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头就往蛊巢的方向走去,也不知道蛊奴是用什么方法通知的他们,在我进入蛊巢后大概二三十分钟后,蛊巢沉重的雕花大门再次被人从外面推开。
三男一女,齐齐地站在门口,花清流像阵飓风一般闪身到我的面前,面对那一张毫无血色且绝美的脸,我还没有来得及说一个字,就被他狠狠地拥入怀中,我被他抱了个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躲开。
“你去哪里了,我们翻遍了整个药王谷,又翻遍了半座归鸿山,找了一整夜都没有找到你,我好害怕,怕你如十五年前一般,一声不吭地就消失了!”
他的感情相较之下总是那么热烈外放。
下巴抵在他的肩头,看见蛊巢门口,苡黛和玄清脸上的担忧都同时被放心的笑容替代,但玄清却又多了些小动作,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逐渐收起笑容,眼中带着探究,脖子一卡一顿地缓缓看向了荒婪。
这些天,玄清对于我和荒婪没有一个字的交流,没有一个眼神交流的状态也很不解,但这事和他没什么关系,他也仅仅是疑惑而已。
而荒婪的眼中,一闪而过的是什么?
恐惧,担忧,愠怒以及失而复得的喜悦。
太快了,每一个情绪都快到我捕捉不到,来不及做出反应。
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仿佛内心深处有许多话要说,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我闭眼,深呼吸了一次,再次睁开眼睛。
“就是出去散散心,在山上迷路了,那个,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我的手垂在两侧,没有给予这个拥抱应该有的尊重,继上一个拥抱之后,这是这些天最出格的一个行为。
花清流沉默了少时,浅吟低语:“怕陆憬泽看见了心里不舒坦吗?”
或许吧,这种行为我自己也觉得心梗。
“不是啊,在山上摔了几跤,有点伤,你这样抱着我,伤处有点疼。”
“受伤了?”
花清流的注意力都被我的伤吸引了,这才放开了我,退出他的怀抱,他才看到我一身衣服脏兮兮的,小心翼翼地端起我的双手发现我的手掌也磨破了。
“受伤?”
苡黛看到了花清流的动作,听到了花清流的话,大步跨到我面前,把我像个人偶一样,掰着我的肩膀,手动转了一圈,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动作太粗暴了,看起来本来还想拖着我再转一圈,花清流心疼地阻止了苡黛的行为。
“黛黛,动作轻一些,小寒有伤在身,如何经得起你这般粗暴对待。”
“哼,清流哥哥,这就心疼你的红颜知己了,这一点点皮外伤,又死不了。”
苡黛鼻子哼哼一声,满脸不服。
死是死不了,但痛也是真痛啊。
在苡黛背后不远处的门口,荒婪的双腿朝着蛊巢内动了动,但始终没有迈步走进来,甚至后退了半步,玄清眼神复杂地目送他离开了我的视线范围。
我的思维回到眼前,向苡黛解释:“我不是花清流的红颜……。”
她根本不给我辩解的机会,直接打断我的话,颦眉道:“沈还寒,你怎么这么狼狈,摔成这副鬼样子。”
为什么不让我把话说完。
面对新一轮提问,我只能暂时抛开刚才的辩解,回答苡黛:“归鸿山晚上太黑了,我又不熟悉路况,摔几下很正常。”
“脸都摔伤了,不会毁容吧,啧啧,毁容了可怎么办,以后没人要了。”
苡黛捧着我的脸左看右看,故作遗憾地说。
脸伤了?
难怪额头左上角有点刺痛呢,我摸了摸痛处,一条浅浅的伤口,应该是在在树枝上划伤的,不严重,还不至于毁容吧。
“黛黛,小寒不会毁容的,即使毁容,也不会没人要。”
花清流自责地用大拇指描摹着我额头上的伤口,这话里的意思也太明显了,就差点没说“我会娶她”这句话了。
我有些别扭地偏了偏脑袋,避开了他的手,不知道他有没有意识到我的小动作,但也自然而然地把手放了下去。
“这点伤,哪有那么严重,怎么会毁容,再不上药都愈合了。”我扯了几缕碎发把伤口遮住:“和有人要没人要有什么关系。”
“是是是,被偏爱的永远有足够的底气有恃无恐。”苡黛面露羡慕,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疑惑地问我:“今日一早,你是如何避开白桃蛊,进入药王谷的?”
苡黛的问题一出口,花清流和玄清的眼神都连带着疑惑起来。
“对啊,小寒丫头,你并未携带解药出谷,如今重新入谷,怎会丝毫没有异样?”
自从发现我和荒婪之间氛围诡异后,玄清就识趣得不再坚持叫我徒弟媳妇儿。
他们终于还是问到这儿了,后退,我要开始天马行空地胡编乱造了。
“不知道啊,我正大光明走进来的,也许我是天赋异禀吧,白桃蛊也不能奈我何。”
果然是胡编乱造,一两句话根本不能扫掉他们眼中的疑惑和诧异。
只是玄清这会儿才眼尖地看到了我手边翘头案上摆放的箱子,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步履格外轻快地小跑进来,躬身看着箱子,眼前一亮又一亮,语气震惊不已。
“果然天赋异禀,竟将幻蛊培育成熟了!”
花清流和和苡黛也也才随着玄清的行为关注到那几十只幻蛊。
“幻蛊?”
所有对我没中蛊毒的疑惑都被这一刻的震惊覆盖,三个人均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看看幻蛊又看看我,在我和幻蛊之间来回扫视了好几遍。
任务圆满完成,虽然开了外挂,但心里不傲娇是假的,终于可以底气十足地对玄清说话了。
“那是!四十九只幻蛊一只不少,玄清师父点点看吧。”
“的确是一只不少,……小寒丫头,莫非你还真是那万里挑一天资卓越之人?竟不过十日就能培育出幻蛊?听苡黛说昨夜凤蝶还并无变化,何以你外出一夜回归以后,幻蛊便练成了?”
努力在天赋面前一文不值,说的就是我和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