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渊回到学校宿舍区,夕阳的余晖将建筑长长的影子投射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沉闷。
他走向自己的房间,皮鞋踩在水泥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路过冯宿管的值班室时,他注意到冯宿管正埋着头,似乎在翻阅什么东西。
贺渊脚步一顿,目光落在冯宿管身上。
冯宿管似乎察觉到有人注视,猛地抬起头,与贺渊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那一瞬间,贺渊清晰地捕捉到冯宿管眼神中的慌乱和躲闪,他下意识地将手中的东西塞进抽屉,然后迅速低下头,装作忙碌的样子。
贺渊不动声色地继续往前走,心里却泛起一丝涟漪。冯宿管的异常举动,让他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这个胆小怕事的宿管,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
他刚走到房间门口,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贺渊!贺渊!”是马校长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和不满。
贺渊转过身,看到马校长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贺先生,我听说你又要调查宿舍区?这…这恐怕不太合适吧?”马校长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学生们需要休息,你这样大张旗鼓的,会影响他们……”
“校长,我正在调查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贺渊面无表情地打断了他,“这件事关系到学校的安全,也关系到所有学生的安危。”
“可是……”马校长还想说什么,却被贺渊冰冷的眼神制止了。
“我理解您的担忧,但我必须这么做。”贺渊语气坚定,不容置疑,“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您能承担这个责任吗?”
马校长脸色一僵,他知道贺渊说得对,但让他相信学校里真的有灵异事件,他还是有些难以接受。他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贺渊不再理会马校长,转身朝着冯宿管的值班室走去。他的脚步沉稳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马校长的心上。
马校长站在原地,看着贺渊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一方面担心贺渊的调查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另一方面又隐隐觉得,贺渊或许真的能找到真相。
贺渊走到值班室门口,停了下来。他抬手轻轻敲了敲门,“冯宿管,我有事想问你。”
值班室里一片寂静,没有人回应。贺渊眉头微皱,再次敲了敲门,这一次,他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依旧没有回应。
贺渊眼神一冷,毫不犹豫地伸手推开了值班室的门……“你在干什么?!”一声惊恐的叫喊从值班室里传出。
值班室里,冯宿管正慌乱地将一些纸片塞进抽屉深处,脸上满是惊恐。看到贺渊进来,他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跳了起来,脸色煞白。“你…你怎么进来了?我…我……”
贺渊的目光如同鹰隼般锐利,扫过值班室的每一个角落,最终落在了冯宿管紧握的双手上。“你在藏什么?”他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冯宿管下意识地将手背到身后,眼神闪烁,结结巴巴地说:“没…没什么,一些…一些私人信件……”
贺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冯宿管,强大的压迫感让冯宿管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剥光了衣服的羔羊,暴露在猎人的目光之下,无处可逃。
门外,马校长终于追了上来,他站在门口,焦急地劝说道:“贺先生,您这样不太好吧?冯宿管胆子小,您别吓着他……”
贺渊连头都没回,依旧紧盯着冯宿管,仿佛根本没有听到马校长的话。马校长一时语塞,竟被贺渊的气势震慑住了,愣在原地不敢再上前一步。
值班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令人窒息。冯宿管的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后背的衣服也被汗水浸湿。在贺渊逼视的目光下,他感觉自己所有的秘密都无所遁形。
“我…我真的没什么……”冯宿管的声音颤抖着,几乎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贺渊向前一步,逼近冯宿管,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冯宿管,”贺渊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样敲击在冯宿管的心上,“你最好说实话,否则……”
贺渊没有说完,但他话语中未尽的威胁之意却更加令人胆寒。冯宿管终于崩溃了,他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我…我说…我说…”
他断断续续地讲述了一些事情,言语混乱,逻辑不清,但贺渊还是从中捕捉到了一些关键信息。冯宿管说他最近经常看到一些奇怪的影子在宿舍区游荡,而且他还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哭泣,又像是有人在低语。他不敢告诉别人,害怕别人把他当成疯子。
“还有呢?”贺渊追问道。
冯宿管犹豫了一下,然后又说,他曾经在深夜看到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人站在宿舍楼顶,一动不动,就像一个幽灵。他吓得魂飞魄散,第二天就病倒了。
“还有什么?”贺渊的声音依旧冰冷,没有一丝波动。
冯宿管的脸色更加苍白,嘴唇颤抖着,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却又不敢说出来。他偷偷地看了一眼贺渊,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挣扎。
“我…我……”冯宿管吞吞吐吐,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他突然捂住胸口,痛苦地呻吟起来,“我…我…胸口疼……”
贺渊眉头微皱,目光落在冯宿管捂着胸口的手上,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你的胸口……”
贺渊的目光如同鹰隼般锐利,紧盯着冯宿管捂着胸口的手。一阵微弱的,如同腐朽木头散发出的气息钻入贺渊的鼻腔。这气息极其细微,若不是贺渊拥有感知妖邪气息的特殊能力,根本无法察觉。他心中了然,冯宿管身上沾染了邪祟之气,虽然微弱,却足以证明他与这起灵异事件有着更深层的关联。
“你的胸口怎么了?”贺渊的声音依旧冰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压迫感,如同捕猎的猛兽缓缓收紧了包围圈。
冯宿管的脸色愈发苍白,额头上冷汗涔涔,他颤抖着说道:“我…我…胸口闷…像是…像是有什么东西压着……”他眼神闪烁,不敢直视贺渊的眼睛,像是在极力掩饰着什么。
站在一旁的马校长急了,“贺先生,我看冯宿管是真的不舒服,要不先送他去医院看看?”他依旧对灵异事件半信半疑,认为冯宿管只是身体不适。
贺渊没有理会马校长,依旧死死地盯着冯宿管,语气冰冷而坚决:“说,你到底隐瞒了什么?不说,你的情况只会更糟。”
冯宿管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仿佛正在经历一场巨大的内心挣扎。他看了看贺渊,又看了看马校长,最终,在贺渊强大的压迫感下,他崩溃了。
“我…我说…”冯宿管的声音如同蚊蝇般微弱,断断续续地吐露出一段令人震惊的真相,“我…我前几天…在宿舍楼后面的…杂物堆里…捡到…捡到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贺渊步步紧逼。
冯宿管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那个秘密说了出来:“一个…一个木盒子…黑色的…上面刻着…奇怪的符号……”他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
“盒子在哪?”贺渊的声音依旧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冯宿管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我把它…藏起来了……”
“藏在哪儿?”贺渊的语气加重了几分,一股强大的威压笼罩着冯宿管,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冯宿管终于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压力,崩溃地大喊:“在…在我的…床底下…一个…一个旧箱子里…”他说完,仿佛虚脱了一般,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贺渊没有再理会冯宿管,他转身朝宿舍楼走去,马校长一脸茫然地跟在他身后。
“贺先生,您真的相信冯宿管的话吗?会不会是他…神志不清,胡言乱语?”马校长依旧对灵异事件抱有怀疑态度。
贺渊没有回答,只是加快了脚步。他心中已经有了判断,冯宿管身上沾染的邪祟之气,以及他捡到的那个刻有奇怪符号的木盒子,都预示着这起灵异事件的真相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来到冯宿管的宿舍,贺渊径直走到床边,弯腰掀开床单,果然看到一个上了锁的旧木箱。他看了一眼马校长,“钥匙。”
马校长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从冯宿管的口袋里翻出钥匙递给贺渊。
贺渊接过钥匙,打开木箱。
箱子里,静静地躺着一个黑色的木盒……贺渊伸手,缓缓地打开了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