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到顾家门口,顾安然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看到马车上的人,激动的扑上去。
谢晚宜刚下马车,就被迎面扑过来的人撞的险些没站稳。
谢晚宜一行人先拜见顾夫人,之后才去往安然的院子里。
“安然姐姐好,我是谢杳。”谢杳第一次见她,规规矩矩的向她问好。
看的谢晚宜捂嘴直笑。
“这小丫头在家一刻也待不住”谢晚宜一脸无奈的看着她,“可把我给折腾坏了,我就带她来找你玩。”
顾安然看到小脸圆圆,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谢杳,十分喜欢。
不自觉的用手戳了戳她的脸,软软嫩嫩的,真好摸。
“杳儿妹妹第一次来,不用拘谨,我是你姐姐最最最最好的朋友。”
顾安然拉着她的小手,语气还带着些许自豪。
亭子里早就放了冰块,三面用帘子遮挡,一面正对湖中心,一点也不热。
刚坐下,谢晚宜便神神秘秘的在顾安然耳边轻声道。
“听说你最近议亲,可有相中的。”
提到议亲的事,顾安然就脑袋大。
“你不提还好,一提起来,我这脑袋啊,嗡嗡作响。”
顾安然煞有其事的揉了揉脑袋。
“我跟你说啊,虽然都不错,但是你是知道的,我这个人对长相要求挑剔,可是符合标准的太少了,几乎没有。”
她挑挑拣拣,不是这个不行,就是那个考虑的,她娘亲都追在屁股后要揍她了。
还好今日她们来了,不然啊,又要被逼着去见面。
说起议亲的事,顾安然滔滔不绝,一旁吃着糕点的小姑娘。
看着她苦恼的样子,单手托腮,也是满脸愁容。
“杳儿,你怎么还愁眉不展的。”谢晚宜看着她的变化,打断了安然。
她侧着身子看向嘴里吃着糕点的谢杳。
“难不成杳儿也想嫁人了?”顾安然一边用帕子帮她擦掉嘴角的糕点屑,一边打趣道。
谢杳嘴里糕点都来不及咽下去。
“杳儿也不要嫁人呢,杳儿要一直陪着娘亲和姐姐。”
“那你姐姐也要嫁人的,到时候你怎么办。”
顾安然看着她急切的样子,便忍不住想要逗逗她。
三个人在屋里乱成一团,直到顾夫人喊着晚膳备好了,几人才停下。
吃完饭,三人约好过几日去庄子上玩,两人才离开顾府。
谢晚宜带着谢杳又在街上逛了逛,买了些果脯肉干给小姑娘当零嘴,才悠悠的往家走。
镇国公府。
国公爷和国公夫人带着小女儿回老家祭祖,刚刚回来。
陆清砚过来请安,刚坐下就听见国公夫人的叹息。
额角青筋直跳,终究还是躲不过。
“这次回去,我才见识到旁支的兴旺,同砚儿这般大的,孩子都会跑了,再看看咱们国公府,人丁本就单薄,砚儿还不考虑娶妻。”
国公夫人一边说,余光瞥着坐在对面悠然自得喝茶水的陆清砚。
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听到外界传闻他不近女色,她要求都放低了,只要是个女的就行。
“母亲,亲事上儿子自有打算,母亲莫要操劳,您看您眼角又多了条皱纹。”
陆清砚看着自家母亲着急的样子,指着她的眼尾道。
“啊?”国公夫人赶忙唤身边的嬷嬷拿镜子。
这段时日她总是发愁儿子婚事,再加上祭祖一事繁忙,她连保养都有些敷衍。
“都怪你。”国公夫人没给他好脸色,瞪他一眼“要不是担心你的婚事,我何故整日忧愁。”
“是是是,都是儿子的错,儿子给母亲赔个不是。”
一旁的国公爷和小女儿陆衿雪看着两人一唱一和,嘴角微抽。
他们已经习惯了,每隔几天都要上演一次的戏码。
陆清砚变戏法般的拿出一瓶翡翠凝脂膏,哄得国公夫人合不拢嘴。
“这可是宫里娘娘们用的,还是我儿有心啊。”
礼物收了,再看自家儿子也是越来越顺眼了,就连娶亲一事都被抛在脑后。
拉着他就是夸,哪还有刚刚的愁容。
“哥,我的呢。”
陆衿雪一看娘亲有礼物,撅着的小嘴都能挂油壶了。
伸着手往陆清砚脸前凑。
“哪次少的了你的,已经送你院子里了。”陆清砚一记爆栗砸到她头上。
疼的陆衿雪眼泪都要出来了,抬头想要告状,对上他威胁的眼神,瞬间闭了嘴。
她不跟他计较是因为肚量大,才不是因为他买的那些东西。
陆清砚离开苍蓝院天色已经彻底黑了,负手站在院子里。
脑海中突然想起街道上马车里,小娘子打闹的场景。
嘴角微扬,不自觉的拿出私印放在手中把玩。
“主子,南边来信。”
皓白过来禀报。
没想到遭到一记冷眼。
摸了摸脑袋。
思索着他今天也没有犯错啊,主子瞪他干嘛。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赶忙小跑着跟上,谁到了书房门口。
“啪”的一声,门被关住,险些砸到他的鼻子。
吓得他连连后退,清了清嗓子。
“主子,信...信还在属下这。”
“进来。”清冷如玉的声音传了出来。
他擦了擦额角不存在的汗,颤颤巍巍的走进去。
月朗星稀,微风拂过,谢晚宜坐在院子里,手中正在捣鼓着什么。
在顾家时,她把陆清砚救自己的事跟安然说了,发愁要送他什么东西。
她原本派人打听他的喜好,谁知道根本没人知道他喜欢什么。
顾安然给她出谋划策,最后两人一致商议给他做个剑穗。
当时一拍即合,回来后,她细细思索后,好像几次见面,从没见他佩剑。
谢晚宜犯了难。
“桃夭,你说这恩情可怎么还啊,在战场上没有军粮时都没现在难啊。”
一番抓耳挠腮,还是决定做个剑穗,管他有没有,反正自己是送了。
说干就干,谢晚宜丢下手中的孔明锁,回到屋子里。
月上中天,她丢下手中完成一半的穗子,往床榻走去,想着再去挑个玉石就大功告成了。
次日用完午膳,她出门往万珍楼去,直奔二楼,挑了一块上好的白玉。
“终于做好了,累死我了。”
谢晚宜伸着懒腰,一手放在嘴上打着哈欠,眼睛里泛着莹莹泪光。
把做好的剑穗随手放在桌子上。
倒头就睡,迷迷糊糊间,她看到房间有人影晃动,猛然惊醒。
鼻尖传来淡淡的血腥味,她悄声下床,刚要用手中的匕首扎过去。
身子突然被禁锢住,一股冷冽的清香夹杂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别喊,是我。”嗓音低沉暗哑,整个人倚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