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芝鼻头一酸,眼睛水汪汪的:“好。”
“答应了就要做到,我会一直看着你的,我是警察,欺骗我,后果很严重。”
“你早就辞职了。”
“一日做警察,终身是公仆。”
“谢令程……”
“嗯?”
对面很久没出声儿,他又问:“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感觉我用你的样子喊你的名字,特别搞笑……”
对面吃吃的笑起来,谢令程的嘴角也上扬着。
“谢令程,“燕芝又喊,”其实我还是没那么有信心。”
谢令程说:“我相信你。”
“万一我们永远都换不回来了,怎么办?”
“我这条件你还不满意吗?”
“你的条件当然好了,又高又帅又有钱,标准的高富帅,只是你不会觉得不公平吗?”
“那你娶我吧。”
“什么?”
耳机里传来哐当的声音,谢令程的一句“你娶我吧”把手机都给她吓掉了,燕芝慌忙捡起来,“我娶你,你开玩笑呢吧?”
“你喜欢晁丹,我不喜欢,更不会喜欢别人,你不娶,我只有孤独终老了。”谢令程说,“还有,我爸不允许我搞同性恋,所以你别想了。”
燕芝怒道:“乱说什么,谁要搞同性恋了。不跟你说了,挂了。”
不给谢令程任何说话的机会,说挂就挂了。
.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几乎所有人都在午睡,没睡的也戴着耳机打游戏看电视。
谢令程靠着椅背小憩,迷迷糊糊间体内涌出一股暖流,谢令程吓得站了起来,紧着又是一股,他惊恐万状的低着头,以为自己尿失禁了,看到身上的穿着才想起自己现在是女人,正在经历每个女人每个月都会经历的事。
趴着睡觉的邱曼动了动,转过头来,轻声问:“你怎么了?”
谢令程默默的打开包包,捏住一片卫生巾,揣进裤兜,转身便走。邱曼坐直身体:“你去哪里?”
“卫生间。”
“你今天怎么频繁去厕所,才一个上午都十次了吧。”
趁空谢令程了解了一下关于例假这个事,专家说最好两个小时换一次,避免得妇科病,但是那股又潮又黏的感觉实在太不爽了,几乎半个小时他就要去换一次。
睡的半梦半醒,脑袋是晕晕乎乎的,脚步是漂浮不定的,跟个喝醉了一样,谢令程半眯着眼睛,无精打采的走向卫生间,晁丹迎面而来,他错开眼睛,一头扎进去。
胳膊却被抓住,谢令程满脸不爽:“你做什么?”
晁丹惊讶道:“你要做什么?”
谢令程没好气说:“来厕所还能做什么?”甩开晁丹的手,又往里走。
胳膊又被抓住,身后传来晁丹含着无奈的笑的声音:“这是男厕所,睡迷糊了吧。”
“不准摸我的头!”谢令程攥着拳头吼道,“我不上男厕所,我去女厕所啊。”
晁丹愣住了,没想到“她”怎么这么暴躁。
“怎么生气了?”
吼完之后谢令程清醒了,神色淡淡道:“抱歉,她——我,姨妈来了,心情有点不好,男厕女厕都分不清。”
“你还有亲戚?”晁丹着实震惊了。
如果她有亲人,为什么被警察送进贝乐家?
谢令程无力的点点头:“每个月都会来。”
“为什么你从没提过?是真的还是骗你的?”
“这个,你没有做过女人你不懂,”谢令程满脸苦恼,“不要再问了,以后再告诉你,好吗?”
