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阿姜。”墨姜回到寝殿就听到墨如的声音,明明平时说话也是清亮好听的,可是到了榻上总是如此娇软。
墨姜加快脚步,以为墨如睡醒了。结果,转到榻边发现他的陛下皱着眉头不知梦到了什么,此刻正难受的蹭被子。
一声声“阿姜”刺激墨姜,墨姜索性钻进被子。
“啊~~”墨如苏醒,感受到今日的快乐不如昨天,便拉着墨姜的手,“还要。”
“陛下不可如此没有节制,对身体不好。”墨姜淡定起身,把墨如捞起来,“去沐浴吧。”
“阿姜,我们这算是圆过房了吗?”墨如走在前面,突然开口问道。
墨姜愣住,犹豫着开口,“不算吧。”
“那老东西说,圆房是两人在床榻上行极乐事。”墨如缓缓走入浴池,“我觉得昨夜跟刚刚都很舒服,可称得上极乐。”
看着认真讨论的墨如,墨姜欲言又止。
“阿姜不开心吗?”墨如回头看着还在精神的墨姜,“你只有一次,比我少,应该是不开心吧。”
墨姜:今日是只有一次,但是这辈子已经很多次了。
“要帮你吗?像你帮我一样。”墨如走到墨姜跟前坐下。
“阿如愿意跟我圆房吗?”墨姜简直觉得自己是个罪人,应该扔进蛇坑,受万蛇咬蚀。
“愿意啊,我们昨晚都很开心啊。我喜欢阿姜,阿姜让我很舒服。”墨如实话实说,如果让他跟昨日那个女子做那种事他的定然不愿意的,换了后宫的那些女子他都不愿意,但是阿姜可以。
“要是跟我一起,就只能跟我,阿如也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其他人都会因此背弃你我,你也愿意吗?”墨姜一定要说清楚,他怕他们都会因为此事伤心。
“阿姜,我不是小孩子,我是孤竹国国君,这种事我从来不管别人的,别人何故要来管我。我也不喜欢跟别人一起,我只喜欢跟阿姜一起。”墨如皱着眉,奇怪的看着墨姜,不明白墨姜为什么要考虑那么多,“我也不想要孩子,我不喜欢,我只喜欢阿姜,我只要阿姜。”
“会很痛。”墨姜抚摸着墨如的眉眼,柔声道。
“我一国国君怎么会怕痛。”墨如觉得话都说到此处了,退缩不是他的风格。
“好,好阿如。有我在,阿如不必担心。”墨姜轻轻吻住墨如的唇。
“啊啊啊啊啊!”
“疼啊!墨姜!你骗我!”
墨姜此刻一声不吭,头上的汗顺着脖子往下流,他只能仔细感受着墨如的心情变化。
终于到那一刻墨姜趴在墨如耳边,喘出的热气哈在墨如的脖颈上。
“好难受,像。。。”墨如还没说完就被吻住强行禁言。
不出意外,墨如晕了过去。
墨姜看着如此虚弱的陛下,深深叹口气,只好自己解决。
墨姜抱着墨如去沐浴,又抱回来睡觉,要不是墨如呼吸越来越沉他都想叫疾医来了。
等墨如再醒来时已经到了午饭时间,墨姜寝殿另一旁擦拭武器。
“哦!”墨如想像之前一样一骨碌坐起来,但是他忘了自己刚刚经历了什么。
“怎么了阿如?”墨姜急忙放下武器,疾步走来,扶着墨如。
“我的腰好像断了,我后腰好空又好涨。”墨如索性躺了回去,“阿姜,为什么这么难过。那老货明明说了男子比女子要好很多,我怎么感觉也不好呢。”
“。。。”墨姜心想,此刻要是笑出声自己会不会再也上不了榻,“陛下身体自然是比那些女子更要娇贵。”
“我还是不适合,一开始难过,事毕还要难过,还是用手的好。”墨如感觉躺那也不太舒服,索性翻过身来趴着,“我们日后还是用手吧。”
“用手对身体损害很大,我问过疾医了。”墨姜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是吗?”墨如小脸顿时变成老瓜,“那还是少些吧,这样一次我瞧着三天都下不来榻。”
“多多尝试就好了。”墨姜轻轻按揉着墨如的腰,“就如同阿如小时候写字一般,慢慢就好了。”
“真的吗?”墨如又来了兴致,“我那时候勤学苦练好久父亲才开心。”
“那阿如现在也要勤学苦练吗?”墨姜暗暗加重力道。
“我也想,可是不太行,我的后面好像比当初练字的手要酸困的多。”墨如仔细的感受后认真回答道,“诶呀,疼,轻点。”
“好。”墨姜心道,不能心急,慢慢来吧,左右时日还长。
确实,墨如墨姜时日还长。
在墨如收人进后宫三年无所出后,各部首领终于忍不住再次提出。
“陛下,后宫女子皆无所出,可要各部再选新人。”又是那个墨姜族的祭司。
墨如微微转头,眼神冷漠的看着那个老不死的祭司,“你是觉得孤命不久矣?”
