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在初见防风邶时,他便是侃侃而谈,满嘴情话。后来,她知道了防风邶就是相柳后,他收敛了不少,只偶尔露出些随性洒脱来。
看着面前的相柳,她恍若觉得防风邶才是真实的他。
小夭还来不及细细思考,他又吻了上来。
一吻结束,他贴在她的耳侧,低声道:“我的嘴说它会……”
窗外,月亮像是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害羞的躲进了云里。
小夭醒来,发现相柳正光着上半身,在院子里劈柴火。只不过他现在是宝柱的模样,看起来就像个老实憨厚的农夫,但也不突兀。
小夭不敢想他要是顶着自己那张妖孽精致的脸,站在院子里的劈柴火,那是一种怎样的场景,怕是整个清水镇的女子会将她的门槛给挤破吧。
相柳见她醒来,擦了擦头上的汗问道:“你去做饭?”
小夭走到他面前,“我怎么觉得我们像是人族的老夫老妻似的。”
相柳站直身子,“我记得你说过,若找不到长久的相依,那么短暂的相伴也是好的。”
小夭愣住,她看着相柳,忽然在想,前世相柳是不是也这般想过。
他一定是想过的,若是想过,他又怎么会在回春堂旁边建一个房子,若是没有,他怎么会在这里准备她一年四季的衣物。
可他……什么都没说过,任由她怎么试探,他除了冷漠就是嗤笑。
为什么?
是因为她……
小夭冲上前一把抱住相柳,低声道:“对不起……”
她声音很小,但他还是听见了,只是这声对不起似乎不是对他说的。
“你……”
相柳还未说完,小夭捧着他的脸,轻轻吻了一下,展露笑颜,“还好,上天给了我我重来一次的机会。”
小夭仰着头,明亮的眸子如星星闪烁,眼里装着的是她全部的向往。
“咕噜咕噜……”
小夭的肚子忽然叫了起来。
“饿了,就去做饭。”相柳道。
小夭从他身上下来,一溜烟跑出了门。“不要,老木那里有吃。”
小夭跑到回春堂,吃饱喝足,还拿了几个大肉包回家。
“她每日在回春堂白吃白喝,现在竟还往家里搬,真是不像话。”串子道。
“就是就是。”串子的孩子符合。
老木拿起身边的拐棍,在串子头上敲了一下,怒骂道:“你自己每日偷懒,躲在河边草丛里不做事,怎么好意思说小玖?”
桑甜儿擦了擦手,将桌上的碗筷收拾干净,“小玖每日都在医馆替病人看病,所得的收入从未要过分毫,那些个银子足够她的吃食了。倒是你,一辈子都快过完了,还是这般自由散漫……”桑甜儿说着叹了口气,她是不指望着串子再有所改变了。
可偏偏这两个男孩也随了他的性子,她看着心中就有些生气,以前,小夭回来,她还有一个能说,懂她的人。现在这满肚子的委屈恐怕是要带进黄土了。
小夭给相柳送完包子,欢快的跑到回春堂坐诊。
这样的日子好像回到了最初的模样,只是她有了一个丈夫。
几日后,相柳扔给她一大袋银子。
“这些,你先拿去用。”相柳道。
钱袋沉甸甸的,小夭接在手里蒙了一下,“你哪来这么多银子?”
“你只管用。”相柳淡淡道:“这两日我回山中处理点事,你有什么事就让毛球传信给我。”
相柳离开后,小夭依旧呆呆的望着银子发愣。
他哪来的银子?
难不成是又当了什么东西,还是说……
小夭记得他曾说过,他无事时也会去做做杀手。
对啊,杀手!
她现在灵力也不弱,是不是也可以去做杀手赚钱。
相柳才到军营,毛球就被小夭给召唤走了,接到小夭的书信后。
相柳,“……”
夜里,小夭坐在河边,等毛球带信回来。
毛球巨大的翅膀划破天空。
“毛球,这里这里!”小夭兴奋的大声喊道。
毛球落在地上,它的背上还有站着一个冷着脸的男人。
见男人脸色不好,小夭缩着脖子,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来了?”
“若我只传信给你,说人心险恶,不让你去做杀手,你会听吗?”相柳轻笑着问。
“我现在灵力都恢复百分之九十了,会保护好自己的。”小夭心底有些怕,声音小小的。
“呵。”相柳冷笑一声。
“你冷笑什么?”小夭小脸有些红,“你是瞧不上我?”
相柳揉了揉她的头,口气颇为无奈,“我就知道我亲自来,你也会要试试。”
小夭侧头看着他,“你……这是答应了?”
“我会让馆主给你安排些简单的任务,记住,不要小瞧了人族。”相柳道。
小夭头点了如捣蒜般,扑上去就要亲相柳,生怕他反悔。
相柳大掌挡住她的脸,“我还有事要办,你先回去。”
“什么事?”小夭疑惑,她还以为他真是特地来嘱咐她的呢。
相柳轻笑,“你现在像街头那个屠夫家妻子,只差没拿刀了。”
小夭被他一说,也乐了,“那可不一样,她丈夫长得五大三粗,满脸横肉,只有她当宝贝。大人这长相,走在路上,我真怕被人给抱走。”
小夭幻化成的小玖是男子模样,这一笑,还有些贱兮兮的。
相柳眉头一动,身上升起一股寒意,冰晶慢慢在他脸上凝结成型。
“涂山璟来了,你先回去。”
小夭不想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转身朝阴暗处走。
不过她并没有回院子,而是找了个附近的大树,躲了上去。反正以涂山璟的灵力,发现不了她,她有些好奇他们谈什么。
没多久,涂山璟便出现了。
大半年没见,他显瘦了些许,俊逸的脸上满是冷漠之情,如高山冰雪般不近人情,小夭觉得自己似乎有些不认识他了。
“青丘公子今日约我,是有什么生意和我谈吗?”相柳双手负在身后,淡淡问道。
“我知道小夭是被你带走了,她现在怎么样呢?”涂山璟眸底满是担心。
“你是问她啊。”相柳淡笑,“那是我跟玱玹的交易,恕我无可奉告。”相柳转身欲走。
“等等。”涂山璟叫住他,“玱玹给你的,我给你双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