前他就也问过司机,据司机说是之前运过八角。可那味道像是刚卸货,如果是在粤海那边运过调料,开到东山县,那味道还有吗?”
黄文若有所思地说:“嗯,三十来小时的车程,那味道估计早没了。你的怀疑是这个八角就在东山县下货了?”
黄博微微点头说:“应该是。”
忽然,黄文眼睛微眯,说:“这是个很重要的信息。”
肖战坐在办公室内的沙发上,双手抱在胸前,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粤海省禁毒总队常闯队长、刑侦总队祁保山总队长以及肖厅长的秘书刘墨,三人略显紧张地站在他的面前。
常闯犹豫了一下,说道:“厅长,这也好查,让启源那边搞清楚这批八角是进口的还是国产的就行了。”
祁保山接着说:“或者弄一点过来,我们技术部门鉴定一下就知道了。”
肖战听后,脸上露出不高兴的神情,说道:“显得你能了,干脆让启源的同志去问问毒贩得了。” 两位总队长听后,惭愧地低下了头。
确实,这件事情很难查,仅仅知道这些货车运过八角,但是在何处上货、何处下货都不清楚。
刘墨略显紧张,但语气平稳地说:“厅长,我觉得可以让刑警安排人跟踪一下货车,先摸清楚下货的地方。”
肖厅长起身,背着手说道:“这我是想过的,但是粤海到启源有一千五百公里。如果货车上真有货,他们肯定会有人暗中跟着货车押货。万一我们被发现,毒贩切换了运输方式,那就打草惊蛇了。”
常闯说:“那只能让启源那边配合查一下。”
肖战点头说:“也只能这样了。”
在东山县那处废弃的棉麻厂后面,藏着一处极为隐秘的仓库,这里是汪刚进行见不得光勾当的据点。每当货物运抵此处后,汪刚都会谨慎地安排手下在这里进行一系列操作。
先是把那些一公斤一个的硬块子小心翼翼地各重新碾压成粉末,随后再按照每 40 克一个小袋子仔细分装装好,最后才让手下的兄弟们按照之前早就订好的各个地点去送货,整个流程有条不紊,却又充满了罪恶的气息。
这一日,汪刚刚从仓库里走出来,正准备上车离开,兜里的电话却忽然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他皱了皱眉,掏出手机接起,电话里立刻传来一个严肃且毫不客气的声音:“我警告你,抓紧停下来,尤其是富林厂的那条线啊,必须给我停下来,然后把钱先洗出来。” 那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只要汪刚稍有违抗,就会招来大祸。
汪刚心里虽满是不满,可嘴上依旧不敢造次,态度恭敬地说道:“这要是停一个月,那损失可就上千万啊!”
电话里那个中年人的声音愈发严厉起来,大声质问道:“你是想死吗?” 紧接着,又用警告的语气说道:“我告诉你,警方已经开始在秘密调查了,这次可不简单,不仅启源警方没参与,就连东江省厅都不知道这事儿呢。” 语里的紧张感,似乎都要透过听筒传递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