那个如今白发苍苍的老祭司跪下的速度都缓慢了,“不敢,但陛下还是要早做打算。”
“孤打算。。。”墨如伸手整理了一下衣袍,云淡风轻的说,“让你的小子做国君,可好?”
“陛下!您如今没有后嗣,各部人心惶惶啊陛下。”老祭司还是那番话,颠来倒去的用民众施压。
“那也没瞧着你们少生,这几年大祭司都添了好几个孩子呢。”墨如已经想走了。
“陛下,孤竹不可一日无君。”老祭司大概是脑子糊涂了,为了让生孩子啥话都说。
“这么说,祭司算出来孤明日就要死了?”墨如站起身,大手一挥,“若是没有,此事不要再提,等大祭司算出来孤再找下一任国君。”
其他各部首领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国君迁怒,心里都在唾骂那个拉他们说事的大祭司。也不知道这大祭司吃错什么药了,隔段时间就要问陛下孩子的事,能活到现在也真是国君开恩。
墨如也实在是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回到配殿就下达旨意,大祭司年老,祭司一职事务繁杂,体谅大祭司身体不便,要大祭司卸任,换大祭司的儿子来执掌祭祀一事。
年轻一代果然对生孩子就没有那么执着了,墨如的耳朵清闲了。如今农业畜牧业都发展的很好,孤竹作为北方小国向国都上供的必经之地贸易交通都十分便利,如今正是安逸的时候。
“听说你给那老祭司放回家中了。”墨姜给墨如按着腰问道。
“你整日在军中消息倒是灵通。”墨如其实如今并不十分难受了,但是按摩他还是很喜欢的。
“军中那些汉子们整日也是闲着无聊,闲话多得很。”墨姜看着那白皙光滑的皮肤。
“满孤竹就那老不死的一个人操心我有没有孩子,他那么喜欢孩子,让他回去抓紧时间再多生些吧。”墨如卷弄着长发,语气里带着对老祭司的大发慈悲。
“阿如真的不想要孩子吗?”不同于墨如对墨姜天然的信任,墨姜总是不自信,总想试探墨如。
墨如闻言,又是一骨碌坐起身,“阿姜想要吗?是阿姜自己说的,跟阿姜一起后就不要跟别人做这样的事了。阿姜要反悔吗?”
说到反悔,墨如眼神瞬间变了,幽沉中夹杂着愤怒。
看到这样的墨如,墨姜赶忙抱住他的陛下,顺着那丝滑的发丝捋着微微颤抖的后背,“没有,绝无此意,我只是想着,阿如那么在乎孤竹,应当会留下后人做新任国君来替阿如守护孤竹。”
“我。。。”墨如想到当年那场大火,没有人来救自己,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被烧,“我不在乎孤竹。”
感受到自己后背滴上冰凉的液体,墨姜更用力抱紧了墨如,他感受到墨如心中的悲凉,落寞。
“我只是做好国君该做的事,哪日孤竹真的要覆灭,我自会放手,不会强留。”冷漠的语气,甚至有些恨意。
“好,没有孤竹还有我,无论何时,有我在,阿如不必担心。”墨姜轻抚着逐渐柔软的墨如。
墨如靠着墨姜的肩膀,没有表情,像一个布娃娃。
三年又三年,这国君做得是越来越无聊。但是突然几个奴隶的闲言碎语传进午睡的墨如耳朵里。
“你们有没有发现,国君似乎没什么变化。”一个男人的声音在低语。
“没有吧,你说的是什么变化。”
“就是。。。诶呀,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我知道我知道,国君没有变老!”