晁丹真是越来越迷惑了,为什么“她”有亲戚这事跟做没做过女人有关系,但“她”不说,他也不好刨根问底,反而暴露了身份,忧心忡忡的点头。
谢令程往前走了两步,意识到错了,扭头,面皮一僵。
那天,燕芝虽然回答的豪气,但其实怕的不行,总觉得身边的陌生人每个都不是好人,于思绪恍惚间走进了女厕所。
她解决了问题后,左顾右望的看了看,小心翼翼的从女厕所出来,陡然撞见一男一女站在门口望着她,惊呼一声,手足无措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晁丹表情复杂,目光在两人脸上冷漠的切换。
谢令程一脸的生无可恋。
燕芝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否则谢总会扣上一个变态色狼流氓的大帽子。
“那个,我听说女厕所的水管好像坏了,刚去看了一下,确实有点问题,我去找人过来看看。”
“站住。”晁丹音调不高,却很有威慑力,仓皇的背影顿时一僵,果然站住了。他沉声道:“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
燕芝心里咯噔一下,板着脸:“你觉得我们能有什么事,不就走错厕所了吗,多大点事,很正常的。”
“行了,瞒不住他的,他肯定早就看出来我们两个不对劲了,只是想不明白。”谢令程叹出一口气:“说实话吧。”
………
“事情就是这样。”
燕芝绞着手指,撩起眼皮瞄着晁丹,对方面无表情,眼眸低垂,但肯定认为他们两个疯了。
“我们没有在演戏,是真的。”她又低声道。
“嗯,我相信你。”晁丹说道,抬眼看向她,目光温柔,仿佛被圣洁的天使凝望。
燕芝感动的眼睛水汪汪的。
这才叫男人啊,面对这么离谱的事依然能做到稳如泰山,不慌不乱,心中的爱慕又多了两分。
此刻的景象是,燕芝崇拜动情的望着晁丹,晁丹亦是双目柔情似水,谢令程冷哼一声。
仿若一粒冰渣子落进后颈窝,燕芝肩头一抖,忙收回视线,见谢令程有气无力的靠着沙发,怀里抱着抱枕,一副娇弱美人相,轻声关切道:“谢令程,你还很痛吗?”
“你自己的身体你不清楚啊?”谢令程都有点想砸东西了。
燕芝捧着冒着热气的玻璃杯:“多喝热水,多喝热水。”
谢令程眼睛都不想睁开,瓮声道:“根本没用。你以前都是怎么承受的。”
燕芝说:“也就几天而已,习惯就好了,喝一点吧,会舒服一些。”
谢令程看她眼神多了一丝心疼,接过去慢慢的喝了两口。
气氛沉默了片刻。
燕芝叹了一声:“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啊,真是太离谱了。”
谢令程摇头,“我也不知道,只知道这不科学。”
燕芝求助似的看向另一个人:“这到底要怎么办,怎么才能换回来啊?”
即便是晁丹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还是要问一下。
晁丹取下眼镜,捏捏眉心,一边戴一边问:“什么时候的事?”
谢令程说:“七天前。”
果然就是他们去灵异事务所的那天。
“那天是十五。”晁丹点点头,“还有呢,发生别的什么奇怪的事没有?”
谢令程想也没想就摇头。
“你再认真想想。”晁丹说。
谢令程没吭声,他有点想睡觉。
燕芝突然发声:“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我看到房间里出现一条蛇,很大很粗,绿色的眼睛,然后我戴上戒指,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谢令程立马坐直了,直勾勾的望着。晁丹不紧不慢的说:“什么样的戒指?”
“一个蛇的形状。”燕芝看向谢令程,“跟你那个很像,只不过小一点,眼睛是绿色的。”
晁丹了然的点点头:“问题就出在这里,你们戴上后就能换回来了。”
谢令程说:“但我没戴。我每天睡觉前都会取下来。”
燕芝说:“我也没戴,我是看到了那条蛇,然后被它操控着戴上的,你肯定也一样,只是你睡着了,忘了。”
谢令程便不说话了。
燕芝很激动,声音都在发抖:“现在就回去找戒指吧,快快。”
谢令程撑着太阳穴,漫不经心的说:“对了,忘了告诉你,那天早上邱曼给我打电话,说家里进贼了,值钱的东西没少,但翻的很乱。”
燕芝一咯噔:“不会这么巧吧?”
谢令程不置可否。
三人驱车赶往燕芝的出租房,整个房间翻遍了都没有发现戒指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