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闲逛中,王云聊起自己发现了一颗野芒果树,前几天果子还是绿色的,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他提议干脆大家去那里看看,说不定可以摘点芒果改善下生活。
说干就干,在王云的带领下,汪姐、徐云天两人向一片陌生的荒野走去。
确实,虽然还很远,徐云天已经能看到王云说的那棵芒果树了。
不,不止是能看到它,甚至还能闻到它,微风裹挟着芒果的沁人清香送入三人的鼻子里,让人沉醉。
三人来到芒果树下,树下的土地已经落了不少熟透的芒果在其间,发出一种发酵的腻甜味道。
不过这种芒果不论是熟透还是生涩,外皮颜色始终是绿的。
徐云天看了看粗壮的树干,显然摇树干这招没法用。
汪姐扔出一些石头去打芒果,大部分石头都落了空,即使偶尔被击中,芒果也就是破皮,摇晃两下却不掉落,仿佛是在嘲笑众人低劣的摘芒果技术。
王云提议大家去找一些足够长的树枝去捅芒果,这估计是最好的法子了,不过眼下这棵芒果树附近并没有合适的树枝,看来得去稍远的地方找找。
于是三人分头行动,各自散开去找合适的树枝。
徐云天眼疾手快,一会就拣到一根,想了想,又帮汪姐也拣了一根。
汪姐那边呢,拣了一根,又觉得不合适,随手扔了,又去找新的,左挑右选,直把自己弄得烦躁起来。
无意间,汪姐越走越远,她看到了另一端有一棵腰果树,红红黄黄的腰果肉果甚是吸引人。
看起来这比那个芒果树更棒,能吃到野生腰果了。
汪姐想走得更近一些去看,毕竟她眼睛有些近视。
远处过于诱人的腰果,让她忽略了脚下。
阴影中,一群尖牙利齿的小动物在警惕着任何接近的不速之客。
树枝找好了,该去喊汪姐了,徐云天正想着,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惨呼。
是汪姐的声音!
徐云天连忙朝声音的方向赶了过去,等他满头大汗的跑到那里,发现远处的汪姐正在被一群自带黑眼圈的小动物轮番攻击。
“这,这是什么东西!?”徐云天惊呼道。
徐云天看过动物世界节目,这些动物是狐獴,群居而生,但是没有听说过它们敢于攻击人类的。
除非是为了保护幼崽或巢穴。
“哇-啊!”汪姐又发出了一声惨叫,她正遭到两只大个头的狐獴前后夹击,可以轻松咬穿蛇皮的利齿一再撕咬到汪姐仅仅穿着人字拖的脚上。
汪姐忍痛挥舞着手里的树枝,可这根本无济于事,反而让一只暴怒的狐獴顺着树枝爬上了手,要照着她的脸就咬去。
慌乱中,她伸出左手去拍打狐獴,小家伙速度更快,一口就咬穿了她左手虎口,两口狠狠咬在她手指上,痛得她哀嚎着甩手起来。
这声凄厉的惨嚎让徐云天从发呆中醒过神来,必须马上救下汪姐,不然这些狐獴虽小,可能真的会杀死她。
没时间多想了,他挥舞着手里粗壮的树枝,一边大吼着一边冲过去。
狐獴们有点懵,这位块头大多了,虽然不算结实,但是个子比刚才那位入侵者高得多。
是战还是退?
退,大狐獴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叫声如此命令道,只是它决定在离开前给入侵者一个大教训。
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
它一跃而起,轻松避开了徐云天威慑性挥舞的树枝,照着汪姐的右手就是一阵猛咬,似乎不满足一般,它又跳到她的左臂上,照着手腕又是几口,然后在他们俩慌乱之际,跳下地来,带着自己的族群扬长而去。
汪姐痛得跪倒在地上,各处伤口涌出的鲜血正在地上扩散。
天哪,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徐云天连忙一把脱下自己身上的t恤,飞快的将它扯烂,将汪姐的手脚包扎起来。
汪姐还在不停的流血,区区几块碎布又怎么堵得住众多的伤口呢?
没时间多想,徐云天一把抱起汪姐钻出树林。
汪姐被徐云天抱着,虽然头昏眼花,但是内心却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她双臂紧紧的抱着徐云天的脖子把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失血过多的她,甚至有一种想睡觉的感觉!
徐云天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和恐慌,他知道汪姐的情况非常紧急,必须尽快送她去医院。
他一边跑一边大声呼喊着王云,希望他能听到并提供帮助。
已经在开始用树枝捅芒果的王云听到了徐云天的呼喊声,立刻放下手中的树枝,向声音的方向奔去。
当他看到徐云天怀中的汪姐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惊呆了。
“快,王云,我们得送汪姐去医院!”徐云天焦急地说。
王云立刻点头,两人迅速地向总包方项目部的医务室跑去。
背后,星星点点的滴血很快被红土地吸收,仅留下一点点褐色斑点。
“啪啪啪”王云一马当先,拍起医务室的门来。
“来了!”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在里面响起,大中午的吹空调值班打盹正爽,谁不长眼在这时候来看病啊?
来开门的是一个女护士,她先是气恼的瞪着王云打算开骂,可等徐云天抱着汪姐过来时,才慌了神。
“这,这是被什么弄的?”女护士一边示意徐云天将汪姐放到空床上,一边问道。
“一群。。一群小动物。”徐云天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慌乱中他已经想不起了动物的学名。
“小动物!?野猪还是什么?”
“不是,我。。我也一时想不起来了。。。”徐云天被追问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又不是毒蛇咬伤,当务之急是这个吗?
“医生呢,我们需要医生来处理。”王云一眼看出这女的只是个护士,没有能力处理这样的伤势。
汪姐因为疼痛不断的呻吟着,手脚伤口涌出的血很快将白色的被单弄得潮红。
“医生出去了,”女护士没好意思说的是,医生其实是被一个私人老板请出去喝花酒了,“总之得先止血。”
女护士迅速行动起来,她从急救箱中取出止血带,熟练地为汪姐的手掌和脚掌进行了止血处理。
同时,她解开了徐云天胡乱包扎的t恤带子,用消毒水清洗了汪姐的伤口,以防感染。
“你们必须尽快联系到别的医生,这样的伤势我处理不了。要不然你们项目部带着她直接去安哥拉首都医院吧。”女护士焦急地说道,她知道汪姐的情况非常严重,需要专业的医生来处理。
她更担心的是,自己接了活又治不了,以后伤员有个三长两短,她的家属来闹事怎么办?
王云连忙联系了项目副经理阿海说清事由,阿海又赶忙向老板汇报,在征得老板同意后,几分钟后,华通就开着车来到了总包方项目部,王云、华通、女护士、徐云天四人两人抬头两人抬脚,一番忙活总算把汪姐送上了车。
看到华通和王云都上了车,徐云天正待要回项目部,却被华通叫住了。
“小徐,跟我们一起去,我们要去的是安哥拉的医院,现在喊葡语翻译来不及了,你不是多少会说几句吗?快上车,假我都给你请好了。”
徐云天点点头,马上上车,华通驾车带领几人绝尘而去,直奔安哥拉首都医院。
安哥拉的公路上尘土飞扬,华通驾驶着皮卡车在颠簸的路面上疾驰,还不断逆行超过那些慢如蜗牛的破车,一些司机咒骂着对华通摇下窗户竖起中指,徐云天和王云在后座尽力稳定住躺着的汪姐,确保她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