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像是做贼,不敢弄出声,所以动作很缓慢,一缓慢就格外磨人。
李见清忍不住嘤咛,游天快速堵住他的嘴巴,将那些暧昧的声音吞入腹中。
李见清身体泛着潮红,浑身起了一层薄薄的汗,在雪夜透光朦胧中显得魅惑非常,他喘息着,小声朝在他脖颈间又啃又咬的游天抱怨,“都多久了,怎么还没下去?”
闻言,游天闷笑了一声,咬了一下他的唇,笑骂道:“还不是怪你这个——妖孽。”
第二天两人顶着个熊猫眼起床。
迷迷糊糊把在厨房里做早餐的老太太吓了一跳,“哟,小天昨晚和见清一起回家睡的呀?”
游天起床气很大,囫囵“嗯”了一声。
反倒是李见清被这一问一嗯惊得瞌睡全醒了,他当即快速低头看了自己一眼,下意识拢起揪住衣领,又抬头扫向游天,瞥见脖子上露出来的吻痕,当即一把将游天转了个身,一脚踹进了卫生间,然后锁了门。
好一阵手忙脚乱。
老太太手里还拿着锅勺,被自己孙子这一大清早的动作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咕哝着回过神,“这孩子,今天怎么又毛毛躁躁的?”
洗好漱,李见清又一把将还有些茫然的游天快速地拽进了卧室。
李见清看看对方的脖颈,惨不忍睹。
再看看自己的脖颈,更惨不忍睹。
他看着坐在床边显然还没有完全清醒的游天。气不打一处来,二话不说上前就捧着游天的脸使劲揉搓。
游天捉住他作乱的手,嗡声嗡气地问,“你干嘛?”
李见清简直被他气笑了。
扒拉开睡衣衣领凑近,没好气地说道:“还好意思问我干嘛,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游天费了好些劲儿,视线才聚焦。
看着李见清脖颈、锁骨和肩膀上被自己弄出来的密密麻麻的吻痕,他终于彻底清醒,揪住李见清衣领一看,惊了一跳,“卧槽,我亲得这么狠吗?”
李见清:“……”
这个男朋友他不想要了,简直是个二愣子。
没有回家的游天只好再一次穿男朋友的衣服出门,两人在房间磨蹭了一阵,主要是想办法遮掉这些吻痕。
李见清没有高领的衣服,只有中领的,可还是遮不住。
客厅里传来声音,“见清,小天,快来吃早饭了!”
老太太在催了。
李见清左看右看,抓起围巾给游天围上,然后自己又戴上一条,他理了理,问游天,“看得出来吗?”
游天这厮,不紧不慢,一点也不知道着急。
眼眸带笑,慢条斯理地看着他折腾。
被问了话,这才伸手给李见清理了理,“好了,看不出来了。”
“小天,见清!”
老太太又在催了。
李见清慌忙应了一声,握住门把手拉开门,“哎,来了!”
桌上已经摆了两碗热气腾腾的混沌,怕不够吃还蒸了小笼包。
老太太抬头一看,两人裹得严严实实。
她一愣,有点搞不懂这些年轻人,指着他们脖子上的围巾,“围着围巾不好吃东西吧,吃了再……”
话还没说完就被李见清截了糊,他拽着游天坐下,头也不敢抬地快速回道:“奶奶,我们赶时间。”
相比于某人的心虚和紧张。
游天就从容得多,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对,这样省时间。”
省你大爷!
带着围巾的确不好吃东西,尤其还吃这种汤汤水水的馄饨,得一边用手压着,头得垂得更低。
老太太盯着他俩看了半晌,满腹疑惑,这也不省时间啊!