“胡说,怎么会有人不老!再说了,国君正值壮年老什么老。”
“真的真的,我从国君登基开始跟着国君,只一开始有变化,长高了,后来就一直是国君二十岁的样子,我都不敢说。”
“那可是国君啊,要是国君这么年轻就变成那些首领的模样可不是我们伺候的不周到了。”
“说的也是,国君跟你我怎么能一样,说不定你让这么多人伺候着也能永葆青春呢。”
“哈哈哈哈哈。”
闲聊结束,说着无意,听者有心。
墨如没了午睡的心思,起身屏退了下人。抬手看看手心手背,又起身走到铜镜前,仔细的看着自己的脸。
只是,每日都会照镜子,有了什么变化也瞧不出,更何况没什么变化。
愣了一会,想到了一个跟自己同龄的小部落首领,近日办事妥帖很是得脸。墨如立马召了他跟他的夫人进宫。
墨如先见了首领夫人。闲话两句进入正题。
“你。。觉得他有什么变化吗?”墨如有些紧张。
“回陛下的话,臣妇没有觉得夫有什么变化。”那个妇人也十分年轻,而且十分谨慎。
“你不用如此紧张,闲话家常罢了。”墨如实在是太想知道了,“就是,他有没有不如从前的时候。”
妇人突然脸一红,也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低头摇头,跟拨浪鼓一样。
“真的吗?有没有白发?有没有变老?”墨如受不了了,直接问出来了。
“啊?”妇人抬头迷惑脸,知道是自己会错意后立马回答,“因为当上首领后为部族担忧,夫一夜间多了许多白发,精神也有些不济。”
看着坐在那沉默不语的国君,妇人又立马补,“但是夫很高兴,陛下能够重视我们部族,能够重用夫,是我们的荣幸。”
“这是你们应得的。”墨如摆摆手,让妇人领赏回家。
叫来那个小首领,墨如开门见山,“亚初,你与孤同岁,可如今你看着老了许多。”
亚初震惊,没想到国君会关心他,“陛下,为孤竹效力,臣死也心甘情愿。”
“可是孤似乎不会老。”墨如这句话说的很小声。
“什么?”亚初下意识问出声,“回陛下,臣。。。”
“你还认识有同龄的人吗?”墨如打断亚初的话。
“回陛下,臣的部族有许多和臣同龄的人。”亚初不明所以,当首领真难,事多,国君还莫名其妙的。
“他们瞧着跟你一样吗?”墨如打量着这个跟自己同岁快到三十的男人。
“贵族自然要好很多,见过的一些下人奴隶就十分不堪了。”亚初说着说着就忘了规矩,也开始回忆自己认识的人,然后有看了眼墨如,“国君看着还是跟臣初见时一样,天人之姿。”
“孤知道了,回去吧。”墨如觉得还是不能下定论。
亚初也领赏回去了,问了问他妻子怎么回事,心中十分疑惑。
“我看国君似乎十分在意容貌。”妻子一语道破。
“国君是男人。”亚初仔细回忆自己的回答有没有什么错误。
“男人怎么了,国君生的那么好看,在乎容貌是理所应当的。”妻子撇撇嘴,并不改变自己的想法。
“那我要多夸国君漂亮?”亚初灵光一闪。
“或许吧,今日得的赏赐可不少呢。”妻子想到刚刚看到的精致首饰,更坚信国君是爱美之人。
于是,墨如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反倒传出了爱美的名声。
墨如想了一个办法,召集所有跟自己同岁的贵族办个宴会,自己好观察观察。
墨姜军营自然也听了一耳朵八卦,不明所以,只以为墨如身处高位觉得孤单了,想要交朋友,此刻距离太远也不能感知墨如的心情,心里面不免酸酸的。
宫里面的宴会很快结束了,墨如自然想要墨姜回来一起讨论,可是墨姜却找了个理由推脱了,墨如小小的惊讶一番就又沉浸在自己的猜想里。
墨姜等了半日,自己的陛下居然没有任何表示,有了新的朋友就可以不要自己了吗?不可以!
墨如刚刚办完宴会回到寝殿,整个人还沉浸在形形色色的人脸中,丝毫没有注意床榻上的一个倔强充满醋味的大包。
墨如去书桌旁看自己记录的内容,总结出来,自己的脸真的不对劲,今日在座的哪怕最讲究的贵族看着也不是少年模样了,毕竟到了三十岁孩子都一大堆了,怎么看也不是少年人了。
看着最后一条,又是孩子。今日到场所有的贵族都有了孩子,只有自己没有,那是不是因为有了孩子所以会衰老?
“要找一个没孩子的看看。”墨如自言自语。
墨姜支着耳朵听,怎么,不喜欢有孩子的,要找个没有孩子的,下一步呢?
咚!
墨如下了一激灵,看向榻上的方向。
那边较为昏暗,看见一个大包,墨如有点害怕。
“阿姜?”墨如抄起一摞骨片。
因为生气狠狠捶了一下床的阿姜不敢动。
墨如挪到塌边,举起骨片就要往下砸,结果看见拉下被子两行清泪的墨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