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车上那一个提醒的纸条是你写的?
鹿青槐摇了摇头,“不是我,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何其是真的会出事。”
苏雾在白板前,在“纸条”那一栏旁边画了个问号。
苏雾拿出一张纸条,递到纪予舟面前,问道:
“这上面的内容,你眼熟吗?”
纪予舟接过线索,随即开始翻自己的本子。
翻到后面时,他点了点头说道:“认识,这个就是当初警告我的匿名信。”
苏雾盯着匿名信,说道:“这个字眼熟吗?”
接着又道:“那你知道这个信是谁写给你的吗?”
纪予舟点了点头说:“我后面不是让侦探社调查过了吗?所以我知道是何其。”
“这个字不是何其的。”
闻言,纪予舟带着点疑惑看了看纸条,然后与本子里的内容对照了一下。
“这个字我见过,是刘明的。”
说着,苏雾示意纪予舟将纸条递给刘明。
“之前刘明跟何其是同事的时候,没少互相给对方写过字,这个字,我第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刘明的。”
许景辞将最后一块牛肉干咽下肚后,拍了拍手,随即伸出手,接过纸条。
“这个确实是我写的。
因为我知道报道我的记者就是王磊,所以就想要去警告他,让他停止继续报道。”
一旁的苏雾漫不经心地从他旁边拿起一袋未开封的牛肉干,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许景辞,一边熟练地撕开包装,一边问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报道新闻的是王磊,而不是其他记者?”
问完,苏雾咬了一口手上的牛肉干,眼底闪过一丝亮意。
随后,她低下头,仔细端详起牛肉干的袋子包装。
许景辞看到苏雾的这一举动,不动声色地悄悄把手伸向剩余的牛肉干,试图偷偷收走,嘴上还不停回答着:
“查到的呗,我这么有钱,想查一个记者不轻轻松松吗?”
而苏雾的反应更快,只见她那纤细的玉手猛地一伸,直接从那剩下的几袋牛肉干里又抢来了两三袋。
许景辞无奈地摇摇头,一脸委屈地说道:
“之前我问你吃不吃,你说你不吃,现在反而抢我的。”
说着,他嘴角微微下撇,极不情愿地将剩下的牛肉干轻轻往苏雾的方向推了推,又补充道:
“又不是不给你吃。”
苏雾被许景辞这么一控诉,感觉自己确实好像有点欺负人的嫌疑。
随后,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许景辞的脑袋:“不白吃你的。”
接着,她便低下头,在身上摸索起来,眉可摸索了半天,也没找到想要的东西。
许景辞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从身上掏出一些棒棒糖,放在桌子上:
“苏姐,你不会打算拿这些来打发我吧?”
苏雾摸索的动作顿时一滞,有些尴尬,因为她确实是这么打算的。
她转过头,眼神看向纪予舟,纪予舟无奈地摊开双手,拿出来的也是棒棒糖。
苏雾又转头看向白觅尘。
白觅尘接收到苏雾的目光,则不慌不忙地从身上的口袋里掏出一些硬糖,递给了她。
苏雾顿时松了口气,仔细地挑选了一些硬糖,然后递到许景辞面前,说道:
“这回可不是棒棒糖了。”
许景辞接过硬糖,撇了撇嘴,嘴里小声嘟囔着:
“行吧行吧,反正到最后还不是要给你吃的。”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情愿,但还是将那硬糖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而在座位上的鹿青槐看到几人如此默契的行为动作,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
他不自觉地将手指蜷缩起来,轻轻抠着座椅的边缘,那细微的动作不易察觉。
“言归正传,老实交代,如果这封信是你写的,那为什么王磊查到的却是何其呢?
你是不是连这个也一并推到了何其身上?”
说着,她的眼神稍稍柔和了一些,伸手从桌上拿起其中一袋牛肉干和一些硬糖,递给一旁站着的 dm,说道:
“味道不错,尝尝。”
dm 先是一愣,脸上随即浮现出受宠若惊的神情。
她双手接过,轻声说道:“谢谢。”
心里却激动万分,就差出声呐喊了:
“救了我的老命了,这也太甜了吧,难怪这么招人喜欢,这换谁顶得住呀!”
许景辞翻动着手中的本子,随后说道: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何其也确实写过呢?”
闻言,苏雾的目光重新投到许景辞的身上,眼神中带着一丝试探,重复一遍刚刚的话:
“何其也写过。”
苏雾拿出一段聊天记录,说道:
“所以你当时发短信给何其,跟他说叫他办的事情赶紧抓紧办完,指的是让何其去威胁王磊放弃继续调查,对吗?”
许景辞点了点头。
白觅尘闻言,伸出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发出“笃笃”的声响,说道:
“可是既然你已经去威胁让他停止调查了,为什么还让何其去呢?
这多余的行为是为了什么呢?”
许景辞的脸上闪过一丝狡黠,他微微仰起头,缓缓说道:
“为了嫁祸呀,就算王磊到时候真的查了,也不会查到我的身上。
当时第一次我自己写,是因为冲昏了头脑,没有想太多,没有太多顾忌,就直接写了。
写完之后越想越觉得不行,于是后面又让何其去帮我重新警告了一遍。
就是这样。”
白觅尘将目光直直地放到了苏雾身上,目光中带上了点探究,问道:
“王磊是你的客户,对吗?”
苏雾微微颔首,说道:“对,他后面心里有些问题,便过来找我。”
“何其身为你的丈夫,他有时候的一些行为,你会不知道吗?
简单来说,何其做的这些事情和遭受到的这些情况,你身为妻子会发现不了?”
说罢,他紧盯着苏雾的眼睛,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怀疑。
苏雾面上不显,说道:
“你也知道,我准备要离婚了,他的那些行为对我来说有什么关系呢?
他难过伤心还是怎么样,我都不在意,我只想要离婚。
而且后面我们两个就不经常接触了,所以他经历这些事情和做的一些事情,我怎么会知道。
白觅尘并没有被苏雾的这一番辩解说服,反而继续道:
“何其的死,最大受益人是谁呢?”
苏雾来到白板前,手指指着上面的内容,分析道:
“何其死了,王磊的威胁便会没有,而刘明就有了一个替罪羔羊,而我只是想要离婚,你要是论这最大受益者是谁,怎么来分出呢?
你如果是想从杀人动机强迫性来讲的话,那我的嫌疑也是最低的。”
白觅尘紧盯着苏雾的眼睛,像是想要从中看出慌乱的迹象:
“你有点紧张了。”
那一瞬间,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苏雾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一旁的 dm 全程目睹了这剑拔弩张的过程,她心中暗想:
“紧张?哪里看出来的?”
她的目光在苏雾和白觅尘之间来回游移,试图找出端倪。
接着,她又偷偷瞄了一眼白觅尘此时散发的强大威压,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心里想着:
“这帮人是干什么的呀?这气场谁受得了啊!”
她身体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怎么感觉连我都有点紧张了。”
其实白觅尘也看不出来苏雾到底有没有存在紧张,他只是想试探一下她而已。
原先被白觅尘所说的话弄得心里有一点紧张的苏雾,此刻似乎也想到了其中的关键。
她目光直视回去,然后说道:“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一个证据可以直接指向我。“
所以你的所有怀疑都是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