李见清第一次吃早餐吃得这么手足无措。
快速又艰难地解决完早餐,两人火急火燎地穿上鞋就要出门。
老太太从厨房里探出头朝玄关处的两人喊,“外面还下雪呢,带伞。”
李见清一把抓起伞,然后老太太就听到了“砰”的关门声,光听声她就知道这两人很着急,她笑着继续清理灶台,“一个两个的都这么毛毛躁躁。”
不过,老太太望了一眼窗外的雪,见清最近活泼了很多啊。
好事。
两人疯跑着跨下楼梯,冲出楼梯口,在雪中追逐着打闹。
游天扯开围巾,“李见清,你是想勒死我吗?围个围巾缠那么紧。”
李见清追上他,拎着伞打了一下他的屁股,又手欠地跳上去扫了一下他的头发,笑着跑开,上扬的语气里止不住地愉悦,“怪谁,还不是怪你这个禽兽发疯!”
游天仗着自己腿更长,几步跨上去捉住人一把箍住脖子,扯着自己的围巾。
被气笑了,咬牙切齿,“李老师,你自己看看,我是禽兽,那你是什么?败类吗?”
李见清手肘戳了一下他的腰,趁机救下自己的脖子。
他撑开了伞。
侧头仰看着旁边的人,“衣冠禽兽,斯文败类,绝配!”
游天:“靠!”
也对。
笑骂一声,从李见清手里接过伞。
衣冠禽兽和斯文败类并肩在雪中前行,往不远处的公交站走去。
高露很意外。
游天第一次没有卡点上班,早了整整二十分钟。
不过在看到游天身旁的李见清时,她又一点都不意外了。
介于昨晚带来的冲击太大,她还是有些不能太适应。
倒是李见清一如往常,和她打招呼,“露姐,早。”
高露端着一杯刚泡好的麦片,现在一看到这俩,她脑子里就会自动播放ktv里亲吻的画面,有点不忍直视。
她讪讪地笑了一下,“早。”
游天侧头睨了她一眼,一本正经地安慰这个损友,“我们都不尴尬,你尴尬个什么劲儿?”
高露顿时不尴尬了,骂道:“靠,你大爷!”
李见清温温和和地道歉,“不好意思,露姐,给你添麻烦了。陈智和王静,没事吧?”
高露摆了摆手,“嗐,那俩都请假了。也没什么麻烦的,只是你俩给的惊喜太大,吓着了,一时转不过弯来很正常。”
她想了想,决定还是提醒一下。
“虽然老板没禁止办公室恋情,这也是你们的私事,但还是注意点,别影响工作。”
李见清点点头,“不会的,露姐放心。”
游天拽着李见清往二楼两人的办公室走,丢下一句,“放心,有分寸。”
高露一口气哽在咽喉。
有分寸个屁!
昨晚要不是你这么猛,能闹成这样?
别把秘密告诉风,风会吹过整片森林。
更何况那俩直接在七八个人面前亲吻宣告关系,那何止一阵风,简直是狂风暴雨,浪海滔天,电击雷鸣。
八卦还没过夜就已传遍源樽酒厂的每个角落。
众人看李见清和游天的眼神总是五彩斑斓精彩纷呈。
可投入工作的两人都很正经认真,不管是暴脾气的游天,还是清冷温和的李见清,他们只好欲言又止,都不敢问,也不敢讨论。
高露觉着自己的担忧简直多余。
因为那两人在关于走车销的酒体选择上又争起来了。
品酒厅里,乳白色的品酒桌上摆着各种酒体,不止自己的产品,还有市面上其他家的。
游天、卢梦龙、李见清还有调酒师老赵,销售也有几个。
众人一一喝过市面上其他家的酒,又品了一下卢梦龙和老赵各调出来的酒,黄季这个老油条率先发表了意见。
“反正,不管是老板调的还是老赵调的,都比市面上挑的这些好。”
拍的简直是废话马屁!
还是王波诚实些,他又分别仔细品了品,才发表自己的意见,“我觉得老板调的酸味稍微有点重了,老赵的是很干净,但味道都比我们卖的几款散酒淡。”
老赵:“调酒嘛,也得参照客户喜好。”
他指着桌上放着的那些金金红红包装的酒,“你们别看别人卖的那些酒,包装又丑,酒的香散得快散得浓,喝到嘴里味儿又杂又淡,可人家的销量还是很好的。”
李见清一边听着,一边又尝了尝。
他于品酒还是有些不擅长,只能根据别人所说的再去仔细琢磨那些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