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一定要小心。”
“谢洋,不要担心我,这么多年,不能功亏一篑。”
“我知道,所以我们都要活着看到。”
邹华苑盯着手机界面不知道在想什么,抬头时,她轻轻擦去眼角的泪,戴上口罩和鸭舌帽,换一身干净宽松的衣服,拿着一早就准备好的背包离开酒店。
临走时,她还去路洲门口站了一会儿,从门缝下塞进去一张薄薄的纸。
她唯一没料到的是,她的儿子,从来不是粗枝大叶的人。
路洲站在门后,看着那张纸被推进来,等到门外一丝声响都没有了,他才半蹲在地上把上面的内容看完。
也没有多少字,只是告诉他:
我没有失踪,最近不要回家,按照我们的路线接着走。妈妈有必须要去做的事情,等妈妈回来,等我们一家团聚。
天天劝他不要冲动,不要蹚浑水,不要走他爸的老路。
结果呢……
拿儿子当猴子玩呢。
路洲打赵锡的电话,依旧无法接通。
纪阑珊他也联系不上,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和谁说说话。
“喂,王队,这么晚打扰了。有件事可能需要麻烦你。”
……
“路哥。”
“哇塞!刚门口听他们说你回来了,吃早饭了吗?来一个。”
“诶,师兄你回来了,正好帮忙搭把手。队里最近有个跨省的案子,我都快忙不过来了。”
“忙你们的去,去去去,跟没见过一样。”
“这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
“再贫就跟着黄队出外勤。”王队一包纸巾砸过去,被人抓在手里。
“yes,sir!”
王队把路洲带进办公室。
“你当时怎么不追上去?那么好的机会。”
“你确定要我在半夜空荡的酒店搞跟踪?她又不是傻子,这么明显的跟踪她能不知道吗?”
“而且我也害怕搞砸她的计划,我去横插一脚,多生事端。”
“行,我让圈儿帮你找找。”现在天眼覆盖全面,在城市里基本都逃不过监控摄像头。
“阿姨这个反侦查能力够强的啊?路哥,你教的?”
路洲看着电脑大屏,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其实,我的反侦查能力是我妈教的。”
“啊?!”
“看这个路线,阿姨应该是想去北方?”
王队眉头紧皱:“地图调出来看看。”
“我知道了,谢谢。回头请你们吃饭。”
“唉你小心点。”
路洲疯跑出门,打了车直奔地铁站。
如果要去北方的话,直接飞机多省事,但是邹华苑选择开车,路线上看着像是北方,实际上是应该是他爸曾经隶属的单位,海江省禁毒大队。
距离不近不远,开车刚刚好。
——
“这年头生意不好做。”
“这批货可不便宜,买家那边要积极沟通。”
“不许动!”大门被一脚踹开,装备齐全的警察将这个窝点一网打尽。
“双手抱头,蹲下。”
“二组行动顺利。”
对讲机另一头传来一声惨叫,随后是“三组顺利。”
“没有见着‘山魈’,应该是跑了。”
“跑?他跑不了的。”
二组在队友嘴里甚至听出了几分幸灾乐祸。
邹华苑左手拎着棒球棍,掐着时间等在巷道里。
一小群人急匆匆从四通八达的小道里拐出来,邹华苑轻拍帽檐上的灰,挡在他们面前。
“赶紧滚,不对,哥,这是警察吧?”
“都给我上,她就一个人,弄死她!弄死她!”
巷道里噼里啪啦一阵巨响,惨叫声不绝于耳,一个小喽啰带着满头血从里面爬出来,被加急赶到的路洲按住。
“跑哪儿去?”路洲的声音从口罩下传出来,抬头往里看,邹女士单手拖着一个鲜血淋漓面目全非的男人走出来。
开玩笑,他妈曾经蝉联三届省散打冠军。
这群人都不够她塞牙缝的。
“姗姗来迟”的一组满脸感激地从邹华苑手里把人接走。
“你们看看人家热心市民,还不回去抓紧练!”