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食物端上来,秋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块被烤得滋滋冒油、香气四溢的烤肉,仿佛被勾住了魂儿似的,再也移不开视线。她一边嘴里还嘀嘀咕咕地抱怨着:“有东西就赶紧拿出来嘛,何必故作姿态呢!”一边迫不及待地伸手抓起那块烤肉,全然不顾它还冒着热气,毫不犹豫地塞进嘴里。
一旁的兽夫看到这一幕,不禁有些担心,连忙轻声提醒道:“慢点儿吃啊,小心烫嘴。”然而,秋却对他的劝告充耳不闻,只顾埋头大吃特吃,似乎生怕有人跟她抢似的。
秋狠狠地瞪了一眼身旁显得有些窝囊的兽夫,没好气地说道:“不快些吃,等会儿可就没了!谁知道晚上他们会给咱们吃什么破玩意儿,搞不好又是苦苦兽。”其实,秋一直都看不起这位第二任兽夫,觉得他相貌平平,能力也不出众。
这些话恰好被柒染和豹部落的几个人听到了,他们心中默默地给这个雌性打了一个极低的分数。不过,毕竟对方并非自己部落的成员,他们也不便直接开口训斥。
而负责做饭的叶婶子,则狠狠地白了秋一眼,心中暗自咒骂道:“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吃肉的时候夸肉香,等到洗碗的时候又嫌弃碗脏。”
柒染沉默不语,她的眼神暗了暗,不怀好意的看着远处的秋
雪狼族人口众多,他们打扫出了四个大山洞供大家居住,每个山洞能容纳二十个人。然而,由于条件有限,只能提供大通铺,地上铺满了干草和兽皮作为休息之用。
秋被安排在最深的那个山洞里,而且是最靠里面的位置。这是柒染的特意安排,因为山洞的最深处通风不畅,人又多,所以是最热的地方。
柒染并不觉得自己是圣母,可以忍受别人的一再挑衅。(有仇哪有隔夜的道理啊!)
寺带领的十九名雄性有的已经开始休息,那些受伤的雄性则前往巫那里取药治疗。巫也忙碌不停,她不仅要替雪狼族族人查看伤口、配制药物,还要分神处理其他事务。帕此时仍在陶瓷厂烧制陶缸,抽不出身来;骆泽便在一旁协助巫做事。
豹族长则派叶婶子带领雪狼族族人前去小溪边洗漱。晚上还有一场重要的仪式需要筹备,柒染曾经说过保持清洁能够减少疾病的滋生,即使天气炎热也不用担心会生病。
寺在用餐完毕后,立即向豹族长汇报了他们一路上所经历的事情,柒染和自己的阿兄也在,两个人乖乖的坐在旁边竖着耳朵认真的听寺描述。
刚出发的时候,一切都显得格外顺利,没有任何异常情况发生。遇见针虫之类都是远远的躲开。偶尔遇到了暗兽,也都轻易地被雄性们打死,并成为了他们的食物。
紧赶慢赶的终于在第五天的时候,他们逐渐接近了雪狼族的地盘。令他们惊讶的是,一路上竟然没有发现鬣狗族的族人。只有天空中不时有秃鹫族人飞过,但由于彼此都是陌生的兽族,秃鹫族人仅仅将他们视为路过的族群,并没有特别关注。有鬣狗族人在,这让寺暗自松了一口气。
而骆泽他身上早就披着柒染教编织部制作的藤蔓编成的帘子,前面有树叶掩护,巧妙地隐藏了自己的身影,成功避开了巡逻的秃鹫族人的察觉。
尽管如此,由于需要小心翼翼地行动以避免暴露身份,整个队伍的前进速度不可避免地变得有些迟缓。但幸运的是,雪狼族族人所处的位置本来就位于领地的边缘地带,再加上骆泽的谨慎引领,要找到他们并非难事。
第七天,骆泽一行人终于和雪狼族族人成功会合,但情况却不容乐观。此时的雪狼族族人状态极差,许多受伤的族人已经离世,其他幸存者也是气息奄奄。由于九位雄性要保护族人也不敢距离太远去狩猎,所剩食物寥寥无几。幸运的是,骆泽等人及时赶到,勉强为每个族人猎取到一些食物,让大家能吃的半饱。
为避免出现意外情况导致事情变得复杂,众人当机立断决定白天好好休息保存体力,等夜幕降临后立刻踏上回家的路。但是面对那些生命垂危的兽人,他们也只能狠下心来抛弃掉。
半夜赶路本来就是一件无比困难且危险重重的事,再加上担心暴露自己的行踪而不敢点亮火把照明,大家只能摸黑前进。由于队伍中的雌性和孩子占比较多,所以整个队伍行进速度非常缓慢。
最后,骆泽想出一个办法:让较为瘦弱的孩子由雌性抱着走,身体太过虚弱以至于无法行走的雌性则交由雄性背着走,而雄性背上还要背着装满东西的背篓并且里面必须再放一个孩子。就这样,他们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艰难地一步一步向前挪动。
“啊~”突然间,一声惊叫响彻夜空,把森林里栖息的鸟儿都吓得四散飞走。与此同时,这声惊叫也惊醒了正在附近巡逻的秃鹫族人。
发出惊叫声的人正是秋,她的兽夫想要捂住她嘴巴的时候已经太晚了,而且他现在也没有多余的手去捂住秋的嘴。
秋由于状态不错,她决定自己走路前行。她没有孩子,也不愿意抱别人家的孩子,因此双手空空如也。与此同时,她的兽夫则肩负重任,不仅背上背着一个孩子,怀里还紧紧抱着一个身体虚弱的雌性。
这一路走来,秋对自己的伴侣始终没有好脸色,原因很简单——他怀里正抱着其他雌性。就在这时,秋突然感到脚下踩到了某种软绵绵的东西,低头一看,发现竟然是一条蛇!她惊恐地尖叫起来。
听到她的叫声,寺等人心中暗叫不妙。他们当机立断,立刻让雪狼族的雄性带领着雌性和孩子们躲到茂密的树下,并迅速取出自己的藤蔓帘子覆盖在她们身上,叮嘱她们千万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那些无法躲藏的女人和孩子,则围成一圈蹲在地上,然后用背篓将他们罩住。在外围,一群雄性们形成了一道坚固的防线。他们手持骨刀,紧紧握住手中的武器,有些没有骨刀的雄性则拿起了一根粗大的木头,严阵以待。每个人的神经都紧绷着,准备应对可能到来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