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杰是个心思活络的,看见大家都打招呼了,也不好驳了长辈的面子把人赶走,忙笑着把靳凯往主位上请,“哎呀凯叔,既然这么巧碰上,当然要一起吃饭,清哥你说对不对?”
靳凯满面笑容的往里走,回头看向沈峤,“阿峤,要不你也陪我一起吃饭?你们都是年轻人,可以互相交流学习。”
沈峤没有推拒,目光依旧落在馥安妮身上。
这么一来,原本是五个人,三桌不同的饭局,莫名其妙就乱成一桌饭了。
沈峤和宁清还站在门口,里面是馥安妮,正好组成一个等腰三角形。
面对这天大的误会,宁清看着馥安妮,正琢磨着怎么解释。
而这情景落在沈峤眼中,就成了含情脉脉的注视。
他舌尖划过脸颊,朝着馥安妮走去,众目睽睽下牵着她的手,带她坐在靳凯的左侧,自己也挨着她坐下。
其余三人看见这幕,嘴张得一个比一个大,但他们惊讶的点各有不同。
靳凯以为馥安妮是宁清的女朋友,但沈峤怎么回事,怎么还牵人家姑娘的手了?
杨杰以为宁清在中间牵线搭桥是因为喜欢馥安妮,但馥安妮现在怎么被别的男人牵着手呢?
宁清以为馥安妮不认识沈峤,结果两人非但认识,还关系匪浅的样子。
这……怎么就乱糟糟了?
几个人心思错综复杂,只有馥安妮心安理得,反正她没做亏心事。
杨杰喊来服务员再加几个菜。
服务员每人递上一本菜单,馥安妮没吃过这家川菜,不熟悉,所以没点。
宁清向来不喜欢点菜,放下菜单,也没点。
杨杰吃瓜兴趣大于吃饭,没点。
靳凯毕竟见惯了大风大浪,虽然好奇,但不至于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民以食为天嘛,于是点了两道喜欢吃的菜。
沈峤倒是不客气,点了不少。
菜没上,大家目光乱飞,想瞧出点端倪,结果什么都没看出来。房间里陷入沉默,于是又开始低头玩手机,杨杰甚至打开了游戏号……
沈峤凑到馥安妮耳边,咬牙切齿的小声控诉,“老婆,你不陪我,跑出来跟别的小白脸吃饭,还见长辈,你说,我要怎么惩罚你呢?”
馥安妮哼哼一声,“你想象力太丰富了了。”
他大手移到她腰上,捏着她的软肉,力道不轻不重,“我亲眼所见。”
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还不安分,馥安妮回眸瞪他,“你给我老实点。”
两人正胶着对峙时,沈峤电话响了。
是崔庆打来的,询问他到哪儿了。
沈峤回道:“你替我应酬,我不过去了。”
顿了顿,目光落在馥安妮脸上,意味深长,“我这有重要的事。”
馥安妮迎着他的目光,耳朵悄悄的红了。不是因为心里有鬼,而是他的目光充满侵略性……
包厢里的诡异气氛被服务员的敲门声打破,点的菜终于上齐了,作为唯一的长辈,靳凯发话,“来来来,大家动筷吧。”
沈峤拿起馥安妮的碗,夹了自己点的菜,放到她面前,“川菜又麻又辣,你还不习惯,先吃点清淡的,垫垫肚子再吃辣的。”
馥安妮乖巧接受,低头吃饭。
这一举动,又震惊了宁清和杨杰!
两人都知道她有洁癖,不喜欢别人给她夹菜。
馥安妮浑然不知他们此刻心里的震荡,专心吃饭。一头如绸缎般顺滑的长发垂下,遮住了半张脸。
沈峤习惯性的抬手帮她拢住垂下的头发。
她也不抗拒,由着身旁的男人,不然晚上回去他又来来回回折腾个没完。
两人结婚这么久,从来没有在外面遇到过熟人,这还是第一次。
馥安妮不想让叶家知道她和沈峤的关系。但对于其他亲近的朋友,她也没有要刻意回避沈峤的意思。
他很敏感,她不想看见他失落的样子。
只是二人突如其来的亲昵,叫在场的其他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自家外甥这不清不楚又明目张胆的行为,着实让靳凯憋不住了。
他知道沈峤不是个能问出话的主儿,便把目光转向馥安妮,笑着问道:“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呀?”
馥安妮抬头,还没张嘴呢,沈峤已经抢先替她回答,“小舅,她叫馥安妮。”
靳凯没好气的瞥他一眼,眼神明显在说,谁问你了?
他又笑笑,继续问,“那馥小姐在哪里高就呀?”
“小舅,她跟我一样是你小辈,你就叫她安妮吧。”
这话什么意思?
强调小辈?还是强调馥安妮随沈峤的辈分?
靳凯更懵了。
他从没听到沈峤提起任何女性。但今天,他亲眼所见,自己这个高傲得连尾巴都能翘上天的外甥,居然一直粘着一个小姑娘。
这次他不问馥安妮了,试探的问沈峤:“阿峤,你跟安妮是朋友?还是同学?又或许是同事?”
他斟酌着用词,看看沈峤怎么回答。
无心吃饭,一心吃瓜的宁清和杨杰也竖起了耳朵。
沈峤求生欲极强,他不想惹怒馥安妮,但又不甘心被埋没地位,于是故意把问题推给馥安妮,“安妮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没发言权。”
这话简直此地无银三百两!
话里的意思仔细琢磨,不就是两个人认识,还很熟,馥安妮还是上位者?
从两人的肢体动作到沈峤的半官宣,答案呼之欲出!
在场众人又默默吃瓜。
靳凯心想,自己的龙傲天外甥居然也有忍气吞声的时候?
杨杰在苦恼,是要他俩是一对,那他清哥算什么?
而宁清觉得头大,因为误会大了。
馥安妮在众人的注目礼中,淡淡的笑了笑,“吃饭吧,菜都凉了。”
杨杰和宁清了解馥安妮,她不想说就不会说,而靳凯也不会没完没了的追问一个小姑娘,所以这几人个没吃上全乎瓜,只能心里抓耳挠腮,面上低头继续吃饭。
馥安妮悄悄瞥了身旁的男人一眼,小手掐着他大腿,“你花样可真多。”
他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笑着在她耳侧悄声回道:“我其他方面也花样多,晚上回家试试?”
馥安妮有时真恨不得缝上他的嘴,不甘示弱的又掐了一把他的腰,“你真的坏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