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亮平坐在出租车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窗外“唰唰”飞过的景致,那眼神冷得跟冰碴子似的。
他心里头那股复仇的火,“噌噌”地烧得正旺,这火,一半是冲祁同伟的恨,另一半是被屈辱给拱起来的。
一想起自己被祁同伟关在看守所的那段日子,他就气得心口疼,那种被人踩在脚底下、肆意羞辱的感觉,像条毒蛇,死死缠着他,让他憋屈得要命。
更让他抓狂的是,祁同伟这混蛋,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给他戴了顶绿帽子!这事儿就像根刺,深深扎在他心窝里,疼得他直冒火,又羞又恼。
侯亮平咬着后槽牙,心里就一个念头:必须赶紧回汉东,把祁同伟那丑恶的真面目扒个精光,让他尝尝恶果,也只有这样,自己这心里的窝囊气才能出,丢失的尊严才能找回来。
午后,一辆锃亮的黑色奥迪悄无声息地驶出汉东省委大院,高育良坐在后座上,闭目养神,眉头皱成个“川”字,一看就是在琢磨事儿。
他心里透亮,今天这任务,那可是重中之重,绝对不能出半点岔子,必须得亲自跑一趟京州机场,确保能把赵瑞龙稳稳拿下。
同一时间,汉东省公安厅的停车场里,十几辆警车威风凛凛地一字排开,警灯闪得人眼花缭乱。
赵东来站在警车前头,跟棵青松似的,一脸严肃,正给手下训话:“兄弟们,这次行动,那可是关系重大,大家都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全力以赴”
“务必把任务给圆满完成咯!”他这声音,跟洪钟似的,震得人耳朵嗡嗡响。
“是!”警察们扯着嗓子齐声应和,那动静,能把房顶掀翻。
赵东来麻溜地掏出手机,拨通省委办公厅白秘书的电话:“白秘书,我是赵东来,省委的指示我接到了,您放心,我拍着胸脯保证”
“这次行动,准保万无一失!”他边说边挺了挺胸膛,脸上自信满满。
“赵厅长,沙书记可说了,这次抓赵瑞龙,那是顶要紧的政治任务,您可千万得重视”
“一点儿差错都出不得!”白秘书在电话那头,语气里满是担忧,跟个老母鸡护崽似的。
“请沙书记放一百个心,我肯定不辜负他的期望!”赵东来挂了电话,大手一挥,警车浩浩荡荡地朝着京州机场疾驰而去。
再看天上,一架从香江飞往京州的飞机里,赵瑞龙靠窗坐着,脸色白得像张纸,眼神空洞,透着疲惫和无奈。
他望着窗外变幻莫测的云层,心里头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焦虑、不安一股脑儿往上涌。
他心里清楚,这回回内地,那就是一场玩命的豪赌,前路吉凶未卜,天知道等着他的是啥。
在香江的赌场里,他跟疯了似的,把家底儿输了个精光,几个亿啊,眨眼就剩下三千万,这下可好,走投无路了。
他本来想着在香江闯出一片天,可哪成想,赌博这玩意儿,就像个无底洞,把他的钱全给吸进去了。
现在,他只能把宝押在内地藏着的那些财富上,盼着能靠这些东山再起。
他大姐苦口婆心劝他别回内地,说回去就是羊入虎口,凶多吉少。
可赵瑞龙那驴脾气,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执意要回去。
他寻思着,得把钱拿到手,回香江戒赌,延续赵家的香火,要不然,赵家可就真断根儿了。
他还自作聪明,觉着自己手里攥着伪造身份,内地又藏着金山银山,一张存储卡里塞着五千万,中海有十几套房产,还有数不清的文物、现金。
他美滋滋地想,只要把这些钱搂到手,就能重振旗鼓,回香江过好日子。
可他哪知道,自己正一步步往人家设好的陷阱里跳呢。
飞机缓缓降落在京州机场,赵瑞龙拖着行李箱,晕晕乎乎地走出来,刚一露头,就觉着不对劲。
周围那些“乘客”,看着普普通通,可身形、气质咋看咋别扭,跟普通人差着十万八千里。
他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拔腿就想跑。
还没跑两步,一群人“呼啦”一下围上来,动作麻溜得很。
赵瑞龙想反抗,可哪是对手,三两下就被按倒在地,手腕上“咔嚓”一声,被套上了冷冰冰的手铐。
“赵瑞龙,你涉嫌多项违法犯罪,现在依法对你实施逮捕!”赵东来站在旁边,冷着脸,声音跟打雷似的,透着威严。
“你们抓错人了!我不是赵瑞龙!”赵瑞龙慌了神,眼珠子乱转,还想狡辩,可这话一出口,自己都觉着没底气。
“带走!”赵东来懒得搭理他,一挥手,警察们架起赵瑞龙就往警车上塞。
赵东来掏出手机,拨通高育良的电话,兴奋得声音都拔高了:“高书记,人抓到了,正押往警车呢,准备送检察院!”
“好!赵东来同志,干得漂亮!”高育良在电话那头,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心里满是喜悦,觉着这次行动,太成功了。
“赵厅长,把赵瑞龙直接押往检察院反贪局审讯!”高育良又补了一句,他心里清楚,这些年,赵瑞龙在汉东官场兴风作浪,腐蚀拉拢了一大帮官员,这里头黑幕重重,得靠反贪局深挖细查,把真相揪出来。
“明白!”赵东来应了一声,指挥司机,警车拉着警笛,风驰电掣般驶向检察院。
赵瑞龙坐在警车里,看着身边荷枪实弹的警察,心里彻底绝望了,知道这回是真玩完了。
他拼命挣扎,扯着嗓子喊:“高书记,救救我!高书记,我给过你股份!送过你美女!你不能抓我啊!”
他眼巴巴地盼着高育良能看在往日情分上,拉他一把。
高育良站在一旁,看着赵瑞龙,脸上冷冰冰的,啥表情都没有,心里头厌恶得很。
他觉着,赵瑞龙这种人渣,就该让法律狠狠收拾,只有这样,汉东官场那股歪风邪气才能刹住。
高育良没跟着警车去检察院,他知道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儿——留在机场迎接侯亮平。
没一会儿,几辆黑得发亮的轿车缓缓驶入机场贵宾通道,陆亦可和林华华从车上下来。
“陆亦可,你咋也来了?”高育良笑着问。
“高叔叔,我这不是来迎接新任反贪局长的嘛!”陆亦可笑嘻嘻地说,瞅了瞅高育良,又瞧了瞧林华华,三个人相视一笑,啥都明白。
“你们都认识侯亮平?”高育良有点好奇,觉着侯亮平这次来汉东,好像有点不一般。
“何止认识,我们和侯局长早就是熟人了!再说,他这次来汉东,也是我们强烈要求的!”
陆亦可笑着解释。
“看来,这次汉东的官场,又要热闹起来了!”林华华在旁边附和,语气里满是期待,眼睛放光,好像已经看到好戏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