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那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烁，仿佛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
“坚持住！我来了！”他重复着这句话，给自己也给被困者以力量。
他侧身挤进狭小的洞口，碎石摩擦着他的防护服，发出刺耳的声响。
每移动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头顶的碎石摇摇欲坠，随时可能将他掩埋。
“楚凡！情况怎么样？”赵雅焦急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一丝颤抖。
“我看到人了！被困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情况不明，但我必须进去！”楚凡的声音坚定，却也透着几分急促。
“楚凡，你不能冲动！那里的情况太危险了，你必须先出来！等大部队的支援……”
“雅，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等不了！每一秒都可能是他的生命！如果我们现在撤退，他可能就……”楚凡的声音低沉下来，他知道赵雅的担忧，但他更清楚被困者此刻的绝望。
“可是……”赵雅还想劝阻，却被楚凡打断。
“雅，相信我！我会小心的！”楚凡说完，深吸一口气，继续向前爬行。
洞内更加狭窄，他只能匍匐前进，身上的装备成了沉重的负担。
“楚凡！一定要小心！随时保持联系！”赵雅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和担忧。
“明白！”楚凡简短地回应，他感觉自己像是爬行在一个随时可能崩塌的坟墓里，空气中弥漫着尘土的味道，令人窒息。
他终于到达了被困者所在的位置，一个不足两平米的空间，碎石堆积，几乎将出口完全封死。
被困者蜷缩在角落里，脸色苍白，眼神空洞，看到楚凡，眼神中闪过一丝希望，却又很快黯淡下去。
“别…别担心…我…我来救你了……” 楚凡艰难地伸出手，想要触碰被困者。
就在这时，王工程师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楚凡，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我们监测到……” 他的话还没说完，楚凡就感觉到头顶的石块松动，一股巨大的压力从上方传来……“楚凡，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我们监测到……”王工程师的声音戛然而止，被一阵电流杂音取代。
几秒钟后，他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一丝惊恐，“楚凡！你所在位置附近的结构……极为不稳定！必须马上撤离！”
楚凡心头一沉，抬头望去，头顶的石块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倾泻而下。
被困者的微弱呼吸声就在耳边，他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撤离？
他知道王工程师说的没错，继续留在这里，无疑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可是，如果现在离开，被困者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我…我看到人了…”楚凡的声音有些颤抖，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被困住了…出不来…”
通讯器里传来赵雅带着哭腔的声音：“楚凡！求你了！回来吧！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楚凡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看着眼前被堵得严严实实的通道，内心如同翻江倒海一般。
放弃，意味着放弃一条生命；不放弃，则可能搭上自己和整个救援队的性命。
“我…我试试…”楚凡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他知道自己此刻的决定是多么的疯狂，但他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一条生命在自己面前消逝。
“楚凡！别冲动！听工程师的，马上回来！”陈安全员的声音也加入进来，带着一丝焦急和恳求。
楚凡没有回答，他从工具包里拿出撬棍，尝试着撬动堵住通道的石块。
石块纹丝不动，反而引起了一些小的落石，噼里啪啦地砸在他的头盔上。
被困者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楚凡的心脏猛地一缩。
“楚凡！你在干什么！快停下！”赵雅的喊声几乎是撕心裂肺。
楚凡咬紧牙关，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了，必须做出一个选择。
他放下撬棍，转过身，对着被困者，用尽全身力气说道：“坚持住……” 然后，他…
他尝试用一些简易工具撬石块，可石块纹丝不动，反而引起了一些小的落石，噼里啪啦地砸在他的头盔和防护服上，激起一阵尘土。
被困者发出一声闷哼，似乎是受到了惊吓。
“楚凡！你疯了吗？！快回来！”通讯器里陈安全员的声音几乎变了调，“你这样太危险了！万一通道塌了怎么办？！我们都会被埋在这里！”
楚凡没有理会陈安全员的劝阻，他咬紧牙关，继续用力地撬动石块。
他知道自己这样做很危险，但他更清楚，被困者很可能危在旦夕，每一秒钟的耽搁都可能意味着死亡。
他必须争分夺秒。
“楚凡，我知道你担心被困者，但是你也要为我们考虑啊！”赵雅的声音带着哭腔，“你要是出事了，我们怎么办？”
楚凡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我不能就这样放弃他…”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里的撬棍小心翼翼地清理着一些细小的碎石，试图扩大通道的缝隙，“我得试试…万一还有机会呢…”
“机会？你这是在拿自己的命赌博！”陈安全员怒吼道，“你以为你是超人吗？你一个人能改变什么？！”
楚凡没有回答，只是更加专注地清理着碎石。
他的动作很轻，很慢，生怕引起更大的震动。
被困者的呼吸声越来越微弱，这让他更加焦急，也更加坚定了他要救人的决心。
就在他刚刚清理出一小块空间，勉强可以伸进一只手的时候，他的头顶又有一些小石块开始松动，发出“咔咔”的声响……
“楚凡……”赵雅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
楚凡抬起头，看着头顶摇摇欲坠的石块，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时间了……他猛地将手伸进刚刚清理出的缝隙，摸索着被困者的手……
“抓住我……”
“楚凡！回来！”赵雅的喊声几乎是尖叫，“求你了！”
楚凡的手僵在半空。
他知道自己不能冲动，他必须冷静。
他慢慢地把手缩了回来，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狂跳的心脏。
“我……我试试清理一些小的石块。”他对着通讯器说道，声音低沉而沙哑，“王工，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我正在尝试用生命探测仪精确定位被困者的位置。”王工程师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疲惫，“但是信号很微弱，干扰也很大，我需要一点时间。”
“好，你尽快。”楚凡说完，便开始小心翼翼地清理一些细小的碎石。
他不敢用力，生怕引起更大的震动。
他每清理一块石块，都要停下来观察一下通道的情况，确保不会有更大的危险。
陈安全员在一旁紧张地看着他，双手紧紧地握着安全绳，随时准备将他拉回来。
“楚凡，你一定要小心！千万别冒险！”
楚凡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更加专注地清理着碎石。
他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顺着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下来。
就在他刚刚撬下几块小石块的时候，头顶的石块再次发出“咔咔”的声响，比之前更加清晰，更加频繁。
一些细小的灰尘簌簌落下，落在他的肩膀上，落在他的头发上。
“楚凡……”赵雅的声音颤抖着，“上面……”
楚凡猛地抬起头，脸色骤变。
头顶的石块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一股莫名的气味钻入他的鼻腔……一种刺鼻的，令人作呕的气味……
“这是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