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开阴煞葫芦的壶塞,轻轻摇动两下,灰雾一样的阴死气顿时从葫芦口喷出,直冲房顶。
铁索不自觉的低下头颅,眼神渴望的看着阴煞葫芦,不过季长青还没有下令,所以即使再渴望,铁索依旧没有什么动作。
季长青微微点头。
对铁索的表现还算满意,要是刚才铁索没忍住,说不得他现在就要去找师傅换僵尸了。到那时他师傅出面,铁索死后下场也不会好。
看着房顶的阴死气渐渐浓郁,季长青不再耽搁,拿起御尸铃轻轻摇动。
“铁索,给我全力吸,能吸多少吸多少,吸完了我在带你去找师傅!”
季长青命令下达的第一瞬间,铁索立马鼓起身躯,恐怖的吸力像一个小漩涡,对准房顶,房顶上弥漫屋顶的阴死气在这股吸力的作用下,如同倒流香下流,形成一道匹炼,径直朝着铁索的口鼻灌入。
伴随着大量的阴死气入体,铁索身上的气息也越发厚重了起来。
在这过程中,季长青也不停的摇动御尸铃来加强两者间的联系。
阴煞葫芦里的水声越来越小,房间内基本已经看不到一丝阴死气了。铁索整个人现在都弯腰趴在阴煞葫芦前,口鼻对准葫芦口,刚冒出一点阴死气,立马就被铁索吸入身体当中。
“小铁啊,要不要这么狗,早晚不都是你的吗?”
铁索充耳不闻,依旧贪婪的吸着阴死气。
季长青笑了笑,干脆直接将葫芦倒置,而葫芦底浓郁成水的阴死气,还没来得及气化便直接从葫芦口流出,倒进了铁索的嘴里。
“喷——”
来不及消化的铁索噎住了,一个喷嚏,阴死气瞬间从口鼻喷出,糊了季长青一脸。
也是季长青现在实力还不错,要换个普通人来被这浓郁的阴死气一喷,少说也得大病场,寿命搞不好都得少几年。
被喷的季长青一脸郁闷,不过这怪谁呢?
怪铁索?
他听得懂吗。
都到最后了还是心急了。
四散开的阴死气很快又都被铁索给吸了回去,而吸收完所有阴死气的铁索终于也忍耐到了极限。
笼罩在黑色斗篷下的肉体青筋暴起,一条条灰色细线如同小蛇,不停的在血管中涌动,随后流转到毛细血管中散开,开始强化肉体。
另外还有一部分阴死气来到了丹田处,空荡荡的丹田也开始被阴死气填充……
铁索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强,最后径直来到一个顶点,随后没有一丝停顿,如火山喷发一般,直接冲破了枷锁。
“吼——”
但这还没结束,铁索吸入身体的阴死气还没有消耗完,实力依然在快速提升着……
……
棺材铺前院。
大门哗啦一下被推开,四个雄壮的大汉走了进来。
为首的大汉有一米八几,国字脸,看着有些憨厚正直,背后紧跟着一个浑身黑色斗篷裹紧的身影。
另外两个大汉面貌长的很像,就算不是双胞胎也肯定是亲兄弟,起码两米二的身高,壮的跟黑熊精似的。
一看到几人进来,前面忙活的众人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计开头打招呼。
“李师兄回来……”
“李师兄辛苦了。”
“李师兄今天这趟顺利吗?乱葬岗那边没闹什么幺蛾子吧?”
“李师兄……”
为首大汉笑着点头回应。
“还行,今天没闹啥幺蛾子,都躺下面还算安分。对了,小季呢?怎么没看到?”
“李师兄,我知道,今天一大早季师兄就一直跟在师傅后面,都没来前院,还有后院今天中午传来好几声怪叫,听着挺吓人了,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李师兄闻言若有所思,不过并没有和众人解释什么的意思。
“好了,你们忙着吧,我先去师傅那了。”
转头又看向跟在后面的两个“黑熊精”
“对了,大熊、二熊,今天天不早了,趁着太阳下山前赶紧回吧,明早天大亮了再过来,明天我歇息,正好指点一下你们武功。”
两个“黑熊精”咧着嘴憨笑着。
“李师兄你忙,我们这就回……”
众人羡慕的看着,他们也想被指点指点啊。不过没有什么付出就想得到什么指点是不可能的,他们二师兄可是忙的很。
大熊二熊为了得到指点跟着外出,说是冒着生命危险一点也不为过。城外荒郊野地的可一点也不安全,山精鬼怪什么的不说到处都是,但每天都能听到因为这些而死的人。
官道上倒是安全些,但官道附近明确规定了不允许有乱葬岗和墓地的存在,埋人什么都就更别想了,你今天敢埋一个人,明天官府就能和普通民众达成一致把你全家一起埋了。
火葬在这个世界是不流行的,而且大家都讲究入土为安。
再加上灵魂是真实存在的不虚的,人死了你不让他尸体安,他灵魂很可能就不安了。
而不安的灵魂那是鬼。
正房内。
李师兄迈步走入。
“师傅,我回来了,这是今天收集到的阴气珠,大概有十人份的阴死气。”
说着,把腰间一个黑色袋子解下,从中倒出一个玻璃球一样的黑灰色珠子,放到了师傅面前。
珠子是中空的,还能看见里面阴死气流动的痕迹。
看着师傅嗯了一声却迟迟没有动作,李师兄有些不解。以往这时候师傅不都会拿出阴煞葫芦把这阴气珠收进去的吗?
他只是用灵力简单把阴死气压缩成一个珠子短暂储存,再不收进去别等会散开了。
老者看出了二徒弟的疑惑,无奈的叹了口气。
“把这珠子等会给你师弟送回去吧。”
“果然,师弟这是也契约僵尸了吗,看起来应该还是阴煞僵尸。”
二师兄一猜即中。
不过转念却又好像想到了什么,立马一脸故作伤感的看向了自家师傅:
“师傅,我记得当初我也是想炼阴煞僵尸,你苦口婆心的劝我说对身体不好,怎么到师弟这就好了?果然这就是关门弟子的威力吗?”
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接着继续道:
“心凉了啊,师傅,这没个五两……哦,不,十两银子可热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